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嫁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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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巖今年已經六十有二了,此人是點蒼國武官中的厲害角也算得上是傳奇人物。
他十四歲參軍,十五歲任門下督,十七歲任別部司馬,二十歲便當了都督,當時的太師愛其才華將自己女兒許配給他,從此張巖的官運更是亨通,在外打仗屢屢獲勝,不到四十便已經位極人臣,做了大將軍。
張巖有勇有謀,又經由前任太師的打磨,深諳官道,在朝中混得可以說是如魚得水,不僅當了大將軍,還當了兵部尚書一職,可以看出皇帝對他是非常器重的,只可惜,這老兒家的血脈就一直很是艱辛。
娶了個太師女兒,帶來了亨通的官運卻無法給他帶來家族香火的旺盛,自成親以來,這太師之女只為他育得兩個女兒,從此便一直無所出,百善孝為先,這無後為大,即便是太師之女,生不出兒子也就說不上話了。
只是那張巖始終是顧及太師的面子,開始也不敢納妾,只是在外面養著,後來外面的也是爭氣,竟然真生了兒子,正房的無話可說便還是將那接進了府。
可惜好久不長,那兒子生下。來不到兩個月便夭折了,著實令那張巖氣惱,太師之女見不得傷心便將自己的帶來的丫鬟給了他,這丫鬟也很是爭氣,不久便懷上了,這一次果真得男,那時候的張巖已經四十一歲,算得上是老年得子了,寶貝的跟什麼似的,還取名為張承祖,寓意承載福分,多為張家開枝散葉繼承香火…
這張家人也奇怪,一個老婆,兩個。妾,卻只得了這麼個兒子,從此幾房人都是無所出,那張巖曾經想過再納妾,可為了顧及太師及恩師的顏面,終究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而已…
當得知張承祖死訊時,那張巖。一口氣沒有接上來,直接昏死過去,幸好及時找來大夫才及時將其救了過來。
那張巖哪裡還有半分朝中的意氣風發,只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竟是土,似沒有一點生氣一般,四周便是女人們啼哭聲,哀嚎聲,尤其是那三姨娘,張承祖的生母,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老天,你怎麼就不帶走我…”張巖一動不動,注視著張承祖的屍體,那雙眼再無。半分凜冽,剩下的只是無盡的哀痛,當他醒來時,第一件事情就是仔細看已經兒子已經冰冷的屍體,他多希望這就是一場夢,醒了就好了,可是那冷冰冰的屍體去殘酷的告訴他,自己唯一的兒子沒了…
他伸出顫抖的雙手,卻撫摸張承祖脖子上那觸。目的傷口,心中顫抖不已,回想平時,不管這兒子做了什麼事情,哪怕是強搶了哪家女兒,他最多就是大罵後善後,這麼些年來,那張承祖可以說是壞事幹盡,可張巖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雖是要罵,可怎麼也不會傷了這兒子,他本是想,等張承祖年後與馬侍郎的女兒成婚,收了心也就好了,卻不想,現在竟是要他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痛哪裡是外人能體會?
“兒啊…我的兒啊…”顫抖而嘶啞的吼聲迴盪在張府的上空,門口那大紅的燈籠早不見了蹤影,換成了白冰冷的喪事燈籠,街人雖是懼怕張尚書威懾,可卻因為好奇忍不住望這邊瞧了瞧,見到那白的燈籠,見到那黑白的門聯,紛紛揣測“這張府誰沒了?”耳朵喝了口酒擦了嘴,一臉的痛快“哇,老大,你這招真是管用,讓人帶信說見有人將那傻蛋帶到了獸王府,而那傻蛋的身上你還留下‘蛛絲馬跡’,雖然不是在獸王府找到的那傻蛋,可卻令那尚書大人無法不懷疑二皇子。”雪瑤輕輕扯動了下角,挑眉看著他“你不笨啊。”
“呃…這不是明擺著嘛,獸王府是二皇子的府邸,人進去過,現在又發現人死了,是人都該那麼懷疑。”
“嗯。”雪瑤頷首,也不在這幾個人面前掩飾什麼,只是聽耳朵這麼一說,越發的覺得耳朵是個可造的人才。
“你們比我更厲害,昨晚竟都跑了回來,網費我給那麼多銀子。”張鐵聽了忙撓頭“呵呵,我是想娶隔壁村的秀娟,那歡喜樓的女人雖是漂亮可卻不是我的,人家用的東西,我不稀罕…”說到這裡,張鐵一臉的傲然。
雪瑤再看另外五人,雖是不笑,可卻讓其他幾人明顯的受到那眼底壓制的笑意。
王石道:“老大,您別笑,其實我們想的和老鐵的一樣,那些女人是漂亮,只是人家用過的,想著就…就…”
“噁心!”劉飛道。
眾人點頭“對,對,就是,噁心啊!”雪瑤帶著讚賞看著六人,這六人一路走來,再一次給了她驚喜,原本是她也不在意幾人私下的生活,特別是對於這幾個跟著自己刀口上過活的人,及時行樂是很多這種人的選擇,卻不想這幾人看似枝大葉卻都有顆赤子之心。
見雪瑤不說話,眾人也就不再提及這個“臨陣拖逃”的丟人經歷,都紛紛想到自己昨晚見到姑娘進門時的矛盾和猶豫,以及最後都在後門相遇時的尷尬…
一整夜,張巖都是抱著兒子的屍體,當他聽了青山的回報時,眉頭皺了起來,眼中只剩下一片陰冷,沉聲吩咐道:“備馬,我要到獸王府去。”那二皇子聽聞探子回報,知道尚書兒子剛死,心中也是驚詫,想這張巖是什麼人,竟然有人也不給面子,直接斷了他家香火,心中猜測是什麼人敢這樣,剛想進宮向母后稟報這件事情,卻聽見下人來稟,張巖門外求見!
“他兒子不是死了麼?怎麼上我這裡來了?”趙武文自言自語道。
那奴才見主子不發話,也不敢去回話,只愣在那裡候著。
趙武文發愣了好一會兒才猶豫著說了個請字。
只見張巖進來頓時一臉悲慟,卻還是給他行禮,趙武文也是一臉戚,忙上前著“大人府中變故,可真有此事?”張巖必定是大風裡過來的,此刻的他腦子裡很清楚,為了探趙武文的話,他硬是一幅極力隱忍的模樣“求殿下為小兒報仇!”
“報仇?莫非張大人知道兇手?”張巖頓時老淚縱橫“整個點蒼國,除了叛國的四殿下還有會有這膽量?又還會有誰和老夫這樣的深仇大恨?”趙武文聽了,先是一楞,隨即點頭,嘆息著“唉…是啊…除了他還有誰?”這邊,那張巖雖是哭泣,卻接著抹淚而窺視著他,只見那趙武文先是一楞,接著眉頭鬆開,似有笑意,然後絲毫都不做他想就肯定了張巖的說法,這一切令張巖更家篤定心中的猜測。
趙武文見他傷痛難抑邊勸道:“張大人也要節哀順變,大人正當壯年,相信很快便或再或麟兒的,所以還望大人保重身體。”
“多謝…殿下…”張巖是哭的泣不成聲,完全沒有了平裡那叱詫疆場的霸氣。
趙武文頓了下又接著道:“若是仇人是趙武矍,武文還需要大人的幫攜才能手刃仇人,所以還望大人振作!”張巖抹淚,泣著“是,老夫定當竭盡所能幫助殿下。”
“難為張大人了。”張巖搖頭“殿下無需這樣說,老夫只是傷心我那兒自幼與殿下十分投機,竟然不想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殿下。”趙武文動容地拍了拍他的雙肩,嘆息著“還望張大人節哀…”低頭抹淚的張巖,眼底閃過陰狠“好你個姓趙的,竟然絲毫不提及今我兒到你府上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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