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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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茗煙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
多年的心願終於有望達成;長久的忍耐與剋制終於在這一朝之間可以隨心所;那個她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人終於要成為她的裙下之臣;那個清高孤傲的男人,終於要用戀、沉淪的眼神看著她、歡喜她…
定北侯府她來過這麼多次,早將主要的幾個院落與路徑得清清楚楚。
馨香院就在蟬鳴院西面,繞過一個涼亭,走一段青石鋪就的甬路就是。
焦切的、急迫的走過那段漫長的甬路,終於看到那屋宇匾額上三個蒼勁有力的隸書大字。
她整個人都動的開始顫抖,握在手中的紙包早被她掌心的汗水打溼。
“你去吧。”她轉頭對一直跟著她的現在抻著脖子對馨香院探頭探腦的丫頭命令道。
那丫頭被她冰冷的聲音嚇了一跳,抬眼看到她的眼神中竟然充斥著反常的狂喜,當即再不敢多言,轉身往回走。
許茗煙在她身後忽然道:“別走得太快了。”見那丫頭聽命放慢了腳步,她才轉身昂首進了馨香院。
今,她勢在必得!
馨香院不大,院子裡空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定北侯府的張二爺子清冷,常年身邊只有一個小廝伺候。
之前做足了功課,因此她今才會這般有恃無恐。
悄悄的沿著長廊前行,軟底的繡花鞋,不會發出任何聲響,終於來到門扉微開的上房。
屋子當中傳來兩聲輕微的咳嗽。
這聲音聽在許茗煙耳中猶如天籟。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淘金人,明知道金礦就在那裡,可是幾十年如一的開採,卻始終接近不了那夢寐以求的寶藏。
她忍耐著、隱忍著,長久以來的求之不得,數十年的如飢似渴,終於在這一天,在這一刻,讓她看到了金山一角,只要她往前邁出這一步,伸出手去,這整個金山寶礦就都是她的了。
她動的近乎痙攣,呼重,口起伏,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混身的戰慄,抬腳邁進了那扇可以令她掌控天下的門。
屋子內光線幽暗,卻正合了她的心意,但是微微悶熱的氣息卻讓她有些不過氣,她抬手將領口拉得鬆動了一些。
嗯,這樣更舒服。
輕手輕腳的走到內室門外,顫抖著手起湘妝花錦簾,站在窗邊的一個身材拔雋美的背影映入她眼簾。
她的心在這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甚至忘記了呼。
那是她的夢、她的魂,她心尖上的、她口上的痣…
痴的看了那個身影一刻,她才想起正事兒。
哆哆嗦嗦的將手中的紙包撕開,紙包中的粉末傾撒而出,她抬手將之撒到自己頭上身上,又雙手輕揚,讓剩餘的粉末在整個屋子當中飄散。
一股甜膩芳馥的香氣頓時充斥在她周圍四處。
她的聲響並不大,但是還是叫站在窗邊的男人給聽見了,他忽然轉過身。
由於揹著光,許茗煙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那俊美無儔的輪廓卻是深深刻在她心底的。
“這…”她羞怯的往後退了一步,低下頭小聲道:“我好像走錯房間了。”聲音嬌弱。
“走錯了?”窗邊的男子聲音裡有滿滿的不耐,說著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了過來。
她抬起頭看向他,微微開口,又用貝齒咬住櫻。
她知道此刻的她是最美的,雙瞳剪水、含情脈脈、朱微啟、語還休。
他走到她面前,忽然深了一口氣,“什麼味道?”聽話意應該是皺著眉頭說出來的。
緊接著他忽然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慢慢的撫上了她的臉。
觸手柔滑,猶如絲緞,他手指微動,在她臉龐與耳跡摩梭。
他掌心的熱力幾乎燙傷了她,刺痛了她的心,也令她溼了眼眶。
這樣的情景,數度出現在她夢境裡,甚至白裡,她也時常會幻想這樣的場景:他將她捧在掌心,充滿愛憐的、溫柔繾眷的,彷彿她是那易碎的珍寶。
沉間,他的手慢慢下滑,撫過她豐潤的瓣、姣好的臉頰、細長的脖頸、巧的鎖骨…
溫夫人正在與胡四和許夫人說話。
許夫人今帶了兩個女兒來,她的次女許茗煐年方七歲,安安靜靜的坐在她母親身邊。
“母親,”夫人們正說著話,許茗煐忽然嘴,指著門口道:“姐姐怎麼沒回來?”眾夫人轉頭向門口看去,見之前與許茗煙一起出去換衣裳的丫鬟竟然一個人回來了。
許夫人立即站了起來,對那丫鬟怒聲問道:“大小姐呢?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那丫鬟面如土,聲如蚊吶的回道:“小姐和侯府的那位姐姐在一起,奴婢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兒。”
“糊塗!”許夫人厲聲喝道,後又對溫夫人溫聲解釋道:“您看茗煙說話行事還算明白,可是我這孩子有一個見不得人的病,就是記不得路,走過幾遍的地方也會失了方向,您看這…”這算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溫夫人失笑,況且又有她的丫鬟朱玉和許茗煙在一起,遂對許夫人笑道:“夫人別急,我這就派人去找她們。”可是話音未落就見小丫頭朱玉慌慌張張的走進來,沒走到她們跟前看見許茗煙的丫鬟便驚訝的問道:“你在這裡,你們家小姐呢?”許大小姐被她妹妹的一杯茶水溼了衣裳,夫人命她給其帶路去佩怡軒換衣服,可是走著走著,那主僕兩個竟然一起沒了影子,她到處找都找不到。最後沒了辦法,只得回來稟報夫人。
可是怎麼許大小姐的丫鬟回來了,卻沒見許大小姐?
許茗煙的丫鬟聽了朱玉的話頓時跺腳哭了出來,“分明是姐姐和我們小姐在一起,怎麼你倒賴人?”溫夫人一聽事態嚴重,此刻哪還有時間給兩個丫頭斷官司?於是沉聲道:“別說了,趕緊找人是要緊。”旁邊的許二小姐許茗煐也忽然大聲哭道:“我要找姐姐,姐姐丟了。”一直在旁邊沒有言語的胡四見狀笑著拍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道:“莫哭莫哭,你姐姐好好的在侯府呢,丟不了。”然而溫夫人卻不似胡四想得那麼簡單。
朱玉雖然是蟬鳴院的二等丫頭,但是能在蟬鳴院當差的人就都不是善茬兒,朱玉斷不會貪玩兒將人給丟,除非是那許大小姐自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凜,二郎昨晚歇在馨香院,許茗煙莫不是…
她再不敢多等,揮手對高嬤嬤道:“快派人去找,”後邊又加了一句:“多派些人,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