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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會前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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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至大洪山,江天濤特地看看張石頭的拜帖上繪的什麼標誌,一看之下,竟是一塊大石頭,不由快意的哈哈笑了。就在他愉快大笑的同時,篷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渾厚蒼功,充沛有力的斥罵聲:“好個小子,我禿頭特地到鎮上,花花綠綠的地方去找你,結果你小子倒先回來了。”話末說完,飛蛟鄧正桐,已由帳門外奔了進來。鄧麗珠聽了“花花綠呂涼四個字,知道老爹去的不是好地方,因而嬌靨一紅,立即嗔聲說:“爹…”鄧正桐進帳一看眾人凝重肅穆的神,心知有異。這時見愛女粉面一紅,誤以為他又忘了改變稱呼,急忙又同著江天濤一抱拳,謙和的道:“少堡主適才外出,讓屬下找得好苦…”話末說完,馬雲山等人再也忍不住笑了。

江天濤急忙一肅手,笑著道:“鄧前輩請坐。”鄧正桐低聲應了個是,就在馬雲山桌對面的一張椅上坐下來。

江天濤見人已到齊,立即將末看完的一些拜帖放在桌側,面向馬雲山,問:“我們的拜帖是否已送至各門各派的掌門人?”馬雲山立即欠身道:“中午少堡主一到,謝兄立即派人火速將拜帖送去,這些拜帖,是各派接到少堡主的拜帖後,才送來的。”江天濤恍然似有所悟的“噢”了一聲,道:“難怪紅塵道長一見面便說旅途乍到,原來是他據我們的拜帖…”話末說完,飛蛟鄧正桐,猛的一拍大腿,不由興奮的道:“小子,你可是去找武當派的那三個牛鼻子去了?”江天濤俊面一紅,極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道:“不錯…”鄧正桐一聽,再度一拍大腿說:“快些說說經過。”江天濤首先說明他去武當營地的目的,在使紅塵等人知道麗星劍法較之武當鎮山劍法並不遜,而使他們今後不再自我誇耀而詆譭九宮堡。接著,將前去武當營地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鄧正桐一聽,由極端興奮的道:“小子,你硬是要得,我禿頭悶在心頭多年的氣,你小子總算給我出了。”鄧麗珠見老爹仍是一口一個小子,不由再度嗔聲道:“爹,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都忘了。”鄧正桐一聽,舉手一拍禿頭,自我解嘲的道:“我禿頭又忘了!”馬雲山和金劍英,眉頭一皺,同時憂心的道:“鄧兄明大會上,如果也忘了…”飛蛟鄧正桐一聽,立即正道:“你們真把我禿頭看得那麼沒用,告訴你們,到了明天大會上,我比你們都有禮貌…”話末說完,整個帳蓬內,立即掀起一陣愉快大笑!

星移斗轉,魚腹乍現,又是晨曦時光。陣陣喧譁人聲和馬嘶,將睡夢中的江天濤驚醒了,他知道,參觀龍首大會的天下英豪,已開始由山麓擁入星子山了。他披衣而起,匆匆梳洗,就在帳中早餐,接著盤坐調息。

這時,整座小綠谷內,除了陳振鐸,悄悄指揮著近百堡丁,準備赴會事宜,馬雲山、鄧正桐等人,俱鄱在個人的帳篷中,養蓄銳,調息運功,準備中午在大會場上,戰來自各派的高手勁敵。辰時一過,隨江天濤前去參加大會的人,立即在議事帳蓬中集合。

江天濤神煥發,馬雲山等人神情奕奕,雪丹鳳、汪燕玲、朱彩蝶和鄧麗珠,光顏照人,杏目閃輝眾人依序落座,就昨晚決議的事項,再度複議了一遍,立即走出帳來。江天濤儒巾藍衫,懸麗星劍,英俊拔,飄逸瀟灑,卓卓不凡。

雪丹鳳是一身白衣,汪燕玲一身黃衣,有如仙女下凡,跟隨在江天濤左右。

朱彩蝶一身豔紅勁衣,短劍氅,背血紅劍柄,血紅劍穗的三尺長劍,緊緊踉在江天濤的左側,準備在大會場上,盡敗劍手,揚名天下。而她真正的用心,卻是讓天下英豪知道她不協助身為“大洪山主”師兄張石頭,而協助江天濤,是因為她已是名符其實的“九宮堡”的少夫人了!

鄧麗珠穿著一身猩紅亮緞勁裝,足登一雙貼金浮花小蠻靴,手持硃紅彈弓,脅掛縷銀彈袋,緊緊蹍在江天濤的右側。她的想法雖然和朱彩蝶不同,但目的卻一致,她不但要在大會上為九宮堡爭光,討得江天濤的歡心,更要使她的湛弓法,技壓群雄,一鳴驚人。尤其讓天下英雄知道“飛蛟”鄧正桐雖然沒有兒子,但卻有一個弓法神奇,貌若嬌花的美麗女兒。

“鐵柺震九州”馬雲山,手持沉重的鎮鐵柺“飛蛟”鄧正桐手提重逾百斤的大鐵。

“齊魯雙俠”金劍英,黃衫飄飄,內纏著極少出手的亮銀索子鞭“小李廣”則提他仗以名成的紅纓短槍“金鰲頭”寧道通,脅掛鏢囊,肩金背大單刀,和他並肩前進的是揹著藥箱子的“賽扁鵲”這一行人雖然不多,但卻俱是昔年名噪一時,威震一方的一高手!其中,僅陳振鐸指揮堡丁“賽扁鵲”負責救護,不準備下場手外,其餘幾人,足夠應付。

來至疏林外,早已準備好了三十餘四健馬,分別拉在身材魁梧的堡丁手裡。一個高大堡丁,兩手掌著一面五尺見方的藍緞大錦旗。錦旗的中央,繪著一個大銀環,四周連鎖著八個小銀環,旗邊綴著銀絲穗,在豔陽的陽光下,銀輝閃閃,既壯麗又莊嚴。這面錦旗,正是“九宮堡”的代表旗,也是參加龍首大會入場的標誌。

陳振鐸一見江天濤等人出來,立即命堡丁將各人的馬匹拉過去。江天濤由休丁的手中接過小青,一俟朱彩蝶、馬雲山等人都有了馬匹,立即認鐙跨上馬鞍。

留守營內的數十堡丁,立即興奮的振臂歡呼:“恭祝少堡主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江天濤端坐在馬上,謙和的展著微笑,高舉著右臂,頻頻頷首,接著,由掌旗的堡丁,乘馬前導,出了青竹營門,逕向山口走去。出了山口,轉入大會指定的山道,直向深處放馬馳去。這時,辰時將過,凡是前來參觀大會的各路英豪,早已進入會場,現在進入山區的,大都是各門各派的首領和率領的高手。穿過一座茂盛松林,登上一座橫嶺,只見嶺下正有二十幾四健馬,沿著谷邊,如飛馳來。

江天濤凝目一看,只見當前一匹馬上掌旗的人,竟是一個健壯的灰袍老道。灰袍老道掌的大錦旗是灰綠旗面,墨綠邊,中央繪著三柄長劍,劍尖相抵,形如人字。旗後第一匹馬上,是一個俗不俗,道不道的背劍中年人。鄧麗珠聞聲緩緩收住小紅,轉首向老父望來,嬌靨上充滿了怒容。

鄧正桐立即大聲道:“你何必在此爭這口氣?稍時當著天下英雄,你儘可好好的收拾他們…”朱彩蝶忿忿的言道:“鄧前輩可知邛峽派是第幾級?”鄧正桐略一沉思道:“第三級,第一把藍漆椅。”說話之間,已到了鄧麗珠停馬之處,鄧正桐立即揮了揮手,示意愛女跟在向她微笑的江天濤馬後前進。

朱彩蝶一俟鄧麗珠忿忿的撥馬入隊後,繼續不解的問:“馬前輩不是說據大會規定,不可越級挑戰嗎?”正在蹙眉望著爭道搶先的邛峽派的馬雲山,立即解釋道:“新進龍首不在此限。”鄧麗珠關心的問:“馬前輩看邛峽派會不曾向我們挑戰?”馬雲山毫不遲疑的道:“據這這情形,當然會挑戰,否則,他們看到我們“九宮堡”的標旗,應該停在路口,讓我們先過去,如果不願照面,儘可將馬速放慢下來。”說話之間,嶺下邛峽派的馬隊已搶進正道“落英劍客”單于田的馬距離江天濤僅二三卡丈距離。

江天濤靜靜的望著邛峽派的馬隊,勢如狂風般馳過去,他英的俊面上,除了一絲微笑,沒有任何表情。跟在邛峽派後,又繞峰越谷奔馳了一陣,已到了那道寬廣的乾涸卵石河道。越過河道,即見斷崖下的一道缺口處,立著數名身穿灰僧袍,斜披黃袈裟的中年僧人。前面的邛峽派,人馬停了稍頃,立即進入斷崖缺口。

江天濤催馬前進,距離斷崖缺口尚有數丈,幾個中年僧人,已經合什當,其中一人朗聲說:“少林三代弟子,奉命在此恭少堡主。”江天濤急忙勒馬,拱手謙和的道:“不敢當,諸位大師辛苦了。”正中僧人道過謝,繼續道:“貴堡進場入口標牌是“丙丁火”請少堡主由此前進,走第一座高峰南麓,即可到達。”江天濤道過謝,立即催馬前進,通過缺口繞到第四座高峰,地勢漸漸上升,似是一道斜嶺,同時已到聽到陣陣沸騰般的喧譁人聲!

再前進數十丈,發現斜嶺的顛頂上,果然有一方白漆木牌,上寫六個黑漆大字:“丙丁火,九宮堡”同時,在木牌的左右二三十丈處,早已立滿了其他門派的乘馬高手,和代表旗到達木牌近前向下一看,目光同時一亮只見斜嶺下,人面閃閃,萬頭鑽動,紅紅綠綠,五顏六,竟是一座方圓數百丈的盆形大綠谷。乍看之下,目為之眩,來自天下各地的英雄豪傑,至少有三萬人,較之大洪山“金面哪吒”以武會友大會上的武林英豪,多出何止十倍,足見五年一屆,轟動整個武林的“龍首大會”畢竟不同凡響。

江天濤遊目細看,只見盆谷中的三萬英豪,分別坐在東、西、南三面,成行成列,毫不紊亂。由谷邊起,築有無數通道,直達斜斜上升的嶺顛,是以一眼看來,大會場上,次序井然。尤其,每一條通道的盡頭,即有一方屬於各門各派的木牌,江天濤這時才發現,他的馬前,就有一道徐徐下料的道,而且,位置恰在中央。谷的正北面,分層分級,搭著無數座綵棚。

最高的一層,有綵棚三座,正中為金,左右為金紅,三棚中各有一把金紅錦披大椅,其餘均為金紅的高腳圓凳。第二層,有四座綵棚,一律黃,各有一把淡黃錦披大椅。第三層,有五座綵棚,一律藍,第四層有六座綵棚,一律銀灰,五層七座,深紫,六層八座,一律水綠。上下六層,共有三十三座綵棚,俱都椅空無人,在豔麗的陽光下,閃閃生輝,十分壯麗。盆谷的中央,是一片十丈方圓的平坦廣場,場中有箭靶,線錘,巨鼎,大石,高桿,雲鬥,俱是比武較技用的器械。

遊目再看,東西南三面拱形嶺顛上,立滿了各門各派的人員馬隊,錦旗飄揚,五顏六,旗上繪著各式各樣的標誌。有的繡蒼鷹,有的繪猛虎,有的繪大刀,有的繪鐵掌,形形,目不暇接,大都代表著該門派的武林和威儀。其中以三釵幫的陣容最浩大,旗幟最多,除了金、銀、碧三面大旗外,尚有內外三堂的六面大旗壯聲勢。

金、銀、玉三釵,分乘黃白青三匹健馬,品字立在當前,引了數逾二萬英豪的雙眼,紛紛翹首上看。大洪山的入場位置,在正東面,新任山主張石頭,一身黑緞勁裝,跨騎“霹靂豹”神氣活現。錦旗的後面三馬上,是“紅旗壇主”蒙樂昌“白旗壇主”傅玉青,和“藍旗壇主”孫元湖。在三位壇主的三面大錦旗後,也有二三十匹健馬,馬上的勁裝人,想必是大洪上的香主,執事。

這時,整個大會場上,人影動,喧聲鼎沸,在各錦旗揚飄的拱形嶺顛上,起起彼落的響著烈馬長嘶。鎊門各派的馬上高手,不時仰首看看幾近中天的紅,因為,再有個把時辰,就要入場了。

江天濤看了這等雄偉,壯麗,盛大空前的偉大場面,也不到神情動,血脈賁漲。看看那些高坐馬上,雄糾糾,氣昂昂的各派高手,俱都是期待多年,準備在本居龍首大會上,大顯身手的人。心念至此,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對面斜嶺上五顏六的各級綵棚,的確給人無比的誘惑。尤其,最高一層的三張金紅錦披大椅,高高在上,誰不想坐?

就在這時,灰衣老人陳振鐸,已悄悄走至馬側,微一躬身,低聲道:“大會即將開始,請少堡主到後面進餐。”江天濤回頭一看,後面七八文處,已搭起一座臨時帳蓬,十數堡丁,正在裡面開酒擺菜。於是,謙和的點點頭,翻身下馬,逕向帳蓬走去。由於大會揭幕後,極可能有人立即下場手,因而,每個人面前的酒,僅是互舉杯預祝勝利之用。

眾人匆匆飯罷,齊魯大俠,首先提議道:“稍時大會揭幕後,由午時至薄暮,均是新進龍首們保位晉級之戰,本堡級位最高,勢所難免,邛峽派的新任掌門人“落英劍客”單于田,必然會向本堡挑戰…”鄧麗珠仍想著邛峽派搶道的事,因而忿忿的道:“稍時單于田敢向濤哥哥挑戰,我定要重重的教訓他一頓!”金劍英微微揮手,謙和的道:“龍首對龍首,隨員對隨員,姑娘可與他的幾個師弟戰,不過,邛峽是劍派,以劍為主,第一陣還是由朱姑娘戰!”朱彩蝶立即頷首應了聲是。

金劍英繼續道:“點蒼派新任掌門“白亮鞭”魏季高,為點蒼三英之首,不但鞭藝絕,而且掌力渾厚,少堡主應該注意。點蒼二英“賽純陽”沈維仇,擅用雙柺,臂力驚人,屆時由馬兄應戰…”話末說完,飛蛟鄧正桐立即瞪眼沉聲道:“我的軍師老弟,當別忘了還有我禿頭哩!”金劍英淡淡一笑,說:“鄧老兄別急,須知真正的勁敵是第二級第一把黃漆椅上的峨嵋六老,這六個老和尚,沒有一天不夢想著坐第三把金紅椅,甚至第二把金紅椅,由於老堡主這一關一直打不過去,所以也就沒有資格問鼎第二把金紅椅了。”鄧正桐一聽,立即輕蔑的道:“有我飛蛟鄧在此,那六個老禿驢休想進級。”金劍英立即正道:“這就是了,百靈的金瓜杖,百通的降魔杵,百凡的鐵禪杖,百慧的方便鏟,百空的大戒刀,都是近百斤的重兵器,非你老兄的百斤大鐵槳不足震赫退敵。”鄧正桐得意的嘿嘿一笑,晃著禿頭沉聲道:“老弟臺,你可別盡為我禿頭吹噓,實在說,我還真沒將“峨嵋六老”放在眼裡。”馬雲山立即接口正道:“峨嵋掌門斑霆禪師的七七四十九招玉如意,除在老堡主手下,略現下風外,數十年尚未逢到敵手。”江天濤知道馬雲山的用意,立即會意的點了點頭。

金劍英繼續道:“至於大洪山主張石頭,大家都是朋友…”話末說完,朱彩蝶立即嬌哼一聲,嗔聲道:“石頭哥最不知上進,昨夜我問他要晉幾級,你們猜他怎麼說?哼,他說能在龍首大會上有把椅子坐,看看熱鬧就可以了,何必和他們爭名奪位!”眾人一聽,都忍不住笑了。

金頭鰲寧道通道:“只怕下屆大會,連看熱鬧的椅子也被人擠掉了。”朱彩蝶輕“噢”一聲,立即不解的問:“為什麼?寧前輩!”寧道通笑著道:“大會只有三十三個席位,不管增加多少門派幫會,都不再增加席位,所以新成立的幫派,要想加入龍首大會,必須在休會的五年中,先奪下最末的椅位,才有資格在大會上向其他較高級位的門派挑戰。”小李廣聽得劍眉一蹙,不由惑的問:“照寧掌院如此說,第三十三把椅位的門派,豈不是終年席不暇暖,夜不安枕,時時在備狀態中度過五年嗎?”寧道通立即正道:“所以最後一張椅子,始終沒人坐嘛!”如此一說,眾人再度哈哈笑了。

笑聲末落,轟隆一聲震撼山野的炮響,就在大會上傳來。緊接著,三萬英豪,頓時發出一陣驚濤駭,直上蒼穹的駭人歡呼。眾人心中一驚,馬雲山即對江天濤道:“少堡主快就位,各派就要入場了。”江天濤聞聲而起,略微整理一下儒巾藍衫和佩劍,急步奔出帳外。到達帳外,只見東西南三面嶺巔上的各級高手,個個神情緊張,紛紛縱身上馬,到處響著烈馬驚嘶。江天濤剛剛奔至小青近前,正北嶺巔上,轟隆一聲震天炮響,同時冒起一股濃重塵煙,滿谷三萬英豪的歡呼之聲更熱烈了。

馬雲山飛身上馬,同時急聲說:“少堡主,少林派的掌門人元臺大師,就要蒞臨場了。”江天濤上馬一看,只見滿谷的天下英豪,都站起來了,正北最高級的中間金彩棚內,已有數名身披黃袈裟的僧人肅立左右。這時,群情動,喧聲沸騰,嶺巔上各門各派的掌門和高手,俱都端正的坐在馬上,待命入場。

“轟隆”一聲,第三炮又響了。滿谷的天下英豪,頓時靜下來。只見正北嶺巔上,列隊走來數十身披各袈裟的僧人。當先一人,是個霜眉垂目,滿面慈祥,身穿一襲月白僧袍,肩披一方硃紅織金袈裟的老和尚。老和尚面紅潤,目閃柔輝,一蓬銀髯,飄散前,神肅穆,步履穩健,逕向金彩棚走去。任何人都知道,這位慈眉善目的有道高僧,即是領袖武林,主持本屆大會的少林掌門元臺大師。元臺大師的身後,跟著四位身披大紅袈裟的老和尚,其餘三四十名僧人,一律披杏黃袈裟。

這時,滿谷英豪,俱都以極輕的聲音,指點著少林寺的元臺大師和其餘僧人。元臺大師,進入正中金彩棚,肅然立在金紅錦披大椅前,左手扣著念珠,立即將右手緩緩的高舉起來。大師的右手一舉,早已在立棚外的一個身披杏黃袈裟的胖大和尚,立即氣納丹田,運功高呼:“入場。”這聲高呼,聲沉氣足,滿谷英豪,個個耳聞,是以,呼聲甫落,滿谷一片震天掌聲,在正北嶺巔上,立即響起一陣極緩慢,極深沉的“咚咚”巨鼓聲。同時,一陣此起彼落的雜亂馬嘶,起自東西南三面的嶺巔上,所有候立在木牌以外的各派人馬,紛紛沿著通道,催馬向嶺下的盆谷中走去。

江天濤控韁策馬,端坐鞍上,不疾不徐的走下通道,滿谷英豪,紛紛側首向他望去。因為,這位“九宮堡”的少堡主,雖然出師慬慬數月,已是一位馳名海內,震驚江湖的少年英傑。尤其,未及弱冠之年,便接掌了聲威滿武林的九宮堡,而躋身“龍首大會”真不知妒煞羨熬了多少年輕高手。據外間的傳說,他的武林高,劍術,內力雄厚,掌法無敵,不但可以保持既有的席位,而且晉級,輕而易舉。

到達谷底廣場,各派人馬,密集而立,面向正北,作成一個“凹”形,聽候唱名就位!立在江天濤左右的兩派人馬,左是崆峒派,右是長白山。

“崆峒派”當前一人,是一個頭束金鉤道冠,頦蓄五綹長鬚,背雙劍,身穿灰袍的中年道人。中年道人,掃帚眉,三角眼,端坐馬上,一臉的輕蔑神,對身側馬上的江天濤,看也懶得看他一眼。

江天濤不需去問馬雲山等人,便知身背雙劍的灰袍老道,就是崆峒派的掌門人“玄非”道人。玄非道人身後的大錦旗上,繡著兩柄叉長劍,左右和中間,尚繡有三顆火焰熊熊的磷火彈。跟在玄非道人身後的馬隊上,有俗有道,大都背劍,其中尚有幾個不俗少女,不時瞟一眼江天濤的俊面。

長白派的當前一人,是位身軀修偉,銀髯霜眉扁腦袋,目光炯炯的紅面老人。紅面老人,騎黃驃馬,披一襲藏藍大風氅,看不見他攜有何種兵刃。老人的身後,俱是身騎高頭大馬的彪形大漢,個個濃眉大眼,一律提著奇形兵刃,看來俱都孔武有力,其中也有幾名秀麗脫俗的少女。

江天濤知道,紅面老人,必是長白派的掌門人“萬字雙奪”李公亮。李公亮以及長白派的門人弟子,雖然沒有傲慢不屑神,但卻有一種倚老賣老自詡是老龍頭的神態。馬前其他門派,有的對江天濤冷眼相覷,有的似睬不睬,有的以懷疑的目光望他,有的倨傲輕蔑的瞟他一眼。

江天濤對這些形形的嘴臉,也懶得一一瀏覽,一雙朗朗星目,一瞬不瞬的注目著少林派的金彩棚前的那個胖大和尚。因為,所有參加龍首大會的各門各派,均須由他唱名入座。唱名入座的目的,不但可以讓天下英豪知道到會的門派有多少以及那些門派沒參加,而且,還可避免爭先入座的紊亂。

驀聞一聲巨鍾大響,慢緩而深沉的鼓聲立時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