第280章親三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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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本就是黑白難辯,好壞不分的,忽然聽到有人喊我,我抬頭一看是我的同(俺們學員隊大班宿舍裡,共有十六七個人,空間有限,在中間位置的上下就得對在一起,所以,靠在一起的就稱同),這傢伙是跑來的。
我抬起頭,覺太陽好象從一塊雲彩後透出來了,那灰塌塌的滿是枯敗的野草的場地變得金黃黃的。
我又驚又喜地看到,身穿白風衣的蘭蘭一步步地朝我走了過來。鼻子一酸,覺到與眼眶相連的骨頭之間有異樣的東西在劇烈聳動,心裡竟然熱熱地喊了一聲:親人啊!
我的同任務完成了,好象有話說的樣子站在那裡不動彈。我表面冰冷,內心火熱地跟他說:沒你事了,還不走。
這傢伙心領神會,以他破學院百米紀錄的速度跑掉了。這麼些天以來,就是他每晚在臨睡前,悄悄把手伸到我的被窩裡握一下手,聲音極輕地說一句“睡覺”無比真誠地溫暖著我的心,這樣的還需要說出來嗎。
蘭蘭乖巧地挽住我的胳膊:哥,你怎麼那樣對人家。我沒回蘭蘭的話,因為我的眼裡湧滿了淚水。
好蘭蘭的出現,一下子把我內心裡的軟弱和無助全浮了出來。這麼些天了,我時時處在異樣的目光裡,有時候聽到那無中生有的汙衊,我真想幾噸炸藥,把這個學院全炸了。
由於我的不檢點,不小心,我把蕤蕤給我的那封信丟了,這無事生非,火上澆油的劣的好事的人們,可逮著把人用唾沫淹死的機會了,大肆渲染,連單濤濤、小瓊瓊、周帆帆她們都未能倖免,說她們下賤得要命,爭著陪我睡覺。
甚至有人在學院裡貼出了大字報,義憤填膺地說,象黃鎮這樣的惡,不嚴懲不足以洩民憤,堅決要求開除我的軍藉,還說他們以與我這樣的人為伍深以為恥。
蒼天呀,我知道他們想洩什麼樣的憤,蕤蕤她們在那些卑劣人的想象裡,如果能夠蕩到他們的下,他們肯定會換了另一種面孔,把蕤蕤捧到天上。***看到我的眼淚,蘭蘭有些慌了,急著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我心裡亂紛紛,本理不出清晰的思緒來。我只好跟蘭蘭說,別急,咱先住下。
蘭蘭把我臉上的淚擦乾淨了,我們就準備先去招待所訂個房間。我不想讓蘭蘭再回到學員隊,不能讓蘭蘭也受那些蔑汙的目光。
走到學院門診樓的時候,我想到該對單濤濤她們說句對不起了,是我讓她們在盛放的少女時光裡,被人卑鄙地潑上了髒汙。
這個任務只能讓蘭蘭去完成了,我囑咐了她幾句,告訴她說完就出來。我避在門診樓旁的杉樹後面,悽苦地蹲下了,兩手在頭髮裡,腦子裡又開始悟自己的罪。
我到底算什麼東西呀,害了自己不夠,還要搭上那些良善的女人。一群女孩子唧唧喳喳的聲音由遠而近,我還沒站起來,單濤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看看你,這麼個大老爺們,還扭扭捏捏的。
沒容我分說,我的左右前後全都擁滿了人,單大班長伸出胳膊拉起我,就往門診樓裡走。左胳膊右胳膊都被人挽住了,有一個個頭跟我差不多的女孩還男人式的摟住我的肩。
在眾目睽睽之下,女孩們故意把聲音放得大大的,抬頭地擊著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到了她們的宿舍,我也沒有多少說話的機會,只能等著接受安排了。單大班長條理清楚地佈置起了工作,幾個小姑娘領了任務,衝我友好地調皮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就出去了。
她又讓剛才跟我哥們式搭肩的女孩到學院餐廳訂飯,桌子要佔住最中間的位置,接著又叫周帆帆到招待所給蘭蘭訂房間,最後讓小瓊瓊和另一個小姑娘到學員隊陪著蘭蘭去拿包包。
看到單濤濤那麼指揮若定,我心裡慚愧極了。我都懦弱成啥樣了,被人家處處攻,只知道只怨只艾,還沒出息的掉眼淚。
在恨我沒出息的同時,我心裡又特別謝蒼天,老天爺讓我認識了這麼了不起的女人,在我最悽苦無助的時候,她們毫不畏懼地站到了我這一邊,勇敢地去反擊那些造謠中傷我的人。
她們成了敢於正視可惡現實的真的勇士。這個時候,我的四處亂拱的思緒竟然飄起了魯迅先生的《記念劉和珍君》的文字,那些看起來弱弱的女子,一往無前地衝在致命攢的槍彈裡,柔婉地起了中國的脊樑。
等到蘭蘭拿東西回來,單濤濤吩咐把東西放到她的櫃子裡。屋裡還有六七個人,單濤濤略一沉,把手一揮,小姑娘們在單濤濤的號召下,擁推著我出了宿舍,到了人頭最多的機關樓與家屬區的路上散開了步。這裡人確實不少。機關幹部們,有領著家屬到外面買菜剛回來的,也有領著孩子在樓下玩的。
有不少跑關係的學員也穿梭在其中,試考成績快下來了,有不少覺過不了60分的,就找開老鄉關係戰友關係了,趕緊得找人擺平了,要不然,主科有一門不及格就要被淘汰的,一點開不得玩笑。
好不容易列入準軍官序列了,要是被一杆子打回農村,怎麼見江東父老哪。我們這一男幾女的這麼招搖過市,很自然地成了被探究的中心。按照單濤濤說的,這叫示威遊行,誰有種誰站出來較量較量。
人就擺在這兒了,不用瞎猜,背地後放冷槍。全他媽孬種。單濤濤起了個頭,帶領小姑娘們唱起了當年三歲孩子也耳能詳的《水手》:他說風雨中這點疼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只要我們還有夢。
正點一到,我們又到了學院的謠言發詳地…機關餐廳,進行更烈地與人們的對對碰。(55)周帆帆的任務完成得非常得好。要不是單大班長有先見之明,那天還真的找不著座位。
可能那天是農曆的什麼節,雖非什麼大節,但因為是放假前的最後一休了,這北方好客的送別酒當然得喝。急的早已經是吆五喝六的整得臉上紅光滿面了。我們這一落座,有些人還暗地裡起鬨。
單濤濤卻不管那一套,待我們一坐定,大喇喇地走到餐廳的小舞臺上,拿起話筒,說:各位該吃吃該喝喝,本姑娘今天高興,心血來,在這兒整了一桌酒,目的有兩個,一是給黃鎮和他的女同學加女朋友楊蘭蘭歡和歡送一下。
二是呢想請那些偷偷給我寫情書的男人們大膽地站出來,要真想跟我朋友,本姑娘今天就在這公開選男朋友了。此話一出,滿座皆驚。我不得不套用阿星同學的經典用語了,真的我心裡對濤濤同學的仰慕頓如滔滔江水,不可遏止。
濤濤同學妙目將全場的男人一掃,說:有種的就上來拿起話筒表白吧,在座的給我寫情書的可是不少啊。看來有種的男人好象沒有,竊竊私語的不少。濤濤的話是越來越鏗鏘:你們不要心虛,為了給你們男人留點面子,我不會抖你們的癮私。
不過,請你們以後放尊重些,如果我再收到你們那些下無恥的情書,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不知是哪位勇敢的人啪啪鼓了幾下掌,這一下餐廳裡猛的響起了掌聲,經久不息的。
我覺,開全國兩會那掌聲也沒有今天這熱烈勁。濤濤下了舞臺,若無其事地叫人上菜上酒。剛上了一個菜,濤濤就要跟我划拳,那詞還氓的:搞一搞呀,抱兩抱,親三親呀,五更睡呀。
她的高亢的聲音繞樑三匝,振聾發聵。不少心虛的男人拿眼偷偷往這邊看,但是目光一窺即過,生怕被濤濤看到。在這樣的境況下,我怎麼能不熱血澎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