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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請請?請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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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樹”並沒有動。

那粒“蛋”也並沒如期發出“大威力”一樣,跟一切“以卵擊石”的蛋一樣,碎裂在樹幹上。

桑拖很失望。

──看來,比起天魄上人,他的功力還不算如何。

豈料天魄上人卻一副歎為觀止的樣子。

他拉著正到沮喪的桑拖上前,只見那顆碎裂雞蛋裡出來的蛋黃上,竟“長”滿了“鬍子”一般的東西。

“天!”桑拖實在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你的功力深厚,”天魄上人解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以我們的功力,拈花擷葉,即可傷人,以蛋投樹,也必樹毀葉枯。唯此樹卻與我們無怨,是以心念善緣,氣注於物,物我生情,我投蛋時,樹便有了靈,讓開一旁:正是樹不傷我,我不傷樹。你呢?因功力尚未能善加運用,雖以大無匹之力注於蛋中,但卻無傷害這棵樹之心,故這粒蛋迅即“成人”長了“鬍子”來消解你全無殺唸的元氣。我的氣功只不過能使物暫有靈,而你的氣功卻能使蛋有了人,還是你高上一層。”桑拖這才明白過來。

“氣功擂臺”上如火如荼的展開,高手如雲拼鬥捨死忘生。

由於有桑拖的大力支持,這氣功擂臺便得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有矚目表現者,還會被朝廷擢拔為武官。

桑拖也給眾家奉為圭臬,出來主持大局。

他還須當場作示範表演。

他表演了三次。

張佛德給他震下臺去。

李開心捂心而退。

掌聲雷動而起。

這時候,氣功名宿“不發制人”朱夢省倏然而至,躍上臺去,要“領教領教”桑拖的氣功。

桑拖有點心怯,但試著向他發動。

朱夢省依然紋風不動,但神情卻十分震訝,只說:“這算什麼氣功!”這時候,天魄上人一躍而上,一面叱罵一面運展氣功,怒戰朱夢省:“好小子,咱們的過節還沒了,你就想越級挑戰咱們臺主?”兩人勢均力敵,自臺上打到臺下,引起場面一陣混亂。

張佛德連忙跳上臺去,主持大局,安排擂臺挑戰賽依然進行。

在大家你謙我讓的:“請,請請,請請請。”聲中,各出奇謀、各施絕招,為爭名位,拼你死我活。

未幾,天魄上人和朱夢省又氣咻咻的回到臺上,兩人決戰的結果,似乎不分勝敗。

朱夢省卻公開道歉:自己沒按照規矩上臺挑戰是不對的,但他仍要在擂臺比陣,並要向桑拖再次挑戰。

桑拖以忐忑的心情應戰。

這一戰,互發氣功,兩人都不覺如何,只是在突然之間,朱夢省右頰出現五道指掌紅痕,再卸去外袍,只見內服裡穿了五個指頭般大的小孔,他叫了一聲:“慚愧。”便認敗而退了。

桑拖雖然不知自己用什麼手法擊敗了朱夢省,但他知道氣功總有它的道理,畢竟贏了總是件好事。

這之後,就沒人敢跟他挑戰了。

擂臺繼續進行,一戰又一戰比鬥下去,有的人重傷,有的人輕傷,有的人內傷,有的人藉別人的重傷內傷輕傷而扶搖直上。

終於“氣功擂臺”的名位決定了:金頂天魄上人名列第一。

“無形劍”李開心和“不發制人”朱夢省同列第二,平分秋

“立地佛”張佛德位居第三。

他們都一致推舉:桑拖才是真正的“臺主”因為他潛力過人,稟賦殊異,後定能在氣功上獨霸天下,舉世無雙。

“氣功擂臺”就此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下了場。

天魄上人給冊封了個名號,在峨嵋山上開起道觀來。

李開心和朱夢省都成了御前侍衛,張佛德則升了個文官。

“擂臺賽”選拔出來的高手,個個都有了“出路”就像美麗女子分別有了“歸宿”一樣。

“擂臺賽”過後三個月,桑拖才見得著方回。

方迴帶點揶揄的說:“那幾個月,你身邊盡是高手護著,找你真不容易。”

“沒辦法,那幾個月,我實在是忙透了,”桑拖說:“不過,忙得也很值得:知道自己武功大有進境,終究是件開心的事。”

“哦?”方回目中閃動興奮的光芒“聽說你是‘氣功臺主’,我倒要領教領教。”

“你現在可不是我的對手哦,”桑拖滿懷自信的說“我不想出手傷了你。”

“廢話少說!”方回生氣的說“受傷是我的事!動手吧!”於是兩人又比劃了起來。

桑拖本存不想折辱方回之心,但見對方攻勢凌厲,收拾不下,只好向他七次施勁放氣,結果──桑拖給方回打倒在地。

第一次,桑拖徹底敗於方回手下。

這使得桑拖“如在夢中”

“怎樣?”方迴帶點嘆息的說“果然給我料中了。”

“你、你說什麼?!”桑拖懊惱地叫道:“這、這究竟是為什麼?!”

“你本就沒有氣功!”方回毫不客氣的直斥道“就算有,就像琴、棋、詩,書、畫的天才一樣,也得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練,才能把握的,那有睡一個覺睜開眼睛就成為無上高手的事!”

“可是,他們…”桑拖叫道“我是贏了他們的呀!”

“他們為了要藉你的名義權勢,來辦氣功擂臺賽,為了要引朝廷的注意,以便升官發財,當然要利用你呀!”方回說得不留情面“不引起你的興趣,不先使你沾沾自喜,以為是為自己辦事,又怎能使你出動人力物力、不遺餘力的在推動這件事?所以…”所以未受“通知”便飄然而至的朱夢省,一上臺來就幾乎揭穿自己毫無“氣功”可言的真相吧!後來,天魄上人大概引走了他,對他說了些什麼,他也一起來演這一齣戲了。

──那些“有鬍子的蛋”、“會走動的樹”全是障眼法吧!

桑拖憤怒地想起:那些人滿臉笑容,謙讓地說:“請。”

“您請。”

“您先請吧。”結果,一動上手,正是把自己的同門、同僚、同好或同道,狠狠的打得血披臉、非死即傷的,可是嘴裡還是謙虛自抑得已五體投了地似的。

桑拖為這種矯情的虛飾而到憎惡。

稿於一九八八年七月初:“貪祿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