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轉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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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太陽下得特別的早。凱恩把最後一張桌椅修好就看到天上的陽光盡數退去,很快烏雲密佈儼然一副下雨的前兆。
奧伯似乎還沒有回來。凱恩望著遠處的山坡,有些擔心。
“完沒?”泰戈爾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凱恩嚇了一跳。
“做,做完了。”凱恩低著頭說。
泰戈爾那總是冰冷地目光不論盯著任何人都會讓人覺得背脊寒。
“吃飯。”泰戈爾邁進了七營的飯堂。
凱恩又焦急地望著那遠處的山坡,但仍看不到那弱小的身影。七營的規定,每天的工作都要在晚飯前做完,否則就要被罰,要是奧伯再不回來的話…
“還站那裡幹嘛?進來!”凱恩誠惶誠恐地邁進了飯堂。
―――這天可真累啊!奧伯把吃得飽飽的羊群趕回動物圈時就差點已經累爬下了,而後還要清理動物圈的糞便、餵馬、擦馬車…等到那張任務清單上的活都幹完時,太陽已經落到了山後頭,這一天就這樣匆匆地過去了。
終於可以回去啦!
奧伯從動物圈往回走,又路過了五營,想起上午那個凶神惡煞的達利安,他是本能的想要逃過去,但只是對營區裡匆忙的一瞥卻又使他停了下來。奧伯看見了一個悉的身影,是布胖。
“嘿,布胖…”奧伯興奮地叫道,可突然想起不能踏進別的營區,於是立刻停住腳步,只是向胖子揮手。
這時,布胖正在舞劍。
一柄長利且笨重的大劍被握在胖子手裡,下下生風,有著騎士基礎的他已經能觸類旁通,這戰士打鬥的初步技巧他很快就掌握了。而他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奧伯,只是認真的注意著自己的動作。
“布胖真有天賦。”奧伯深深地羨慕。
就在這時,布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吼道:“你做得不對!”赫然就是早上奧伯遇到的那個達利安。
“哈,胖子要挨訓了!”奧伯地偷笑著。
達利安衝上來一把抓住布胖的手臂,手把手地用劍在空中劃了個弧度道:“應該是這樣。”布胖立刻點點頭,矯正姿勢,重新動作起來。達利安沒再多說一句話,只是退到了一旁,默默子著布胖的動作。
奧伯不笑了。達利安對他和對布胖完全不同的兩種態度,深深扎進了他的心裡。他只是抿了抿嘴,轉身離開了五營。
拖著又累又餓的身子回到七營,奧伯直奔飯堂而去,但沒想到等到了哪裡,卻突然現飯堂裡頭已經黑燈瞎火了。
不是吧?奧伯摸進那飯堂,果然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一點菜味都沒有聞到。這鐵營的人都不用吃飯的麼?他一手捂著咕咕響的肚子,一手開始翻找那些鍋碗瓢盆。
“你找什麼?”一聲陰冷的話突然在身後爆出,哐當一下,奧伯就打翻了一個大碗。
燈火亮了。泰戈爾就站在奧伯的背後。奧伯立刻站立不敢動,那破碎的大碗就那樣掉在地上,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一時不敢說話。
“你找什麼!”泰戈爾暴吼。奧伯顫慄得差點跳起來,終是顫巍巍地答道:“找、找吃的。”啪,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他整個人飛了出去。
“找吃的?!你本是來偷東西!”泰戈爾的吼叫絲毫不亞於猛虎地尖嘯,飯堂一排的窗戶瞬間爆碎“七營沒有偷東西的兵!今天你不準吃飯。明天要是再晚回營區就罰你一個星期不準進飯堂!”
…
奧伯不知道泰戈爾是什麼時侯走的,甚至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因為當他飛出去撞到那堅實的牆壁時,就差點昏過去了,腦袋嗡嗡地亂響,想暈卻沒暈,直到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自己抱住,他才噴出一口血來。…“慢點,慢點,他醒了…”奧伯緩緩張開眼睛,看見了幾個人的臉,但依舊很模糊。
“扶他起來。”奧伯被扶起身子,邊馬上湊上來一碗熱騰騰的稀飯。他聞了聞,好香,於是馬上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哎喲,慢點,慢點,燙!這孩子…”一碗粥下肚,身體裡的氣力終於回覆了,奧伯腦袋慢慢清醒,看清了眼前的幾人。
眼前的五人都是些身強體壯的大漢,他們如鐵塔般的身軀把這個年紀最輕的小兵牢牢地擋在了裡面,奧伯突然覺得這是一道頑固的堅牆,牢不可破,他差點就想這樣呆在裡面睡去,再也不要醒來了。
“奧伯,好點了嗎?”問的人是凱恩,只見他還端著那隻空空的碗又問“飽了沒?還要不要?”
“肯定吃飽了,恁大碗粥,給我都撐了。”一個有著絡腮鬍子的大叔伸手奧伯的臉蛋道“嘿,好久沒新兵來了。這小鬼還真是稀奇,瞧這個傻樣,有你凱恩當年的風範哈。”嘩地,幾人是一陣鬨笑。
“滾!”凱恩推開那大叔,抱起奧伯“別吵,要是給老虎聽到,我們就都麻煩了。”幾人終於閉了嘴。
“學、學長…”凱恩看見奧伯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又望了望那四個人,終於醒悟:“哦,忘了和你說,他們和我一樣也是七營的兵。”指著那個絡腮鬍從右往左道“這是布魯斯、麥克、威利和傑克。”奧伯立刻對那四人笑笑:“學長們好。”
“嘿,真乖!”絡腮鬍布魯斯似乎特別喜歡奧伯,說著又要伸手過來掐人家臉,卻被凱恩打了回去:“你有病啊。孩子頭都被撞破了,要休息休息,你們沒事就快回去。要不等下老虎現我們都不在,大家都得倒黴。”似乎這個老虎很有威信,聽到他的大名,大夥立刻作鳥獸散,很快沒了蹤影。這下營房裡就只剩下奧伯和凱恩。
“凱恩學長,老磺什麼?”奧伯終於覺頭不那麼疼了,坐起來說。
凱恩聳聳肩:“就是將你打成這樣的泰戈爾長官唄。因為他的名字就是tiger,老虎的意思,也像老虎一樣可怕,我們就都這麼叫他。”頓了頓道“今天忘記告訴你了。我們七營因為是總務營主管全營後勤的,所以長官對我們效率要求很高。我們當天的工作絕不能拖到第二天,一定要在太陽落山前做完,否則就不能吃飯,而且更不能去飯堂找東西吃。”奧伯立刻想到:“那冬天的時侯太陽不是下山得很早?”凱恩笑笑:“是啊,所以一到冬天,我們就不得不比夏天還要早起,為的就是能更快的幹完當天的活。好了,你快睡吧,晚上用這個軟枕墊著頭,明天就不會痛了。”看到奧伯躺下,燈熄滅了,凱恩悄然退了出去。
這時滴滴答,滴滴答答,嘀嘀嘀嘀噠噠噠,嘩啦啦啦…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緊接著電閃雷鳴,照得營房裡一片雪亮。躲在被子裡頭的奧伯這回終究是蜷起了身子,埋著頭陷入了被窩裡。剛剛學長們都在的時侯他是忍住了,可等到學長都走了,他卻再也按耐不住“我要怎麼辦?就在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展前途的學校裡,面對遙不可及的畢業分數,就這樣放一輩子羊,洗一輩子馬?我不要,我不能…”奧伯哭起來。
“真羨慕胖子啊,他真來對了地方…”想起達利安手把手教布胖學劍術,而對自己卻只有一句廢物的話,他的心如被火炭般揪了起來。
疼,不是兩三言語就能說清的,只有切身體會的人才知道,那是就算你滿地打滾、哭爹喊娘也無法平息的痛楚,而這痛卻還在口。
“我真的是沒用…呃…”就在這個想法剛剛冒出,奧伯的腦袋突然像就快要被炸裂一般絞痛起來。腦海裡,安諾院長的記憶之書突然嘩嘩嘩地翻動著,很快就在那書頁上出現了一行漆黑的大字,一筆一劃,彷彿是有人在用力用刀在書頁刻印著一樣,疼得奧伯捂著頭整個人都弓了起來。那只有四個字,“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