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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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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的眼睫微微顫動,無力垂下的手指細微的動了動。

這幾天他始終是有著意識的,但是這薄弱的意識被身體的不適給淹沒,以致他只能模糊地思考,他的腦中還保持著前幾艾澤一身紅衣的場景,當時那種失控與瘋狂的心情他依稀還能覺到。

躺在上,全身的經脈似乎受過了大力拉扯一般疼痛,但他腦子裡一直想著艾澤,只要想到關於他的任何事情,注意力被轉移之後,疼痛似乎也沒那麼嚴重。

他起先是憤怒的,無法抑制自己的傷心與失望,他們明明已經有了那樣親密的關係,他以為他們會一直如此,但是艾澤偏偏打破了他的夢。

清玄一向是寡情的,他不算慈悲,但是絕對是主張懷善。可他此時卻像個小人一般,自私地想,不如做一個隱蔽的空間,將他囚在自己的身邊,寸步不離,這樣才是最安穩的做法。

亦或是毀了艾澤身邊的一切,讓他品嚐一次自己當時悲傷到極致的滋味,說實在的,他寧願艾澤恨他入骨,他寧願他們之間的師徒緣斷,只要他能夠永世銘記他。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的是,他要屬於別人!

但是要對上他仇恨的目光,他大概也會崩潰吧。他不能想象,如果哪天艾澤收回對他儒慕且專注的目光,他會變得如何。

清玄嘆了一口氣,平復下自己的想法。

看他眉頭微簇,嘴又輕微的張合,似乎有要醒來的預兆,一直守著他的幾個修士驚喜地喚了一聲長老,又為他小心翼翼地餵了他一顆青的藥丸。

這青的藥丸接觸到舌便化為了一灘清涼的藥水,灌進清玄的喉嚨裡,腦子裡的混沌像是大塊烏雲被驅散。

他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一點點清晰起來。他的呼順暢了許多,只是看清周邊圍著他的那些人,沒有他渴望見到的面孔,心底還是像被紮了個,空蕩蕩的,讓他心悸得慌。

他微微簇起眉,盯著一處虛空,虛弱的了一聲。

“澤兒…”這樣落寞的呼喚讓幾個想要上前為他檢查身體的修士面面相覷,猶豫著不敢上前。

像是做了某個決定,他撐起身子,不顧自己衣衫凌亂,赤腳便踏在地面上,慌張地念著艾澤的名字,跌跌撞撞地便要出門尋他。

照料他的弟子大驚失,一面阻攔他,一面安撫他“長老,長老!別急,我們這就請大師兄過來!”聽了這句話,清玄頓了頓,只是下一秒,他氣血上湧,眼前發黑,一陣眩暈,只能又倒回上。

他的額頭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嘗試著運起靈力,只是靈力微弱的幾乎不計,全身經脈也似乎堵不通,踉踉蹌蹌地不能運行,他每用力一分,疼痛便俞加一分。

看來之前那次任帶來的後果的確不小,他此時的靈力虧空,經脈不順,再不及時修養,恐怕要傷了基。

他無力地躺下,目含期望地望著門口處。

艾澤很快就被幾個風風火火的弟子請來了清玄這兒。聽到那個小弟子語無倫次地說師尊情況不好,他也沒多問就跑來了。

看到躺在上那個虛弱得似乎要被風吹走的師尊,艾澤的心頭猛得一揪,飛奔地跪至他跟前,眼眶一熱,細細地打量他的面容,嘴張張合合,卻無語凝噎。

還好他已經可以說話了,他顫抖地喊出那聲師尊。

聽到悉的呼喚,清玄緊繃的神經忽然鬆弛下來,猛地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他也不說話,就是想要將艾澤的模樣刻在腦中。

一個躺著,一個跪在另一個的跟前,這樣融洽的恨不得永世不分開的氣氛讓其他人有些尷尬,只能退出門外。

“師尊,可還好?”艾澤緊皺著眉,伸手撫摸了一下清玄的臉頰,入手的觸冰涼,清玄還在用如炬的目光凝視他,只點了點頭。

他不自在地轉過頭,遮住清玄的眼睛。

清玄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一隻手握著不放,另一隻手固執地擰過艾澤身子,捏住他的下巴“別動,讓為師好好看看。”看就看吧,又不是沒看過。艾澤無奈地抬眼與他四目相對,也用目光回以清玄。

師尊的臉很蒼白,卻不是以前那種健康的透徹的玉白,嘴的顏也淡得近似沒有,眉峰沒有向上揚,眉角微微地下垂,氣的聲音都這麼微弱,艾澤心裡怪難受的,伸出手掌貼上他的心臟,如果現在是下雪,那這人幾乎就要與皚皚白雪融為一體了。

“為師很好。”清玄勉強地想揚起嘴角,做出一個不擅長的笑。見艾澤繃著臉,猜測他也許是擔心自己,心下有著絲絲的甜意泛起,他覺得他前幾天的硬撐就是為了等到他的到來。

艾澤也沒戳穿他,無奈地低下頭,眼睛卻澀澀的,頂著師尊這麼柔情萬千的目光太難受了,要是他真完成了任務離開這個世界了師尊該怎麼辦啊。

他深一口氣,安著自己這是個遊戲,師尊是構造出來的人物。可這太真實了吧,艾澤抬起頭注視他,鬼使神差地摟住他脖子親了下去。

清玄有些吃驚,像是羞怯一般地垂下眼睛,雙手緊張地環上艾澤的,用力地揪住他的衣服,冰涼的被艾澤得帶上了溫熱。

重疊,清玄簡直要沉溺在這份粘稠的甜之中。兩人的衣衫摩擦,心跳聲放大,寂靜得只能聽到融和黏膩的水聲。

艾澤受著這真實的觸,清玄冰涼的溫度,回味著他舌頭的柔軟。為自己一時的任務而攻略他而歉意地看了一眼清玄,緩慢地跟上他的節奏。

吻到情深處,呼急促起來,清玄反客為主,睜開眼睛盯著艾澤,想他是否和自己一樣情動,卻不想,艾澤一副沉思的模樣,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眼神飄忽,讓清玄覺得他似乎抓不牢他。

方才的熱度被他細膩的發現給降低,清玄斂回笑意,依舊是風雲不動的模樣,不滿地咬了一口艾澤的舌頭。

“方才在想什麼?”他還是很在意這件事情,如果不問清,恐怕他接下來的子心裡不會好過。

艾澤不回答,只搖搖頭。

得不到他的答案,清玄只好沉默,一下子又有些失落,他總覺得艾澤的態度是心血來,並不真的安心下來,就像展翅飛的鳥雀,總是要遠走高飛的。

清玄的舌泛起苦澀,方才經過親吻而紅潤一些的瓣又失去了血,他喉結一動,醞釀許久,什麼身段,什麼輩分都丟了,竟然像是懇求一般,彎下身子,湊在他的耳邊輕問“可以別離開我嗎。”艾澤心頭一顫,聽著師尊這般有些卑微的語氣,他竟是止不住的難過,他仍然記得初見時,師尊高高在上,渺視一切,彷彿這偌大的世界沒有什麼能夠留住他,他就像隨時隨地都要乘風而去的仙人,永遠不會為紅塵煙火牽掛。

他不敢沉默或者拒絕,他害怕再次看到師尊哀傷或者瘋狂的眼神,只猶豫半刻便答應下。

他知道他的話是無果的,他也不喜歡這類似欺騙一般的承諾,但這次,艾澤不去想是否能夠履行,就算他要離開,起碼他們也還有最後的子可以留住美好。

再抬眼,清玄已經安心了下來,似乎真的相信了他的所言,眼睛裡盛滿零碎的喜悅,冰凍的嘴角破開一個淺淡的微笑,一如十里風拂過,冰雪消融,萬物復甦,吹走所有的心碎,吹走所有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