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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詭計太重重示好何能寬一死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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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崇文也自失聲驚叫道:“慕容叔父!你看那是什麼?”慕容剛偏頭看處,東南方最高大一座墳頭的碑上,突然現出一片極淡磷光,磷光之中,並有慘綠的“鐵膽書生對我來”等字樣,不住閃爍明滅!

不問可知,又是千毒人魔的一貫手法!慕容剛屢受調侃,蓄怒已深,暗囑南天義、呂崇文注意四外動靜,勿使逃脫,自己卻冷笑一聲,發話叫道:“西門當家的!你在江湖之上,也頗有名頭,怎的行事均如鼠竊狗盜?這片荒墳,是個大好埋骨之處,你我如山舊恨,正好清還,慕容剛恭大駕!”慕容剛這回勢在必得!一面發話,一面緩步前行。

心想四處有南、呂二人監視,當前這數丈方圓,又全在自己目光籠罩之下,這回老魔頭便脅生雙翅,諒你也難飛脫!

但四周景太暗,月光又似有似無,慕容剛話完無人應聲,走近墳前,定睛一看,知道又是徒勞,西門老魔果然智計絕倫,地形選得太好,此時早已鴻飛冥冥!

原來那座高墳背後,便是一大片長几過人的蔓草,草後黑壓壓的松林,頗為茂密!碑上字跡想是早以磷光寫好,再用黑布矇住,等自己一行到來,先行學那啾啾鬼語,亂人心神,然後揭布現出磷光字跡,人便隨由草中,遁入林內,還往那裡去找?

碑上磷光,仍在依稀明滅,慕容剛藉著明滅微光,看見碑下石桌之上,用兩塊鵝卵石,壓著一張柬帖!

慕容剛此時對這千毒人魔詭秘難測的各種行逕,反倒覺有點興趣!索緩步走上墳前石階,恰好掩月浮雲已過,清影光,柬上字跡約略可辨,寫的是:“老夫偶因機遇,頓悟本來!近六七年間,埋首深山,懺悔前孽!當桃林之事,往者難追,久耿懷,歉疚不已!賢侄中原仗劍,決意恩仇,其搜索西門豹,剖腹剜心之志,不想可見!但自巢湖起始,老夫行蹤,每均不離賢叔侄百步以外,三餐一宿,隨時皆可略施薄技,殲此強仇!即以此刻而言,慕容大俠足下,即踏有毒釘三枚,倘老夫不去釘頭,任憑慕容大俠身負絕世武功,早化南柯一夢!

”慕容剛看至此處,驀地驚心,抬足一看,右足下的石階之上,果有三去了釘頭的純鋼鐵釘!但埋藏極巧,是先把石階鑽孔,埋入毒釘,然後再用鋼鋸,齊石階鋸去釘頭,所以足踏其上,依然毫無知覺!

慕容剛雖然知道他是存心示好,但對千毒人魔這種揣測自己心理之微,計算自己所立步位及方向之準,也不由得悚然生懼,驚出一身冷汗!稍定心神,再行往下看那柬帖“…凡此種種,無非顯示老夫,委實不願再造惡孽!但慕容大俠多年茹恨,呂小俠矢志親仇,老夫亦有自知,決非善言能解!但憑人力,莫問天心,賢叔侄放寬懷,且作勝遊,南行千里之內,西門豹負責將這段冤仇,作一合理了斷!”慕容剛看完千毒人魔這封柬帖,百集,心頭一片說不出來的滋味,竟自痴然木立!

南天義、呂崇文見慕容剛這般神情,不知出了什麼岔事,雙雙縱過,看完柬帖,呂崇文嚮慕容剛悽聲叫道:“慕容叔父,當初若不是西門老魔用那人耳毒匣,害死我爹爹,那單掌開碑胡震武來時,本就不見得能討便宜,我娘怎會遭那分屍慘禍,追本源溯,西門老魔才是殺我雙親的罪魁禍首,侄兒對他恨重如山,比那胡震武老賊,猶有過之!怎的叔父竟為他幾句花言巧語所惑,忘卻了與我爹爹的生死之了麼?何況老魔頭句句謊言,他說他痛恨前非,不願再造惡孳,那青陽雙煞盂長風和竇一鶚,身遭毒斃,懸屍山林,是誰毒殺的?”慕容剛被呂崇文那一句“忘卻了與我爹爹的生死之了麼?”戳傷心靈,當年盟兄手捧人耳毒匣,慘死壽堂的情景,頓現眼前,驀地一挫鋼牙,英雄淚滴下衣襟,高聲叫道:“千毒人魔若尚未去遠,請聽一言,慕容剛、呂崇文矢志報仇,此心不轉,你不必示恩賣好,有何手段?儘管施為!”慕容剛若負盟兄,有如此石!”一伸手抓起壓柬帖的鵝卵石,雙掌一合即揚,碎落一地石粉!

南天義暗暗驚佩慕容剛掌上神功,呂崇文卻知道自己一時情急,話說太重,恐怕慕容剛傷心,蘊淚抬頭,滿含歉意的叫了一聲:“叔叔!

”慕容剛擺手止住他發言,悽然一笑說道:“文侄不必解釋,你心切父仇,說話稍失分寸,本在情理之中,慕容叔叔怎會怪你?我是勾惹起當年傷心事情,此仇未復,片刻難安!我們何必在這荒墳亂冢之間,與鬼為鄰,趕快上馬走吧!”三人策馬走出亂冢,那座高墳背後的長長蔓草,往兩邊一分,鑽出一個黑衣蒙面之人,走到墳前,一看地上那堆石粉,搖頭驚歎,伸手把石桌上的柬帖撕碎,拭去碑上餘磷,仍自蔓草之中,縱向密林之內!說也奇怪,慕容剛這一碎石明心,矢報深仇後,千毒人魔西門豹的飄忽魔影,也不再現。

又是一個風雨之夜,地屬縉雲縣界,山嶺連綿,三人行到一座小山半,看見一戶人家,茅屋三間,微有燈光外爍。

慕容剛先行下騎,準備叩門求宿,但是,剛走到那虛拖的柴門之前,便覺得室內血腥之味沖鼻!

知道這戶人家,業已出事,把門一推,首先入目的,便是一位六旬開外老者,口溢黑血,死在門旁,手中還緊握一柄雁翎刀,尚未丟去!

前微微出一個亮晶晶的虎頭,慕容剛一眼便自認出,那是專破內家氣功,極其霸道的外門暗器“白虎釘”!看老者口溢黑血情形,釘上定還喂有劇毒!

東室門邊,出一雙人腿,走進一看,是位年老婦人,業已連肩帶背,被人劈成兩段,西室之內,更為悽慘不堪入目,一個美貌‮婦少‬,死在頭,從那衣衫撕得破爛不整的情形看來,似是拒被殺!地上並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幼童,腦殼被人砸得稀爛!

慕容剛不忍再看,回到中室,向南天義恨聲說道;“南兄你看這一家四口,死得如此慘絕人寰,不知是那路賊子所為?我們身為俠義,這類奇冤若不代為伸雪,真應愧死!”南天義尚未答言,呂崇文卻因恨煞千毒人魔,脫口叫道:“看這般毒辣手段,定然又是那於毒人魔西門豹,口稱痛悔前非,而實際所造的無邊惡孽!”南天義啞然一笑說道:“呂小俠這卻料錯,千毒人魔所說回頭痛悟前非,不管是真是假,但他殺人,從不用刀,且有一樁好處,生平不問媚,所以這一家四口慘死之事,決非出自千毒人魔之手,可以斷論!但附近僅此一戶人家,無一活口,要想查出做案之人,難免費番手腳…。”語方至此,三人同時警覺,屋外又有人來!果然一個滿面風塵三十來歲的壯漢,手攜行囊,好像是從遠道歸來,興匆匆的一推柴扉,口中叫道:“爹爹,門外怎有這好的三匹駿馬,難道家中來了什麼貴客?”但一進室中,看見老者遺屍,神立即鉅變,狂吼一聲,甩去手中行囊,照準站得離他最近的慕容剛,當便是一掌!

慕容剛知道人在急痛之時,難以理喻,上步欺身,疾伸二指,一下便自點了大漢道,和聲說道:“這位兄臺,暫時恕我得罪!我等乃是過路之人,偶而發現尊居,出了這種慘事,一家四口,無一倖存,手段之辣,委實令人痛恨!正在商議怎麼查緝兇徒,以代死者雪此沉冤,兄臺恰好歸來,以致誤會!人死不能復生,徒悲無益,望兄臺稍定心神,若能推測出做案之人,我三人負責為你懲兇雪恨j"說完之後,替他解開道,大漢不答慕容剛所問,趕往東南室一看,捶頓足,仰面悲觀,無法控制這種動情懷“咕咚”一聲,便自暈倒!

南天義悽然搖頭,蹲身慢慢為他按摩點拍,半晌過後,大漢悠悠醒轉,想起父母子,掃數遭難,真是哭無淚,全身不住抖顫,聲飲泣!

男子輕不垂淚,但若到了傷心極致之時的放懷一慟,聽來卻比婦人啼哭,更覺悲涼!而這種全身抖顫的無聲飲泣,更是傷心之最,再配上滿地血跡,到處遺屍,小俠呂崇文,不住的無名火騰!忍不生的英雄墜淚!

青虹龜甲劍“嗆啷”出鞘,颼地一聲,芒閃處,把長案劈下一角,向地上大漢,嗔目叫道:“你一家四口,被人殺光,只哭無用!還不趕快推測仇人,呂崇文要仗著一支長劍,替這茫茫濁世,——蒼天,蕩掃群魔,整治出一片清平世界!”說也奇怪,呂崇文這幾句話,比慕容剛、南天義多少好言勸,均來得有效!

那大漢霍地起立,目中點淚全無,在滿口鋼牙挫得大響之中,說出一番話來:原來這大漢名叫楊-,父親楊殿英,本來是位江蘇名捕,因年老退休,遂率領老伴及子媳孫兒,在這景明秀的括蒼山麓,蓋了幾間茅屋,以樂天年!楊望雖然也有一身武功,但楊殿英身為公門名捕,見聞太多,知道在江湖之中的刀尖之上打滾,極少能有良好收場,遂嚴楊壁,再繼父業,只做些小本經營,以維家計。

照說知足常樂,這一家人應該安泰無憂,但蒼天——,魑魅噬人!就因為楊望之,頗具幾分姿,竟而肇下今這場滅門慘禍!

括蒼山摩雲嶺,有四位強人嘯聚,鐵臂金龜伊義,常山蛇焦淳,青面獅巴雄,飛天火燕魏紅綃,口稱“小四靈”也是四靈寨的一處分寨。

其中常山蛇焦淳,好如命,偶過楊家所居,看見楊望之,驚為天人,遂動歹念!幾度向楊殿英,邀請楊-到他摩雲嶺中加盟入夥,楊殿英連公門之事,都不願讓楊-繼業,怎肯答允使他加入這種形若強梁的江湖群會?不但決于堅拒,並遠遺楊-,外出行商,以避免焦淳這種無聊糾纏!

楊-此次出外三月,甫返家門,就發現這場滔天禍變!痛定思痛之下,再三思索,爹爹雖在公門甚久,一生仁義為先,從未結怨!難道就是摩雲嶺的小四靈所為?但自己與他們最多是堅拒入夥,無甚深仇,似乎不應遽然下此毒手?

呂崇文聽說此處又有四靈寨分寨,為首之人,又叫甚麼小四靈,那一把無名火越發高冒,向楊-叫道:“照這下手之人,心腸狠辣的程度看來,不是四靈便是千毒人魔西門豹!千毒人魔,魔蹤飄忽,不易找尋!這甚麼小四靈,既有巢在此,你葬好家人,便帶我們一探,替你查他一個清清白白!若就是小四靈所為,則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把他們劍劍誅絕,正好四命四償,豈不公道!”南天義卻已看出這楊-神智雖未全昏,但眼光業已呆滯不靈,倘再受重大刺,能急痛成瘋!父母子,均是至親骨,那等慘死之狀,不宜令他再見,遂略問摩雲嶺方向途徑,突伸二指,一下點了楊-暈,向呂崇文笑道:“呂小俠請你先帶此人,去至前途相候,掩埋他一家四口之事,我與慕容大俠,擔當這場功德!”呂崇文暗中佩服南天義做事老到,如言帶起楊望,去到前途,等了好大時光,慕容剛、南天義才把楊氏一家人掩埋妥當趕來,但楊望道解開以後,神智業已不清,滿口譫語,見人便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