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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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晴像是做了一場夢,說是夢又不像,她能真真切切的受到夢裡那個女子的所有
受與情緒,卻又像是飄浮在半空,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女子的笑容、喜悅、哀愁、眼淚…
這種情況應該說是她進入了一種幻象。
那女子的身份十分尊貴,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又十分無奈十分身不由己,許多事是她原本期許、希望的,但當她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達到目的之後,她才赫然發現,她所得到的本不是她想象的樣子,甚至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得到這樣東西,她付出的、失去的要比她得到的多得多。
她到非常疲憊,卻又拋不下、放不開、捨不得,想要放手不再爭、不再努力,卻又身陷其中無法自拔,因為只要她一鬆手,她就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身邊群魔亂舞,她遇魔殺魔、遇鬼殺鬼,最終她自己卻變成一個怪異的面目猙獰、心靈惡毒醜陋的人,最後才猛然發現,她自己已然變成了一個魔鬼。
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竭斯底裡的喊道,但是卻沒有人聽見她的聲音,她身邊的人都拿即羨慕又嫉妒且恨的目光看著她,在她面前即尊崇又卑微,背地裡卻使盡各種陰私手段,要將她拖下去、要讓她泥足深陷、要讓她去死…
“趕快逃開吧!”張晴在半空中焦急的大喊,卻像幻象中的女子一樣沒人能聽見她的聲音,她要衝下去幫助那女子驅趕她身邊的惡魔鬼怪,她的身體卻像影子似的從那些人的身體當中穿了過去。
張晴愣怔怔的抬起手臂看向自己的雙手,她會飛了,而且還能從別人的身體當中穿過去!她死了嗎?
這個認知讓她嚇了一跳,“嗚嗚嗚”的忽然哭出了聲。
她還沒活夠,她還有孃親、爹爹、祖母、哥哥姐姐,她死了她們怎麼辦?
“嗚…嗚…”她哭著哭著忽然覺有人使勁兒抓住了她的手臂,是黑白無常來抓她去地府了嗎?
於是她哭得更兇。
徐尚做了一輩子太醫這麼大年紀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施針之後疼哭了的,看著那小丫頭緊緊閉著眼睛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大顆大顆的下來,他的嘴角就控制不住的
啊
。
“妹妹,妹妹,”張暄見張晴有動靜了便一直在她旁邊喚她,可是張晴就是不睜眼睛,她以為張晴的眼睛有什麼問題,當即落下淚來,大聲問道:“你快醒醒,告訴姐姐你的眼睛怎麼了?”外邊的溫夫人和張喚聽到動靜,都急衝衝闖進來,看到張晴閉著眼睛只知道哭,一直懸著的心落下來的同時也都十分驚訝,張喚更是直接嚷嚷道:“是不是治壞了?”這一家子怪胎!徐尚在心裡罵道,吹鬍子瞪眼的對張喚喝道:“老夫的醫術還沒人敢置疑…”說到這裡又想到當年太后邊淚邊罵他“庸醫”時的情景,立即緊緊閉上了嘴巴,再不多言。
還是溫夫人比較瞭解張晴,她撲到張晴身邊將之摟入懷中,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了一番,過了一會兒張晴果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滿臉淚痕的慈愛的孃親和溫柔的姐姐,還有瞪大雙眼滿眼期盼的爹爹,張晴頓時長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個夢,還好她還活著。
之後張喚同溫夫人私下裡說起張晴昏倒的因由以及對花傾閣幾個丫鬟婆子的處置,溫夫人少不得嘆一番天意
人。
那幾個關起來的丫鬟婆子,只能派人將她們盡數送到遼陽的莊子裡。
近幾年張晾在京城郊外也購置了部分田產,但是事關張晴,溫夫人生怕走了半點風聲,將她們幾個遠遠的送去遼陽她才安下心。
張晴這次病倒,大概正好遂了太后甚至是當今聖上的心願,使定北侯府自此欠下太后一個大大的人情,可以令皇室對定北侯府予取予求。
但是如果張晴沒有自己病倒,只怕太后也會想其他辦法,太醫院裡哪個太醫不得聽從太后以及皇帝的命令?只要太后在申斐面前稍稍透出點意思,申斐就會毫無顧忌的對張晴下手。
甚至之前,他們都不清楚申斐究竟有沒有對張晴做過什麼。
也許,他們最初來京城為張晴瞧病就是錯的。
可是如果張晴真的如那些神所言活不過及笄甚至是活不過十二歲呢?那他們一家人還不得後悔至死?
人生原本就是矛盾的。
溫夫人也同張喚講述了她帶著張暄去皇宮時太后出的意思。
對於溫夫人的決定,張喚只得認命了。
原本,他一個軍權在握的邊疆武將,就該老老實實的將家人送到京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皇帝才會放心用他、才會放手讓他施展。
一開始就是他太任了,所以才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面,使皇帝對他起了疑心,使太后對他運用了這樣的手段。
皇帝給他的已經夠多了,他不應該奢求太過。
為了表達定北侯府對於太后此次的恩德,次溫夫人便遞了求見太后的帖子,但是太后卻並沒有召見她。
出來傳話的太監的原話是:“太后娘娘說了:侯府現下正是忙亂的時候,哀家就不召見夫人了,等那個孩子身子骨好一些,送來給哀家看一眼便算是全了這一樁好事了。”送帖子的人謝了又謝,這才回轉將太后娘娘的話兒帶回來。
張晴醒了過來,定北侯府上下自然歡天喜地的,但是孫盛兩口子卻發現侯爺和夫人好像有什麼心事,侯爺經常會出鬱郁的表情,而夫人則是時常會唉聲嘆氣的。
但是他兩個暗地裡觀察探訪了許久,卻始終沒找到因由。
經過數天的調理,張晴的身體逐漸復原。
徐尚不愧是太醫院首屈一指的太醫,果然妙手回,不過十餘天的光景,將張晴的身體調理得恢復如初不說,比之來京城之前甚至是她那次淋雨之前似乎還要好上許多。
溫夫人看著女兒一天一天的逐漸變化,神采奕奕的樣子,高興得合不攏嘴。
看著妹妹身體健康,母親心花怒放的樣子,張暄暗暗勸自己想開一些,留在京城也不一定是壞事。
溫夫人因為一直記掛著張晴的身體,侯府內又諸多事宜——後要在這裡長住,一些人事和規矩便得從頭好好捋順才行。因此並沒有將她的決定告訴給張暄知曉。
徐尚也被定北侯府敬如上賓。
這徐尚再次登門為張晴複診。
一見到他溫夫人便不盡,又命廚房做他愛吃的糕點又命人沏他最愛喝的碧螺
。
“對老夫倒不必如此客氣,”徐尚端起青花纏枝蓮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老夫不過是奉太后娘娘懿旨行事,令愛能有今天,夫人該好好謝太后娘娘才是。”這話明顯不是出自他徐尚之口!
徐尚其人,恃才傲物、脾氣又倔,相處這段子溫夫人看得清清楚楚,以他這樣的為人斷然不會說出這樣一套官話。
這話,只怕是宮裡的太后命他傳給她的。
該來的,還是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