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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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王氏被張晴的話堵得面紅耳赤,“你既然知道就好。”原本她準備了一肚子話呢,沒想到她只說了個開頭,就被這小丫頭看穿了心思,將她的話全數堵了回去。
怪不得這丫頭能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站住腳。
想當年大姑鍾悅那麼明、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還有太后娘娘給她撐腳,都沒能活到底。
也不一定,這小姑娘在宮裡不過是給太后娘娘請請安,偶爾與公主娘娘們見見面,哪像大姑那樣討皇帝的歡心,還要費心思與皇帝身邊的其他女人鬥法。若是換了這小丫頭,還不定能撐幾天吶!
這麼想一想,二太太心裡就舒服了許多,悄悄的將中的一口濁氣給吐了出來。
又坐了一會兒,有婆子進來傳武陽侯鍾蹙的話。
“侯爺說:以後新寧郡主常來常往的,今兒個就不必拘著禮數了,他外邊還有些事,改再見也是一樣的。”張晴站起來聽了,鍾枚見狀便笑嘻嘻的對魏太夫人道:“曾祖母,枚兒帶晴晴出去玩可以嗎?”
“又悶著你了?”魏太夫人笑呵呵的擺手,“快去吧。”鍾枚當即喜上眉梢,攜著張晴的手道:“晴晴,我帶你去我的院子裡玩吧。”說著轉頭,面向鍾欞和鍾檸,“大姐姐和二姐姐去不去?”這一問不過是客氣,她也沒指望那兩個能去,那兩個更是無心與張晴結。
於是鍾欞和鍾檸同聲同氣的搖頭拒絕。
鍾枚便帶著張晴出了梅香院,往她住的蘭汀閣去。
“你們家的院子名都是花朵麼?”路上張晴笑著問道。
魏太夫人的梅香院,姑外祖母的菊芳院,現在她又知道一個蘭汀閣。
對於這些院落名,鍾悅並沒有太深的印象。
“差不多,”鍾枚點頭,“內院的所有院子都是以花命名,外院裡,我知道我哥哥的院子叫竹裡館。”
“倒是湊齊了梅蘭竹菊。”張晴失笑。
鍾枚拍手笑道:“你這話怎麼同周琛那麼像?他自從知道我們家這幾個院子名之後,便改口稱呼我哥哥為小君子了呢。”二人說著話,就看見鍾晨和周琛,還有另外兩個少年大踏步往這邊走過來。
鍾晨從宮中回來之後,並沒有進內院。
“說曹曹就到。”鍾枚指著周琛笑道。
走到近前,周琛瞥了張晴一眼,之後對鍾枚道:“又說我壞話呢!”鍾枚急忙雙手亂搖,頭也搖得像撥鼓似的,“沒有,我哪兒敢。”之後看了一眼張晴,“我們方才在說梅蘭竹菊、小君子,提到你了而已。”張晴轉頭看著鍾枚,趁她轉頭的時候衝她挑了挑眉。
看樣子鍾枚還怕周琛的。周琛那話不過是隨口一說,她卻極為認真的解釋起來。
大概鍾枚也意識到自己在張晴面前了怯,給張晴介紹其他兩個少年時,趁機恨恨瞪了張晴一眼。
“這是我三哥鍾景,這是我五哥鍾昆。”兩個男孩子便與張晴相互見禮,行五的鐘昆笑嘻嘻的看著張晴道:“新寧郡主吧?聽說你的琴彈得很好聽。”是聽鍾枚說的?還是東印人那次?
張晴剛要開口謙過,周琛便冷冷的開口道:“我看是徒有虛名吧。”他如此一開口鐘昆的笑容當即僵在那裡,鍾景也愣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樣子,鍾枚面尷尬,嘴角噏合幾次卻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張晴則是拿眼下死勁兒的剜他,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身上剜兩個。
她的事,跟他有什麼相關?她的琴,彈得好與不好,他有什麼資格憑斷?她的話,他憑什麼要接!
“阿琛,”最後鍾晨開了口,“新寧郡主好像用琴聲幫過你?”打蛇打七寸,鍾晨這句話正中要害,張晴恨不得為鍾晨鼓掌了。
想了想,周琛輕輕點頭,“你是說東印人那次?”得到鍾晨肯定的答覆之後,他臉上揚起一抹十分怪異的笑容,“那是她彈得太難聽了,我實在受不了她的魔音穿耳,所以”周琛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始終停留在張晴臉上,到此,他更是囂張的對她挑了挑眉。
唉呀你這個大壞蛋!張晴恨得磨牙,冷冷的與周琛對視,漫步上前,直走到周琛面前半步的距離方才停下。
鍾氏兄妹都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會說什麼。
張晴卻是一個字也沒說,抬腳照著周琛的小腿骨狠狠的踢了上去。
她的動作並不快,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又沒練過,所有人都將她從抬腳到往後使力再到往前猛踢這一連串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鍾枚嚇得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周琛的武力值她不說清清楚楚也是知道一二的,不用說剛過去的與東印人的以一敵五,就說前兩年她看到的他一隻手將鍾景提起來丟進冰湖裡那件事,她至今還記憶猶新。
晴晴是昏了頭了才敢對這個霸王動武!
鍾氏三兄弟也十分吃驚,誰也沒想到有朝一他們能看到一個弱弱小小的女孩子膽敢對周琛動手動腳咿!不對,是動武!
特別是在周琛力挫東印蠻子之後。
張晴的確是氣昏頭了,本沒多想,也氣得不願意去想,本沒顧忌前面的惹她發怒的是什麼人、是什麼子。
她唯一想到的是她已經出宮了,現在不是在宮裡了,她終於可以隨心所了。
大概也是因為在宮裡這近兩年的時間把她憋悶的,如今出了宮,壓抑太久的心情終於可以釋放,終於得以暴發,她終於可以發一通脾氣了。
她可是定北侯府以脾氣大而著稱的二小姐!
於是這一腳,在眾人心情各異之下,踢了出去。
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張晴那一腳實實在在的踢到了周琛的腿上。
周琛居然沒有躲!而且被踢了之後,他竟然沒有發脾氣?甚至,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大變化。
鍾氏兄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們看錯了還是怎麼回事?
而張晴,也覺到她自己的腳踢到了周琛的腿上,結結實實的。
她的腳趾好痛,今天不該穿軟底繡花鞋的。
可是周琛他,為什麼沒反應?
她抬頭,愣愣的看向周琛,他臉上,即沒有痛苦也沒有憤怒,平淡冷靜的再不能平淡冷靜了。
可她,已然疼得額角的汗都冒了出來。
“枚兒,”她伸手去抓鍾枚,“咱們走。”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的眼淚已經泛上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