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江山誰主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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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起什麼,輕語著:“說起宮裡那個膽大妄為的人,我也曾問過兩位太醫,他們都說不曾看出有易容之術,莫非這世上還有比易容之術更厲害的不成麼?”這話,他顯然也不是問我的。
我低著頭不說話。
他們都是太醫,既然找不出任何易容的痕跡,相信他們心裡其實都有數的。只是,這種事,太過驚愕,以至於誰都不敢胡亂說破這個口。
最重要的是,現在誰能說宮裡的是假皇上,而宮外的才是真皇上呢?
“對了,聽說那晚皇上身邊的暗衛是你要人撤的?”他突然問我。
怔了下,聽他又道:“幸好是你,否則我定要以為讓皇上撤掉暗衛的人別有用心。那都什麼時候,皇上他也真敢!”抱著璿兒的手微微收緊了些許,那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
若不是我,他也不會讓人有機可乘。他去渝州也有幾了,對方就是找不到時機下手,倒是我,給了對方那麼好的一個機會。
“是…王爺救了他麼?”如今的楊將軍是否知道實情我不知道,可照那的樣子,楊將軍也是不知道的。那麼,救走元承灝的,只能是元非錦了。
他遲疑了下,半點著頭:“算是吧。”皺了眉,什麼叫算是吧?
他只起了身:“我原本就是暗中跟著去渝州的,楊將軍他們都不知道,那等我知道出事的時候已過半夜,我派人暗中尋找,均未果。可我不甘心,後來終於在城郊的半坡上發現的皇上。可…可那地方,我之前就派人找過…”他是話,叫我聽了也糊塗了。
他的意思是後來有人將元承灝搬去的那半坡麼?
“當時我擔心死了,哪裡還管那麼多,派人去辛王府請隋太醫,可我的侍衛回來告訴我,皇上就在辛王府裡!”他說得有些動了,臉紅紅的“如果皇上就在辛王府,那我救的人又是誰?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吧!阿袖你說你看見皇上還認不出來麼?”
“王爺…”我其實想說,他若真的看見那人,難保他也會認錯。連我,都差點分不清楚。
“後來我一想,沒準兒楊將軍一干人等都背叛了皇上,是以,也不敢伸張,只想快點帶皇上離開渝州。”不過那個時候他會這樣想也屬正常。
“你們走的時候,去了辛王的墳前?”他有些驚愕:“你怎麼知道?”怪不得那地方會留下馬車印,我想不通誰會去,原來,還是元承灝。
“那皇上醒過一會,說是去辛王墓前,再就是代我劫走你和璿兒。”他嘆息著“沒劫到你,我也不必在他面前撒謊,他都聽不見了。”
“他就…一直不曾醒過?”
“不曾,我召集了瓊郡最好的大夫,天天守在他的前。有幾,他的心脈弱得幾乎聽不見,可我知道他一定可以過去的,還沒看見你和孩子啊。他連孩子一面都不曾見過呢。”低頭,目光,落在孩子的臉上。他睡得真,忍不住親親他的額角,哽咽地開口:“璿兒可聽見了,叫你父皇快快好起來,璿兒,還要叫聲父皇給他聽呢,是不是?”元非錦忽而湊近我,開口問:“阿袖,你和我說說,宮中那人,究竟裝得有多像皇上?如今皇上昏著,我也正愁沒個人商量怎麼辦。”怔住了,有多像…
呵,像到…本就是他…
這話,又叫我怎麼說出口?
“阿袖,怎麼不說話?”他皺眉看著我,忍不住問。
回了神,遲疑著:“這…”
“哎呀!”他急了,跳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難道對著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忙抱著璿兒起了身:“我不是這個意思。”孩子似是嚇了一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忙哄著他。元非錦上前來瞧了一眼,低聲道:“沒事,大約是餓了,叫人抱下去餵。”原本那一句“我喂他”到底還是嚥了下去。我離開得孩子太久,在宮中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我的水已經不足了,也喂不了他。鼻子有些酸,聽得他叫了人進來抱了璿兒出去。
元非錦回了身:“我也沒說你什麼意思,瞧你都急成什麼樣子?我只是想知道那冒充皇上的人究竟有什麼三頭六臂,能把那麼多人都騙了?還是…你真的覺得他們是被騙的?”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了口氣開口:“你放心,至少楊將軍不會背叛皇上。”他怔了下,我忙問:“他還在邊疆?”元非錦點了頭:“他送了那假冒的皇上回京不就去了邊疆了麼?我哪裡敢去找他!”那麼,楊將軍還不知道此事。
可現在,誰去能讓他相信宮裡的不是皇上呢?我…
那,楊將軍還盤問過我為何要元承灝撤了他的暗衛呢。元非錦也不行。
“阿袖,你還不曾告訴我那人的事情呢!”他是個急子,等不了那麼久。
抬眸看著他,只好咬牙開口:“他說他就是皇上,就是,元承灝。”這是我第一次,在他人面前,直言他的名字。也許,在我的心裡,這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名字,於我來說,他不是元承灝,他只是我愛的人,和我孩子的父親。
“放!”忍不住罵起來,他的眼睛都能迸出火來了“這什麼狗話!”就知道他會如此,慘淡一笑:“是皇上的孿生兄弟。”面前的男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底出的訝異一點點地填滿了整個眼球。好長好長的時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就那麼撐圓了眼睛看著我。
突然,猛地轉身將一側的凳子狠狠地踢翻,怒道:“看我不去宰了他,叫他亂說!”看著他出去,我嚇了一跳,忙上前拉住他:“去哪裡?”
“進京!”
“藩王無召不得進京,你糊塗了麼!”
“我的準王妃還在宮裡,我現在去親!他難道還不讓我去?”
“三年戴孝,你忘了自己說的話了麼?”
“他都好意思說自己的皇上,我不過言而無信一句話,又怎麼罪大惡極了?”他真是氣極了,明明是不想娶葉蔓貞的,卻為了元承灝,甘願以此為由進京。
拉不住他,乾脆放了手:“去了,你打算如何?”
“還能如何,殺了他再說!”
“殺了他,你想弒君麼?”他瞪著我,我只道:“試問現在上上下下,誰不尊他為帝,你說他不是皇上他就不是?你以為你是誰?你殺了他,再說真正的皇上在你府上,這話你說給誰聽去?”
“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皇上好,可你若真的殺了他,那皇上就真的死了!你懂麼?到時候,皇長子會登基,那…皇上還能回去麼?”
“我…”他終是又回身,憤憤地開口“殺也殺不得,那你說怎麼辦?”
“等皇上醒來。”
“可皇上…”
“你不是說相信他會沒事的麼?”急急打斷他的話,我也需要希望,需要人給我希望。不然我一個人,怕真的會撐不下去。所以元非錦,不要打破我的信仰,千萬不要。
知道他咽不下這口氣,我亦然。可為今之計,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因為此刻,元承灝成了替身了。
良久良久,他終是慢慢有些平靜下來了。
終是,又問了我一句:“你確定是雙生?”點著頭,我很肯定,我甚至都不曾見過這麼相像的雙生子。
像得讓我覺得很不真實,可,那擺在我面前的事實卻又不得不讓我去相信。
他咬著牙:“二十多年,你來告訴我皇上其實有個孿生兄弟?這…這實在叫我…”他似是想起什麼,轉口道“當在渝州,我在半坡上發現皇上,你可別告訴我,是那人念及兄弟之情留他自生自滅而不殺他?”有些驚愕,我倒是想這樣。只可惜了…
搖著頭否認:“不會的,他想皇上死,他不會救他。我逃出宮之前,他還問我皇上的下落。”元非錦驚道:“不是他?那他已經知道皇上沒死了?”
“是,因為那風箏。”他咬著牙:“你讓楹兒轉告我,不必顧及皇上的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有事,是以,才急急想出了風箏這法子來的,全怪我太大意了。”無奈地笑,我不想告訴他,若不是他的風箏,我和阿蠻此刻早就成了亡魂了。屆時去了地府找不到他和璿兒,倒是鬧了笑話了。
呵,果然還是上天憐憫的,不願看著我們分離。
他到底是問了:“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怔了下,只開口:“他刺了死罪,然後,用岐陽給我的錢買通了公公。”至於觀獸臺的事情,我還是不要告訴他。
他聽了,長長地鬆了口氣:“安歧陽的錢倒是用到了節骨眼上。只是,你‘死’了也有幾了,倒是不曾傳出你的死訊來。”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是有些奇怪。不過,我一心只想著找到元承灝,哪裡還會管這個。我的去處,那人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於我而言,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