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四十八章回歸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張暄知道進門的是個太監,生怕張晴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手放在她肩上以防她隨時站起來,同時湊到她耳邊低聲解釋給她聽。

那太監直走到安陽長公主身邊,躬身低聲說了句什麼,安陽長公主的眼角眉梢立刻充滿了喜悅,緊接著又被她強行壓制住了。

“你們陪本宮出去走走吧。”她起身率先往外走去。

沒頭沒腦的言行,使立在她後頭的女官面面相覷,就有一個年齡稍長的女官走到那個太監身邊開口要問什麼,那太監卻已經提步跟出了門,那女官不由氣結,後也跟著安陽長公主出去了。

其他幾個女官無法,只好請了張暄姐妹倆,跟著一同走了出去。

出了尚德閣,安陽長公主駐足遠望,待張暄、張晴走出來,才轉頭笑道:“胡府的景緻雖然穿鑿,卻尚可一觀,你們隨我來。”說著也不待兩人接話,便提腳前行。

前邊有一條曲曲折折的幾尺寬的花徑,兩旁栽著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奼紫嫣紅、五繽紛,在東北這樣的季節裡,能尋摸到這麼多盛開的花兒,可見胡府的良苦用心。

張晴覺得有趣,東張西望的看見遠處一座飛簷翹角、雕樑畫柱的高大涼亭;近處一塊形狀奇異、材料古怪的假山;這裡一朵顏新鮮的多瓣花;那裡一棵她從所未見的參天大樹…

走在最後的張暄卻看出安陽長公主並沒有心思觀景,此刻她雖然看著這些景緻,卻心不在焉的動輒往榮恩院的大門口看上一眼。

走了一會兒,就有人前來稟:“啟稟殿下,定北侯府二公子求見。”

“二哥!”安陽長公主還沒說話,張晴已經歡呼起來。

二哥上次走時還說再回來最少要等過年的時候呢,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雀躍著要跑走去接張晾,卻被張暄給拎了回來。

安陽長公主看向張晴笑道:“請他進來。”眼中的喜悅與得意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住。

張晴被張暄拽著,遠遠的看見張晾快步走近,瞅準機會掙脫了張暄的束縛,越過安陽長公主飛跑過去,撲進張晾懷中。

“二哥,你這次怎麼回來得這麼快?”張晴將臉埋進張晾的衣服裡,鼻端忽然傳來一股泥土和著汗水的味道,腦袋後仰抬頭蹙眉看向張晾,雙手卻沒捨得鬆開。

張晾一改往的溫雅淡然,此次竟有些風塵僕僕的意味。臉上也不似往般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妹妹嬌氣又怪僻,每次遠道而歸都會洗漱過後再來見她。低頭見到她即嫌棄又不捨的樣子,終於被她逗笑了。

“被二哥燻到了麼?”抬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他柔聲道。

說著將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牽著她往安陽長公主那裡去。

張暄在安陽長公主身後看得清清楚楚,張晴跑過去的時候,安陽長公主便停住了腳,張晾和張晴兄妹二人說話的時候,安陽長公主幾次抬腳要往那邊去,卻又都停住了。

到了近前,張晾鬆了張晴的手,起衣襬要跪,方才進去報信的太監已經眼疾手快的將之扶起來,同時安陽長公主嘴裡急急說道:“免禮。”張晾也不勉強,拱手施一揖禮道:“參見長公主。”安陽長公主抿著怔怔的看著張晾不說話,眼中的神晦暗不明。

張晾見她不開口,慢慢直起身,眼睫低垂,竟也不言語。

這叫怎麼回事兒啊!他們倆怎麼像原本就認識的?後邊的張暄心下狐疑。

張晴抬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捺不住,開口道:“你們在幹什麼啊?”被她這一提醒,張晾似是回過神來,又對安陽長公主施禮道:“殿下,草民是來接兩個妹妹的。”

“壽宴還未開始,就要回去麼?”頓了一刻,安陽長公主看著張晾道。

不知道為什麼,張晴總覺得這個安陽長公主看二哥的眼神直愣愣的。

“兩個妹妹年紀小,草民怕她們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張晾說道。

安陽長公主聽罷哂笑,“我還能吃了她們不成?”後又嘆了口氣,整容道:“放心,我不會為難她兩個。”

“多謝殿下。”張晾隨即道謝。

安陽長公主再次哂笑,卻又無可如何的樣子,之後對他擺擺手,帶著些不耐煩又帶著些怨惱責怪。

張暄就要越過安陽長公主去張晾那兒,不想張晾又對安陽長公主說:“草民此次回來,途中遇見一人,他自稱認得殿下,從京城一直跟著殿下到此地,不知殿下見與不見?”

“什麼樣的人?”安陽長公主蹙眉問。

“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體形健壯,左眉弓有道剛癒合的傷疤。”聽完張晾的話安陽長公主抬手撫上額頭,一臉愁苦的低聲嘀咕著:“他怎麼來了…”後抬起頭蹙眉問:“人現在何處?”張晾回道:“因是外客,草民並未將他帶進胡府,而是將他安置在胡府附近的一間鋪子裡。”安陽長公主聽完竟是長舒了一口氣,繼而又問:“這一路上,他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這倒沒有,”張晾搖頭,之後抬頭看向安陽長公主,遲疑的問:“敢問殿下,這人是?”這是他進來後首次正眼看安陽長公主,安陽長公主被他看得不自在,猶猶豫豫的說:“他是,是,鍾晨,”見他又垂下眼,便越說越快,“他是鍾晨,武陽侯世子的兒子,是先皇后的侄子。也不知道他怎麼跑到遼陽府來了。”張晴聽見這個名字,便在旁邊嘴道:“和三哥一個名字,三哥叫張晨。”

“妹妹。”張晾看了張晴一眼,示意她別胡亂嘴,這才對字陽長公主道:“殿下要如何處置他?”安陽長公主聽見張晾問,垂眼思忖著,兩隻手攪著帕子,將帕子快擰成一繩的時候才道:“他大概不能進胡府,還請你暫時將他安置下來,待我空見過他,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才好決定。”張晾聞言點頭,這才與她告辭,帶著張暄、張晴離開。

出了榮恩院,張晾一手牽張晴一手牽張暄,稍偏了頭低聲待張暄道:“大妹妹,長公主別有用心,你看顧著二妹妹些,儘量能少與她接觸,便少一些。你自己也多留心。”說著一頓,轉而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她是個重諾之人,說了不會為難你們倆,便十有八/九會做到。”之前張暄便有所懷疑,現在聽見二哥親口說出來,心下不由惴惴,重重點了點頭,有心要問問二哥和安陽長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眼下明顯不是時候,況且,以她現在的年齡,恐怕二哥未必會告訴她。

一旁的張晴就搖了搖張晾的手,“二哥、二哥,我也不喜歡她。”張晾未想到自己低聲同張暄說的話竟叫在這邊的她給聽見了,嘴裡噓了一聲示意她小聲點兒,才道:“這裡別說,咱們回家說好不好?”張晴便用力點點頭。

趙妙芳和許茗煙先後被攙扶出榮恩院的話兒傳揚開來,胡府的壽宴就被蒙上了一層詭異的灰的氣氛,宴席上的夫人太太小姐們或者低語或者噤聲,眼神和表情成了最主要的工具,一個眼風掃向榮恩院的方向,就知道指的是安陽長公主;點點頭,就是已經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撇撇嘴,就是對那位表示不屑;縮縮脖子,哎呀,可不敢說道人家啊…

客人們難以盡興,主家卻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周全,而趙知府和許同知那邊,還要去周旋,畢竟,人家的女兒在他們府裡受了驚嚇。

也不知是為了給女兒挽回顏面還是真有其事,沒過兩趙妙芳和許茗煙在安陽長公主面前受了委屈的事便在遼陽府傳開了,與此同時傳開的還有關於安陽長公主的一些秘事。

據說她在宮中就是個飛揚跋扈、心狠手辣的,有一次因為一個宮女不小心碰了她的一副字,她便命人將那宮女推出去仗責五十,生生將那宮女給打死了。

那個可憐的宮女還是卿鸞先皇后留下的最後一個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