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肖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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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還是不信?
張晴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些信心的,一年多的相處,她認定鍾枚和唐灡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於是她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即點頭,“信!”鍾枚當即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拍手道:“那好,以前都是你給旁人點妝,今就讓本姑娘我為你點一次妝吧。”說著對立在旁邊的鶯語等人揮手,吩咐她們拿衣裳的拿衣裳、端妝奩的端妝奩,又命張晴到鏡前坐下,便叫妙香給張晴梳頭。
張晴如今只有十二歲,按理,她梳兩個丫髻便可以了,但是鍾枚開了口,今又是去她家做客,張晴便不去管,由著她擺。
還好鍾枚並沒有打算將張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相反,她叫妙香給張晴梳了一個簡單的雙平髻,髮間簪了朵堆紗宮花,穿了那件桃紅褙子。
這一身打扮,反而顯得有些老成——說老成又有些過頭,張晴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再如何也不能用到老成這個詞,大概是衣服的式樣過時了些,便有種陳舊的意味。
然而鍾枚看著張晴卻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似乎這樣打扮張晴,就是她原本的目的。
張晴不由得好笑,猜想著可能鍾枚也沒想到自己穿這身會變成這樣,現在是在為她自己圓臉面呢。
“得了,咱們動身吧。”鍾枚拍手笑道。
張晴便帶著人同她一起坐馬車去武陽侯府。
雖然武陽侯府和定國公府當中只隔了一個衚衕,但是還是要坐馬車去。
在定國公府的二門上馬車,再在武陽侯府的二門下馬車,也只不過用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
張晴沒想到武陽侯府對她的到來如此重視,竟然派出了武陽侯世子夫人李夫人親自前來接她。
“勞動夫人親自相,侄女慚愧。”向李夫人行禮後張晴歉聲說道。
李夫人三十多歲,身材苗條、容貌秀美。聞言十分溫柔的微笑著道:“你姑外祖母一直唸叨著你,聽說你今兒要來,一早便催著枚兒去接你呢。”原來是姑外祖母催著枚兒去接她的,張晴沒想到姑外祖母和孃親的關係這麼親近,以前她一直以為她們兩個的關係只是淡淡呢。
李夫人說著引領著張晴往內院去,張晴便邊走邊同她寒暄,鍾枚在旁邊時不時的上一句半句的,不一會兒就到了內院的菊芳院。
原本張晴以為鍾悅對武陽侯府的情會比對皇宮的情深,可是進了武陽侯府,她心中的悉和親切並沒有當初進皇宮時深刻。
也許在鍾悅心底,已經將皇宮當成了她自己的家。
菊芳院是武陽侯府的內院正院,武陽侯夫婦的居所。
武陽侯夫人溫玉柔站在菊芳院的大門外。
遠遠的,李夫人便向張晴介紹道:“那位身穿黛綠右衽衫的人便是你的姑外祖母。”張晴心中這時才生出親切與哀傷之,甚至還有幾分近鄉情怯。
武陽侯夫人溫玉柔,是鍾悅的親生母親。
她極目遠眺,又人小眼力好,在她看清武陽侯夫人容貌的同時,也看見那位夫人眼中的神從平靜逐漸轉為震驚,到張晴走到武陽侯夫人跟前時,她已經是滿眼的哀懇動。
“姑外祖母。”雖然張晴心緒繁雜,又疑竇叢生,但是她仍舊沒有出異,儀態端莊的向溫玉柔施禮。
溫玉柔急走向前,猛然握住張晴的雙手,上上下下打量著張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淚不期然如雨滑落。
“母親?”李夫人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祖母。”鍾枚則是停頓了一刻,才遲疑著上前,臉上帶著難以名狀的歉疚之。
但是她二人的話溫玉柔似乎都沒有聽見。
“姑外祖母。”張晴也不由自主的溼了眼眶,但是她還是遲疑著、猶豫著,再次喚了一聲。
溫玉柔這才如大夢初醒,勉強牽起一絲笑意,“瞧我,冷不丁的見著你,竟便失態了。”說話的當兒也沒有放開張晴的手,眼睛也始終沒有離開張晴的臉。
張晴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只是還未大確定罷了。
“姑外祖母和孃親是打小的情分,在遼陽時孃親也時常唸叨姑外祖母呢。”張晴順著溫玉柔的話說道。
溫玉柔的異樣,現下只能用她和孃親的情分來解釋圓說了。
聽罷她的話溫玉柔連連點頭,之後攜著她的手往院子裡去,說話的時候雙眼仍舊不挪開。
跟在她二人身後的李夫人滿臉詫異,而走在最後的鐘枚則是悄悄的長舒了一口氣。
到屋中坐了,丫鬟奉上廬山雲霧和茶果點心,溫玉柔便看著張晴同她聊起家常。
坐在旁邊的李夫人更加詫異。
原本的安排是婆母與新寧縣主見一面之後,便由著枚兒帶新寧縣主去玩,等午膳時婆母再出來陪坐一會兒便得了。
可是現在婆母的樣子,明顯是將新寧縣主當成貴客招待了。
自從她姑姐去世,婆母一年比一年鬱鬱寡歡,話越來越少不說,竟然連人都不願意見了,一年也難得出幾次門。如果不是祖婆母一直勸著看著,婆母只怕是會將自己關在這菊芳院裡一輩子都不會出來了。
頭兩年定國公夫人進京,婆母急切的去與定國公夫人見了一面,沒想到回來後竟然大好了,不但人開朗了許多,還時不時的會提起定國公夫人、提起她們小時候的事。
家裡人都以為婆母自此便會越來越好,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婆母忽然聽到定國公府的二小姐因為肖像姑姐而被封了個縣主進了宮,婆母忽然向祖婆母提出要進宮見見那位縣主。
宮裡是什麼地方?祖婆母知道婆母這些年是因為什麼才變成這個樣子的,生怕婆母進宮後言語有失,便嚴辭拒絕了婆母的請求。但祖婆母又害怕婆母心窄受不了,便答應婆母,由她親自進一趟宮,看看那新寧縣主究竟像不像姑姐。
祖婆母進宮的內情她們這些人不知道,但是祖婆母從宮裡回來之後便單獨將婆母叫了去,不知道究竟與她說了些什麼,但是那次,婆母卻哭得十分悽慘。
從那之後,婆母便又變得寡言少語,鬱閉憂邑。
思及至此李夫人看著溫玉柔那舒展的眉眼,眼中那溫柔慈愛的神。
再看向張晴。
小姑娘一雙大眼清凌凌的,眼神靈動,紅齒白、皮膚也十分水。現在已經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了,長大了必定十分漂亮。
但是,她雖然沒見過姑姐小時候的樣子,但是卻清楚的記得姑姐的容貌。
李夫人微微蹙了眉,心中疑惑更深。
並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