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透骨陰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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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翰飛、楚湘雲見他似在沉思之中,一時不敢出聲驚擾。
過了半晌,只見靈巖大師雙目乍睜,兩道湛然神光,望著窗外,喃喃的道:“準是此人無疑!”陸翰飛喜道:“大師已經知道此人是誰了?”楚湘雲也睜大眼睛,急急問道:“大師,你說這人是誰?”靈巖大師瞧了兩人一眼,點頭道:“賽孫臏說得不錯,掌門大師兄和兩位的尊師,只不過發現兩百年來,沒人注意的石鼓山那四句歌訣,和金玉雙奇的藏寶有關。這就是說,他們三人也僅僅解開了‘黼’‘佩’兩字的秘密,於是南北雙嶽,就遭了毒手,大師兄也被人劫持了去。”陸翰飛見他答非所問,正待開口!
靈巖大師又道:“當時簡老檀樾發現石鼓的歌詞,想必確不定是否和武功有關,才用墨拓下,趁十年一會之期,帶來供三人研究。老袖從兩位尊師全都遭人害死,而大順兄只是失蹤一點上猜想,這發現石鼓歌和金玉雙奇藏寶有關的,當是大師兄無疑!因為此人要殺害南北雙嶽?無非殺人滅口,使此一消息,不致外洩;獨以要劫持大師兄,因大師兄既能參悟‘黼’‘佩’兩字,自然也可以參悟出和藏寶有關的‘負’‘戴’兩字,因此他要劫持大師兄,留下師兄一個活口,他說出藏寶之處…”
“啊!”楚湘雲啊了一聲道:“大師猜得不錯,事情準是這樣!唉,這惡賊當真心毒手辣!”靈巖大師沒有理會,續道:“賽孫臏最後兩句也說得不錯,前代高人要留下絕世武功,自然另含深意,決非憑空臆測,所能解釋。大師兄能夠觸發靈機,參悟前面兩字,未必就參詳得出後面‘負’‘戴’兩字,那人在威利誘之下,見大師兄確實說不出藏寶地點。於是也想到賽孫臏令狐宣頭上,但他和今狐宣有隙,又深知他那幢竹屋的厲害,不敢貿然進去…”陸翰飛悚然一驚,問道:“大師是說殺害先帥和劫持靈山大師伯的,就是賽孫臏的師兄?”靈巖大師微微點頭,道:“這是老臏據小施主所說,和各方面的蛛絲馬跡,拼湊起來的假設,是否如此,尚待事實證明,小施主且等老朽說完了再問!”陸翰飛,楚湘雲同時點了點頭。
靈巖大師又道:“那時正好小施主兩位,尋上竹仗坪去,他當然知道兩位找賽孫臏的目的,因此出聲指點,讓你們安然進入竹樓。”
“啊!”楚湘雲聽得情不自,又啊了一聲。
靈巖大師道:“哪知你們闖進竹屋,賽孫臏已知他師兄的陰謀,是以故作不知,將計就計,把他引入殻中。而且說到緊要之處,避爾住口,發動埋伏,不料那人一身湛功夫,破屋而出,因此後面賽孫臏約你們一月之後,前去石鼓山的話,他就沒有聽到。當然在地猜想之中,寨孫膛已把‘負’‘戴’兩字的秘密揭穿,告訴了你們藏寶之處。”他頓了一頓,又道:“因此,你們兩人遇上危急,他必須出手,暗中保護譬如辰州玄妙觀主,黔幫的六指頭陀卜勝,和荊門客店中的那個夜行人,都在他‘透骨陰指’之下,送了命…”楚湘雲忍不往道:“那麼他怎麼不向晚輩兩人下手?”靈巖大師道:“這就是他陰沉之處,他既認為你們已知藏寶之處,又急於趕來少林,在他想來五嶽三奇,誼如一家,如今消息傳開,已引起江湖上大家注目,你們人單勢孤,當然是向少林寺求助而來。那麼自然也會把賽孫臏說出的話,告訴老衲,這就是他跟蹤兩位,在窗前偷聽的原因。”楚湘雲道:“其實‘負’‘戴’兩字,賽孫臏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呀!”靈巖大師藹然笑道:“但他只要知道一個月之後,賽孫臏和你們約在石鼓山見面,這句話已經很夠了!”
“啊”!楚湘雲聽得恍然大悟,驚啊道:“所以他說出了靈山大師伯的藏匿之處。”靈巖大師點了點頭。
陸翰飛劍眉剔動,切齒道:“這樣也好,一月之後,我們好歹也和他一拼!”靈巖大師道:“賽孫臏說得不錯,帥仇固然不共戴天,但以兩位的武功,即使和他遇上了,也無非白白送死,報仇一節,確不可之過急!”楚湘雲道:“大師方才這番推測,說得如伺親見,不知賽孫臏令狐老前輩的師兄,究系何人?”靈巖大師搖頭道:“江湖上只知賽孫臏令狐宣,早年被地師兄即斷雙腳,因他機智過人,又擅機關消息和奇門之學,聞名武林,至於他師承來歷,和他師兄是淮?恐怕誰也說不出來。”說到這裡,小沙彌已在客廳上擺好一席素齋。
靈巖大師起身道:“兩位遠來,請先用餐,敝寺自從大師兄失蹤之後,寺中高手,大半已派下山,如今大師兄即有著落,老衲立刻動身前往厲山,兩位尊師和少林淵源極深,大家不是外人,何況一月之期為時尚早,兩位不妨在敝寺稍作盤桓,屆時老衲當盡出少林銳,同往石鼓山和他一拼!”陸翰飛連忙起身作謝,一面說道:“靈山大師伯既在厲山,事不宜遲,晚輩兄妹,跟大師同去,也好聽候差遣。”楚湘雲道:“對啊,我們自然和大帥同去。”靈巖大師沉了一下,點頭道:“兩位既然願意同去,自然再好不過,那麼兩位快請用餐,老衲還須安排一下寺中瑣事。”陸翰飛適:“大師兄只管請便!”靈巖大師雙手合十,向兩人道:“那麼老衲少陪!”說著,匆匆就往舍外走去。
陸翰飛、楚湘雲世不再客氣,便自吃喝起來。
兩人堪堪吃畢,正好靈巖大師也手拄禪杖,走了進來,向兩人笑道:“出家人青菜淡飯,兩位怕吃不慣吧?”楚湘雲抹抹嘴,”笑道:“這素齋好吃極了,有機會我還想再來叨擾呢!”陸翰飛見他擯鐵禪杖上,掛著一個小小包裹,這就問道:“大師,我們是否立刻動身?”靈巖大師點頭道:“不錯,我們此刻動身,還好到臨汝投宿,那麼後天黃昏,就好趕到厲山了。”楚湘雲啊道:“大哥,那我們得快走咯!”靈巖大師也不再客氣,領著兩人,往寺外走去。
靈巖大師因陸翰飛、楚湘雲兩人年齡不大,想來內功有限,是以下山之後,還不敢走得太快。
哪知走了一陣,發覺兩人緊隨自己身後,絲毫不見吃力!不腳下加緊,走了一陣,只見兩人依然亦步亦趨,跟隨著自己並沒落後,心下不由大奇,回頭道:“兩位小施主,輕功大是不弱!”楚湘雲聽靈巖大師稱讚自己,不由咭的笑道:“這叫‘八步追風’,就是那個東方矮朔公羊叔公教我們的。”
“八步追風?”靈巖大師可從沒聽到過輕功中還有“八步追風”這個名稱?但瞧他們身法輕靈,起落之間,即使身懷上乘內功的人,也不過如此,不由得大是驚訝,搖頭道:“藝有未曾經我學,老衲今晚算是開了眼界!兩位小施主如能在內功上勒加修煉,這身輕功,便可獨步武林了!”一老兩少,趕到臨汝,才不過亥時光景,當下就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客店過夜。第二天繼續上路,一路並沒川故。果然在第三天黃昏過後,便已趕到厲山。
厲山在僻水和譚水之間,山勢不算太高,但北接桐柏.西鄰大洪,峰巒起伏,倒也不失峻峨峻拔之勢!
此時天已昏黑了好一會,一鉤新月,斜掛半天,崖石突兀的厲山,矗立在朦朧的夜之中,看去十分陰森!
除了右側小徑,盤曲著通往山中之外,山下附近,不但沒有廟宇,連山中居民都找不到一家。
靈巖大師手拄禪杖,向四處打量。
楚湘雲已忍不住道:“大師這裡沒有山神廟咯,會不會是賊人故意誑我們的?”靈巖大師沉道:“山神廟大都是山中居民和獵戶人家所建,也許還在裡面也說不定,我們且進去瞧瞧!”說著就大踏步往山徑上走去。這條山徑,原是盤著山腳而行,一路盡是大小石塊,寸草不生。
兩邊山勢雖然不高,但崖石突兀,枯木蕭蕭,有時還傳來一兩聲夜鳥怪異的啼聲,淒厲刺耳!
三人順著山徑,約莫走了半里路光景,只見一處山坳中,隱隱透出燈光!
楚湘雲喜道:“大哥,快瞧,那裡有燈光出來的,敢情就是山神廟了。”陸翰飛還沒答話,只聽靈巖大師低聲道:“既有燈光出。廟中想必有人居住,我們此去,務必小心為是。”楚湘雲見他處處都顯得無比慎重,不由覺得暗暗好笑,堂堂少林寺的代理方丈,竟會這般怕事?
行走江湖,要是像他這樣處處畏首畏尾,又如何能擔當大事?
三人施展輕功,直向燈火之處奔去!距離漸近,大家依稀可以看清山坳中果然是一座廟宇,只是年久失修,前進牆垣,業已倒坍,燈火是從後進西廂透出!
不!大殿上也有火光!
三人放輕腳步,緩緩走近,只見兩扇山門經風雨剝觸,已成白,敢值裡面的人,用大石堵著,才把它關起來的。抬頭望去,門上橫匾,還依稀可辨,那不是“山神廟”三個大字,還是什麼?
楚湘雲心中一喜,方等開口!
瞥見靈巖大師忽然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要兩人不可出聲!
楚湘雲總覺得靈巖大師太以小心,自己三人既然找靈山大師來的,遲早都免不了要和人家動手。她悄悄拉了陸大哥一下衣袖,湊著門縫望去!只見裡面一片大天井中,草長過膝,分明廟中久無人跡。火光是大殿右角上,有人架起兩塊大石,燒著木柴,石上擱了一個鐵罐,不知是什麼東西,火堆旁蹲著一個黑衣老頭,面裡背外,正在不住的加著木柴,他身邊左側,放著一個竹簍,和一個盛酒的黑漆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