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江山誰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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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阿蠻小聲叫著我“娘娘別擔心,今圍場那麼多人帶箭入內,空的也不在少數的。”我知道她是安我,可她怎麼解釋那上頭還沾著血的事實?
今給他換衣服的時候,我還口沒遮攔地說當心別叫他人再給他一箭。咬著,我怎的就如此說了呢?
他一個人,還在林子裡麼?
他不能動手,若是真的遇上刺客可怎麼辦?
抬步往前,又怔住,我去哪裡?
阿蠻有些害怕地開口:“娘娘,您可哪裡都不能去。娘娘,太皇太后說要各宮主子回別院的。”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
可,他出了事,後宮那麼多女人,沒有一個可以幫他,所有的人,都只能回別院等著。我忽然間,替他覺得悲哀起來。
阿蠻拉了我進去,嬪妃們都坐在皇后的房中,個個沉了臉。我原本是不想進的,姚妃起身拉了我進去,小聲道:“妹妹別太擔心,皇上是天子,自有天神庇佑的。”她雖是安我,可她自己的擔憂一覽無餘地寫在臉上。
皇后也沒功夫和我計較那穗子的事情,朝淺歌道:“出去看看情況如何?”淺歌點了頭,神沉重地下去了。
眾人又坐了會兒,忽而聽得菱香輕呼了聲“娘娘”見賢妃略彎了,一手按著小腹,神似是痛苦。皇后吃了一驚,忙問:“賢妃怎麼了?”賢妃噓聲道:“臣妾有些不適。”
“菱香,還不扶你主子回去?宣太醫來瞧瞧。”皇后起了身。
菱香忙扶了賢妃回去,我回眸瞧了一眼,隨行的兩個太醫此刻怕是都進了圍場了,宣太醫,能宣誰呢?
淺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看她的臉眾人都明白了。太皇太后回來了,臉極盡難看,皇上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開去了。
我藉口從皇后房裡出來的時候,元非錦鐵青著臉跑來。
我忙上前問:“可有找到皇上?”他一臉哭相:“我也想知道皇上去了哪裡!外頭都已經人仰馬翻了!那些侍衛莫非都是瞎子不成?那麼大一個活人都能跟丟了!”
“小王爺快些回去找他!”我能指望誰?除了元非錦,我誰都不敢指望。
小王爺,我也和阿蠻一樣,依舊習慣叫他“小王爺”他咬著牙:“是回來換馬的,那馬跑了一天,跑不動了!”心下越發忐忑起來,見景王從後頭過來,見了我,還能從容地行禮。他又看了元非錦一眼,低咳了一聲道:“怎的在這裡?跑了一天也累了,回房去休息吧。”元非錦哼了聲道:“父王若是累了就歇著吧。”說著,也不看景王,只轉身衝出去。
景王的臉有些難看,聽得一人的聲音自後頭傳來:“這自小不打身邊兒長大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六弟可得小心點了。”抬眸看去,見來人與景王一般打扮,可我是不曾見過的。
景王回了身,冷笑道:“難怪四哥只生女兒。”嘲諷的話,景王說得來真是信手拈來。什麼只生女兒,怕只是陵王生不出兒子。
有聽得一陣馬蹄聲戛然而止,來人沉了聲道:“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裡談兒論女的!”他大步過來,朝景王道“皇上若是再找不到,六哥可也別想得有看奏摺的機會了!”是禹王。
那被元承灝半著造了兩座吃力不討好的橋的禹王,我今總算是見著了。單從他方才對景王的話,便可聽得出,那件事,他至今依舊耿耿於懷。
我沒心情聽他們在這裡打舌戰。
扶了阿蠻的手轉身回了房。
阿蠻小聲道:“娘娘晚上不曾吃過什麼,奴婢下去讓人準備些吃的可好?”我搖頭:“本宮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一些啊,您擔心皇上,可也不能不吃東西的。”她說著,也不等我應下,便轉身出去了。
房內,已經有宮人點起了燈。
行至邊,上的幔帳不知是哪個宮女給落下了,此刻我也沒有心情去想這個。很晚了,圍場裡只能舉著火把才能看得清方向了。我還想著元承灝究竟也沒有出事。
緩緩地坐下去,卻似乎是坐到了誰的手臂,我“啊”地一聲驚叫,本能地跳了起來。股才離開沿,整個人被上之人拉下去,那大掌已經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叫什麼?”看清楚了面前之人,我錯愕地撐大了眼睛,這不是元承灝是誰?
所有的人都在外頭找瘋了他,他卻在我上睡覺?
他笑著鬆開捂住我嘴的手,再次躺下去,雙臂枕在腦袋下,開口道:“看見朕在這裡,是不是很驚喜?”回過神來,氣憤地一拳捶在他的前:“只有驚沒有喜!”他這次的玩笑開得太大了,我不知道他究竟騙了多少人。
他吃痛地抬手著口,卻是依舊是笑:“怎麼,擔心朕?”
“沒有。”我咬著牙否認。
他乾脆坐了起來:“可朕方才聽阿蠻說你擔心朕連晚膳都吃得少。”他真不正經,都什麼時候了?
“外面怎麼辦?”一下子轉了話題,他似乎有些反應不及,愣了下,才開口:“讓他們繼續找。”
“那箭…”渾身上下打量著他,確定他完好,我才不免想笑。若是真的有人想暗殺他,必然是要害的,可他身上穿著元非錦給的金絲軟甲呢,刀槍不入,自然也抵擋得住弓箭。而那箭頭上有血,又怎麼可能是中了他?我真是糊塗了。
他卻不理會我的話,只冷笑一聲道:“朕的叔伯們找了一圈都不找了,等著朕曝屍呢!”我吃了一驚,他說的什麼胡話?
忙道:“曝屍倒是不會,只是三年一次的冬獵硬是讓皇上整成了一場鬧劇。”他橫了我一眼,斂起了笑,濃黑的眸子一瞬間平靜了下去,半晌,才沉了聲開口:“鬧劇倒是未必。朕會讓他們相信朕還在圍場裡,想朕死的,想朕活的,都會魚貫而入。”他這話裡,另有深意。想他活的,自然會拼了命地去找他。想他死的,會想趁機刺殺。
“等深夜,朕的人會悄然撤出來。屆時,讓人打開連著觀獸臺的那道圍欄。”他說得漫不經心,卻是讓我狠狠地一震!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把猛獸放入圍場中。若是真的有人潛入,那後果不堪設想。
回想起它們撕碎活雞的場面,誰見了都會覺得驚悚的。
在林子裡,沒有什麼能跑得贏那些猛獸。更別說是人。
阿蠻進來的時候,瞧見他在我的房內,吃驚不已。我示意她不要出聲,她這才上前來,低聲道:“娘娘,奴婢只端了盤點心來。”是香噴噴的小米糕。
元承灝倒是先伸了手,拿了一塊吃起來:“朕也餓了,沒吃過東西。”我這才想起來:“常公公呢?”
“在外頭找朕,還沒回來。”他說得理所當然。
嘆息一聲:“今,太皇太后也很擔心皇上。”他才咬下一口,怔了怔,到底沒有說話。
讓阿蠻去外頭守著,他起了身,換了常服,舒展了雙臂:“還是穿這個舒服。”那是自然,那身鎧甲冷冰冰、硬邦邦的,看著就不舒服。
我方才緊張著,此刻又突然鬆懈下去,渾身的汗意一下子起了,有些不舒服。抬手,解開了釦子,他的大手伸過來,卻是握住了我的手,我吃了一驚,聽他道:“不許脫。”錯愕地看著他,就是睡覺也跌脫衣服啊,他卻說不許脫…
“臣妾…想換身衣裳。”
“等下再說。”他還是不讓。
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為何連換身衣服都要我等一下。他卻坐了,夜漸漸深了,他卻彷彿有些不安起來。
“皇上…”
“朕沒事。”他還嘴硬。
我忍不住問:“皇上希望在圍場看到誰?”他怔住了,我不知是他沒有想過,還是他也不想真的看到誰。
又等了會兒,聽得有聲音從我的底下傳來。我驚得猛地站了起來,他伸手攬過我的肩,將我拉過去。然後,我瞧見一個侍衛從我的底下爬出來,不,確切地說,是從我底下的暗道出來。
驚詫地看著邊上的男子,怪不得他不讓我脫衣服,是怕會有人突然出來!
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房間的底下居然有暗道!看來這房間也是為我心安排的呢。
“如何?”他問著。
那侍衛過來,跪下道:“皇上,所有的人都撤出來了,只是…”他頓了下,才開口“侯爺不肯出來,屬下們沒看住,他轉身消失了。”心下一沉,元非錦!
他攬著我肩膀的手猛地收緊,狠狠地踢了侍衛一腳,怒罵道:“混賬,朕千代萬代要你們看好他!這會子來告訴朕人丟了!”侍衛爬了起來,依舊跪下:“屬下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他氣得不輕,膛劇烈地起伏著。元非錦是因為擔心他,找不到他,必然不肯出來的。白裡,我還求著他進去找他呢!此刻想起來,我心裡也有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