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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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這樣的表現,看在太后眼裡就覺得她在演戲。於是太后冷冷的對啟泰帝道:“皇帝,哀家說還是你說?”雖然她已經派人問過柳影,柳影給的答覆也在她意料之中,但是,她對這小丫頭,還是生不出什麼好。
什麼轉世重生?她才不信這些。紅箋那邊傳來口信說“她要見之人出門在外”那雲空大師大概去雲遊了,她已經命紅箋在佛光寺耐心等待。這種事急不得,她叫紅箋去問,也不過求個心安罷了。
原本啟泰帝來慈寧宮給張晴宣旨,是覺得畢竟新寧陪伴了太后一段時間,有太后在場,多多少少都會對新寧郡主起到一些安的作用。現在見太后態度不善,啟泰帝暗暗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之後道:“朕來說吧。”
“新寧,前段時間你可聽說先鋒將軍張晨在追擊奴哈兒時失去蹤跡的消息?”他邊說著邊打量著張晴的神,見張晴輕輕頜首,便繼續道:“今上午大同那邊傳來消息,張將軍帶著百餘將士追至沙漠腹地,卻中了奴哈兒的埋伏,不幸為國捐軀。”他以為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後眼前的小姑娘會抑制不住的失聲痛哭,卻沒想到她異常鎮定,目光冰冷的、毫不避諱的看著自己。
自登基之後,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放肆、無禮的直視他,他的呼不由得一滯。想到眼前的這個孩子有可能是因為受到的刺太大,接受不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如此失態,因而他越發的放低了聲音,“朕已經下旨,追封選鋒將軍為定遠將軍;封你母親定國公夫人為超一品國夫人、食邑五百戶,你即將成親,賜郡主府,食邑三百戶…”他說著終於見眼前的新寧郡主起裙襬雙膝跪了下來,他總算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這孩子知道恩。可接下來新寧郡主說出的話卻令他目瞪口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說的是:“新寧求聖上收回成命。”站在遠處的周琛暗暗嘆息,她果真要如此。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並不是他出面的最好時機,大不了,到最後他幫她收拾殘局罷了。
“你說什麼?!”不待啟泰帝反應過來,太后便首先發難,瞪著眼睛怒聲喝問道。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竟然敢直接抗旨?還是她被阿琛教唆壞了?想到這裡太后又覺得這個想法不對,阿琛是個好孩子,自從阿琛被這小頭勾了魂兒之後,就變壞了。是這個小丫頭帶壞了阿琛才是。
張晴抬頭與太后對視,再次說道:“新寧懇請聖上和太后收回成命,因為新寧的三哥沒有死。”
“噢?”啟泰帝聽罷面欣喜,難道新寧得到了先鋒將軍的什麼音訊?先鋒將軍與新寧郡主是至親,事先給她遞些消息也是理所當然的。怪不得方才新寧郡主聽到這個消息那麼鎮靜,原來她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先鋒將軍張晨可是大周迄今為止難得的將才,聽到他殉難的消息啟泰帝還深惋惜。現如今知道張晨還活著,他十分高興,“新寧可是收到了先鋒將軍的信?”啟泰帝問道。
“沒有。”張晴搖頭,眼見著啟泰帝臉上的欣喜逐漸凝結,太后也越發的不耐,她毫不退縮的繼續說道:“但是新寧知道新寧的三哥沒有死。”這叫什麼話?太后的臉愈來愈難看,難道她將自己當成兩、三歲的孩子了?還是她是什麼高人大師,說出的話是金口玉言、鐵口直斷?不拿出切實的證據怎麼能叫人相信?
“你說這話可有什麼證據?”
“直覺,”張晴說道:“新寧直覺新寧的三哥並沒有死。”此話一出差點將太后給氣笑了,她竟然就這麼直不楞登說出一個荒唐無稽的算不上是理由的理由!太后豎眉喝道:“放肆!居然敢在哀家和皇帝面前信口雌黃!”啟泰帝被張晴一席話搞得懵怔異常,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沒頭沒腦的同他說話,他不瞥了一眼站在旁邊靜靜看著諸人動向的周琛,頓時在心裡嘆息: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單看這一點,新寧郡主和周琛還真是登對。
見太后發火,啟泰帝連忙從中周旋,笑著搖頭對太后道:“母后,新寧不過是一個孩子,又剛剛喪失至親,您莫要動怒。”太后冷哼一聲,將頭別向一旁,意思是將啟泰帝勸說的話聽進去了,但卻不願意再管,將眼前的局面丟給啟泰帝自己處理了。
“新寧,你的心情朕能理解,”啟泰帝轉向張晴,沉聲勸解道:“但是大同那邊的奏章說得清清楚楚,已經找到了先鋒將軍的遺骸,朕已經下旨,命他們即刻送回遼陽了。”張晴的臉不見任何異樣,背脊直如松,看著啟泰帝字句鏗鏘的道:“敢問陛下,假如新寧的三哥果真已經身故,那麼三哥去時可有人在旁邊親眼所見?大同的人是在三哥去世多久之後才找到三哥的?現在的天氣,加之沙漠裡的野獸禿鷲,他們找到三哥時,是憑藉什麼證據認出三哥的身分的?”
“這個…”啟泰帝被她一席話問得語,這些事,大同送來的奏章並沒有細說。
從啟泰帝的表情,張晴看出她問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因而越發的篤定自己的直覺,“所以,新寧請陛下收回成命,新寧的爹孃年事已高,還有新寧的祖母,她老人家眼看著就要到古稀之年,受不得這樣的哀楚。特別是在三哥身故的消息並不確切的情況之下,只能讓諸位長輩虛驚一場。”一番話說完,她便俯身於地磕下一個頭,卻並沒有抬頭,而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大聲說道:“所以,新寧請陛下收回成命。”這些話,似乎有些道理。啟泰帝蹙眉,轉頭看向太后,卻看到太后在他轉向她時再次將頭別了過去。啟泰帝無法,只得垂眸思忖。
周琛沒想到張晴竟然真的能憑藉一番言辭使啟泰帝動搖,她原來給他的嬌嬌弱弱、木木呆呆的印象徹底變了,現在的她倔犟、堅毅,這樣說似乎也不對,在遼陽她被劫擄那次,她的表現就已經令他十分驚訝了。
不過不管她有什麼樣的變化,她都是她,無論如何他都歡喜她,想盡早將她娶回家。
他心中的思量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啟泰帝思忖了一刻,看著依舊跪伏於地的張晴的頭頂蹙眉問道:“那依你的意思,又待如何?”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