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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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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帶銀子了嗎?”張晴放下車簾子忽然問。

鶯語愣了一下,才回答:“帶了五兩現銀。”那是她臨出門前裝的,不為別的,出門在外的,帶點銀子在身上心裡也踏實。

張晴便笑:“別捨不得,等我叫趙嬤嬤還給你。”這話的意思是要她把這五兩銀子全給了那個小乞丐?

鶯語無法,只得拿出那五兩銀子,要送出去之前張晴忽然又加了一句:“讓牛小二找他一件衣裳將銀子包住。”這麼多人看著,她明目張膽的給了那小乞丐銀子,引起別有用心之人的注意,反而是害了他。

鶯語點頭,將銀子給牛小二,如此代了一番命他給那小乞丐送去。

牛小二的一個小包袱就放在車轅子上,他從中出一件衣服,揹著人將銀子捲入,又想了想,將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吊錢放在衣服上,這才走到那乞丐面前,將之送到他手中。

圍觀的民眾見有人給小乞丐送錢送衣服,喧譁聲驟減,開始低聲議論。

那乞丐接過衣裳,入手微沉,又得到牛小二眼神暗示,頓時明白了。

他站起身盯著馬車大聲道:“敢問車裡坐的是哪位?好叫小的記住閣下的恩情,以便來報還。”他拿什麼還?再次歪在靠墊上的張晴微彎了彎角。

沒得到小祖宗的吩咐,鶯語沒開口,牛小二也不敢隨便答話。

外面圍觀的人當中就有一個心明眼亮的揚聲對那小乞丐說道:“這有什麼難的?前頭過去兩輛主子們的馬車,這輛車裡坐著的不是侯府的大小姐就是二小姐了。”那小乞丐也不是個糊塗的,轉身踮起腳尖往前看了看,又看著張晴的馬車大聲問道:“請問車裡坐著的可是侯府的二小姐?”

“他還非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群當中有人笑著起鬨道。人們被他這句問話引得一通鬨笑。

馬車裡的張晴不耐煩的對鶯語擺手,“告訴他吧。”鶯語也不想小姐的馬車成為人們圍觀的對象,便趁著人們的鬨笑聲稍稍減弱的當兒,大聲道:“是,快走吧。”婉轉如鶯啼的聲音,剎那間使整個人群安靜異常。

更叫人對車裡坐著的人產生出無限遐想。

牛小二見狀對那小乞丐皺眉道:“快走吧,不然擋著道了。”順手將他往人群裡推。

擁擠的人群竟自發的給那小乞丐讓出了一條道。

定北侯府的車馬這才得以再次隆隆前行。

避開人群的許知鎮緊緊抱著牛小二的那件衣裳縮在牆角眼睛發直。

父親和姨娘都被她們害死了,他也差點死在她們手裡,甚至連陳記糕點鋪都被他們奪了去,以至於他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抬頭望著定北侯府車隊行去的方向。

京城嗎?她們此刻也應該身在京城。

那麼,他也去京城好了,讓她們好好看看,他是怎麼變成她們最不想、最害怕看到的樣子的。讓她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讓她們嚐嚐,什麼,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對於許知鎮來說,這件事是他人生當中的一個重要轉折。

而這件事對於張晴以及鶯語和牛小二來說,只是他們人生當中一段小之又小的曲,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將之遺忘在歲月的長河當中。

尤其是張晴,坐在馬車裡晃晃悠悠的,一會看書一會兒歪倒,動不動掀開車簾往外看風景,要不然就是到溫夫人或者張暄的馬車裡說話玩鬧,甚至坐乏了的時候張喚還會騎著馬載著她小跑一陣兒,早將之前發生的這件小事撂在了腦後。

直至出了沙嶺驛,她又忽然想起了彈琴。

派人稟報溫夫人以及張喚、停了隊伍、設了遮擋的屏障,一通人仰馬翻之後,妙香才發現張晴要的棲鳳琴落在侯府沒有帶。

妙香揪著三等小丫頭絮花兒的耳朵訓斥道:“你的耳朵是用來吃飯的不成?不是讓你抱上車了嗎?”絮花兒兩眼泛淚,縮著脖子小聲吶吶道:“車子裝不下了,大小姐說已經帶了三把琴足夠了,就讓奴婢給送回曉閣了。”聲音嘎嘶啞。

幾個三等丫頭裡,她的長相是最出挑的,偏偏這聲音讓人聽不下去。

“別將錯推卸到大小姐身上,你以為你抬出大小姐讓大小姐給你頂缸我就不罰你了嗎?”妙香皺著眉道,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

那邊張晴等得不耐煩,命鶯語來催,妙香無法,只得帶著絮花兒到張晴面前以實相告。

聽罷她們的話,張晴並未說什麼,蹙著眉對她們擺手,自己走到馬車旁要上車。

這是不打算彈琴了,妙香眼疾手快的湊過去要扶她,卻被她一記冷冷的眼神看得縮了手,之後自己踩著車蹬上了馬車。

連她也怪上了,妙香哭得心都有了。

年歲漸長,小姐身上忽然多了一種妙香說不出來的十分懾人的氣魄,小姐只需一個眼神,她就再不敢造次了。

她和鶯語、紅鵑背地裡都說起過這件事,原來她們的覺竟然和她一樣,雖然小姐一直待她們很和善,也從未因為她們犯錯而重罰過她們,但是小姐的這種威懾力卻使她們心中生怯。

鶯語見狀趕忙跟著上了車,上車前對著妙香往張暄的馬車那邊努了努嘴。

小姐冷臉的時候,她們沒一個敢多話的,也只有大小姐還能勸上幾句,現在只有去求大小姐了。

妙香扭身去找張暄。

張暄上了張晴的馬車掀開車簾就看見張晴面朝車壁躺著,鶯語小心翼翼的侯在旁邊。

“喲,我們的小公主這是怎麼了?”張暄看著張晴調侃道。

哪知她不出聲還好,她一出聲張晴竟將原本搭在身上的被子拉起來蓋在了腦袋上。

竟然是生她的氣呀!

她對鶯語擺了擺手,等鶯語下了車,她坐到張晴身後拿手指隔著被子捅她,笑道:“也怪我多了那一句話,誰知道趕了巧了你偏要用那把琴。”說著長嘆了一口氣,“早知道叫那小丫頭抱著那琴吧,也省得我還要受我們小公主的冷臉。”張晴猛的掀開被子坐起身,看著張暄怒氣衝衝的道:“棲鳳琴不一樣,只有棲鳳琴能彈出《離恨歌》來,那幾把彈《離恨歌》就是糟蹋了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