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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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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循這個“缺口”去追查,最多隻能發現小師妹在生活上有一些小事瞞著丈夫,無法查證到嬰兒的來源。

因此我對“到比利時去”也就絕不起勁,當各人以為討論有了進展、行動有了方向,向我望來之際,我避開了各人的眼光,強烈地表示了我對此沒有興趣。

正在這時候,聽到白素用很肯定的語氣道:“我去!”我到很驚訝,立刻向她望去,胡克強和遊宇宙也很出乎意料之外,睜大了眼,白素笑道:“到比利時去之前,我會先到法國去探望我父親…”她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用眼神解答了我的驚訝--她打算順道去看白老大,這就很自然了。

白素繼續道:“他老人家對江湖人物的故事,一直十分有興趣,我把這個故事告訴他,不但可以在他那裡獲得更多的資料,而且也可以聽聽他的意見。”紅綾舉起手來:“我也去--我好久沒有見外公了。”白素立刻同意,伸手和紅綾擊掌,同時向我看了一眼,分明是在對我說:且看我們母女二人出馬,解開你認為無法解開的疑團。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道:“代我向白老大問好。”這時候最到意外的是胡克強和遊宇宙了--白素肯聽他們說故事,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而白素聽了故事之後,竟然肯遠道到比利時去查究事情的真相,而且還驚動白老大,這更是他們做夢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所以兩人、尤其是胡克強,更是得不知道該如何道謝才好。白素真的很認真,對胡克強道:“我還需要一些詳細的資料,要你提供,例如玲瓏巧手仙當年的地址、胡疑出生的醫院…等等。”胡克強連聲道:“可以!可以!全在照相簿上。”胡克強說著,翻到了那本照相簿的最後幾頁,在那幾頁中,來看一些文件,一些文字記載。白素和紅綾湊過去看,我隨便瞄了一眼,看到是胡疑的出生證明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當然不會有什麼用處--如果有用,當年玲瓏巧手仙就可以解開疑團了。

所以我並沒有多加註意,而是走了開去,溫寶裕跟在我的後面,我轉過身去看他,他笑了笑:“真出乎意料之外,我以為你會立刻到比利時去。”我也笑了笑,回答了一句和他說的一字不差的話。

溫寶裕攤了攤手:“不行,藍絲明天要來。”我笑道:“這不成理由--你們可以一起去。”溫寶裕這才做了一個鬼臉,壓低了聲音:“我和你一樣,認為去了沒有用。”我伸手在他頭上鑿了一下:“你自己怎麼想就怎麼想,不要拖我下水!”溫寶裕沒有再說什麼。

白素和胡克強說了一會,要求胡克強把照相簿留下,胡克強當然答應,紅綾拍著胡克強和遊宇宙的肩頭,大聲道:“一有進展,會立刻和你們聯絡。”胡克強興奮得好像事情已經得到了解決一樣,連連點頭,這才告辭離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給他們希望越大,他們會更失望。”白素笑:“胡克強到興奮,並不完全是因為有希望可以解開疑團,而是由於他上代的故事能引起注意。”我搖頭:“這不知道算是什麼樣的心理分析!”白素沒有和我爭辯,我也沒有再說下去。

第二天,溫寶裕到機場去接藍絲,我去送白素和紅綾,藍絲先到,和紅綾、白素相見甚歡。

送走了白素和紅綾,溫寶裕已經急不及待向藍絲說白素和紅綾到歐洲去的目的,把整個故事簡單化,向藍絲說了一遍。

我也想聽聽藍絲的意見,因為我知道在降頭術中,對血統關係有很深刻的研究。

藍絲聽完了故事,皺著眉:“只要有玲瓏巧手仙身上的一樣東西,就算是一頭髮也好,我就能肯定現在的胡克強是不是他的孫子。”溫寶裕苦笑:“要是有玲瓏巧手仙的一頭髮,不必動用你的降頭術,也可以證明他和胡克強之間有沒有血統關係。”藍絲瞪了他一眼:“可是我的方法又快又好!”我沒有參加他們之間的爭論,而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有玲瓏巧手仙身體的一部份,就能證明他和胡克強之間有沒有血緣關係。同樣的,如果有毒刃三郎身體的一部份,也可以證明胡克強和毒刃三郎之間有沒有血統關係。

胡克強和毒刃三郎的容貌如此相似,雖然從各方面來看,他們沒有有血統關係的可能,可是如果確切的證明了有或沒有,對於解決整個疑團很有作用。

我把這一個想法說了出來,溫寶裕遲疑道:“能夠從浮沙之中把毒刃三郎的遺骸撈出來?”我搖頭:“那絕無可能,我的意思是那隻斷手。”溫寶裕了一口氣:“胡疑把房子拆了,都找不到那隻斷手,我們上哪裡去找?”我也了一口氣:“胡疑找不到,並不代表我們也找不到。我堅信小師妹當年不會把那隻斷手毀掉,她一定將它藏了起來,藏在很好的地方。”溫寶裕還是很遲疑:“隔了那麼多年,那隻斷手還能保存?”我道:“就算只剩下一點骨骼,也就夠做證明之用了。”溫寶裕連連點頭:“如果證明了胡克強和毒刃三郎之間有血緣關係,再來追查毒刃三郎當年如何在萬無可能的情形下竟然沒有死,就比較容易了。”這正是我的意思,可是我並不像溫寶裕那樣樂觀,認為事情“容易”所以我沒有他那樣興奮。

在我們討論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在車上,駛向陳長青的大屋,藍絲一言不發,看得出她正在想些什麼。

我和溫寶裕覺察到了這一點,我們的反應一致,都不再說話,等著聽藍絲的意見。

藍絲道:“如果胡克強和毒刃三郎之間有血緣關係,找那隻斷手就容易得多。”我和溫寶裕一時之間不明白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藍絲進一步解釋:“有一種小蟲,對於人的近親血統關係十分,可以幫助尋找親人--不管是死是活,也不管是全還是殘骸,都可以通過這種小蟲來尋找。”在降頭術之中,有的是不可思議的怪事,藍絲剛才所說的並不算太驚人。

我和溫寶裕自然可以立刻接受她的話,我問:“我們本不知道那隻斷手在什麼地方,也可以找得到?”藍絲想了一想:“只要目的物在小蟲可以覺得到的範圍之內,就可以找到。”溫寶裕問:“範圍是多大?”藍絲攤了攤手:“要看是空地還是有物體阻隔,也要看阻隔的物體是什麼材料,不可一概而論。”溫寶裕笑道:“聽起來倒有點像雷達探測儀器,不像是降頭術。”藍絲瞪了他一眼,我道:“小寶你真糊塗,許多昆蟲都有放各種探測波的能力,有的甚至於可以放到幾公里之外,降頭銜當然就是利用了昆蟲的這種本能來進行,比人類發明雷達探測儀器要早了幾百萬年。”溫寶裕也知道剛才自己的話對降頭銜頗有不敬之處,要是惹惱了藍絲,他就很是糟糕,所以立刻諾諾連聲,表示接受我的指責。

他問道:“那隻斷手如果還存在,一定在比利時,而且多半離當年小師妹的住處不會太遠--如果要用這方法尋找,是不是需要胡克強也到比利時去?”藍絲搖頭:“胡克強不必去,只要讓我見一見他就可以,可是我一定要去。”溫寶裕聽了,不大是躊躇,因為藍絲如果要去,他為了不想和藍絲分開,自然非一起去不可,看來他一時之間走不開,所以才為難。

過了一會,他道:“先要假設毒刃三郎和胡克強有血緣關係,這種方法才有用,是不是?”藍絲笑道:“那當然。”溫寶裕雙手一攤:“那就不必去了,因為毒刃三郎和胡克強不可能有血綠關係。”我怒道:“剛才我們有共識;如果能找到那隻斷手,再來探索胡克強何以會和毒刃三郎有關係,怎麼轉眼之間,就變卦了!”溫寶裕苦笑,囁嚅道:“我媽媽幫我和藍絲安排了很多節目,不會允許我們到歐洲去的。”我惡向膽邊生:“叫藍絲做點手腳,讓令堂昏睡十天八天,問題就解決了!”溫寶裕苦笑:“我媽媽常告誡我朋友要小心,我真後悔不聽老人言。”藍絲笑道:“這並不是什麼高深的降頭銜,不一定需要我親自去,我可以找一個降頭師去做這件事,反正也不急,是不是?”溫寶裕已經一疊連聲道:“不急!不急!”他一面說,一面握住了藍絲的手,像是怕藍絲就此逃走一樣,我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那種麻的情狀。

只聽得藍絲道:“表姐夫,過兩天,要是有什麼奇形怪狀的人來找你,就是我派來的,可別將他趕走。”當時我聽了,也沒有怎麼在意,因為降頭師大多數都稀奇古怪,從內在到外形都和常人不同。

我只是點了點頭:“只要他能辦事,管他是什麼形狀。”藍絲笑了一下:“這位降頭師有些特別,曾經長期在中原活動,輩份很高,希望…”她沒有把話說完,我明白她的意思,道:“我一定好好接待他,有必要,我會和他一起到比利時去。”藍絲表示放心,我在這樣說的時候,想起白素和紅綾,如果忽然看到我和一個奇形怪狀的降頭師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一定會到極度的意外,場面必然有趣,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時我絕沒有想到,藍絲派來的降頭師會和整件事有什麼關係,所以也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有意料之外的發展。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卻說和溫寶裕、藍絲分手之後,回到家裡,靜得出奇。靜也有靜的好處,可以神遊八方,思想任意馳騁,不受任何干擾,我從小就很享受這種情形,所以從來不會覺得寂寞。

遊宇宙和胡克強比我還要心急,第二天就打電話來問情形,剛好是白素打電話來之後的幾分鐘。

白素在電話中只說了她們已經見到了白老大,然後從電話中傳來的就是白老大和紅綾兩人的笑聲,笑聲簡直驚天動地、震耳聾,可見這祖孫二人相處之歡。

所以我並沒有什麼可以告訴遊宇宙和胡克強的。

他們每天打一個電話來,而白素卻從此沒有了音訊,也不知道她們離開了法國沒有。

一連三天,溫寶裕和藍絲也沒有和我聯絡,那天下午,我正在想藍絲派來的人怎麼還沒有到,門鈴聲就響起,我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一個人。

由於我早已存在著藍絲派來的人一定是奇形怪狀的想法,所以一看到門外的那人,樣子十分普通,反而到很奇怪。

那人是一個很乾瘦的老者,也看不出實在的年齡,總在七十以上,穿著灰的唐裝,手裡提著一個小箱,身量普通,看來一點也不起眼。

一時之間,我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藍絲派來的降頭師。

然而我想起藍絲的吩咐,知道這類輩份很高的降頭師,就算外形一點都不古怪,脾氣卻必然怪到了極點,萬萬不能得罪,不然可能會意下大麻煩。

所以我立刻向他拱了拱手:“正在恭候閣下大駕,幸會!幸會!”老者本來臉上木然,一點表情也沒有,看到了我的熱烈歡,才有了一絲笑容,也向我拱手,道:“掌門派我來,聽候衛先生差遣。”我很知道這類人物的格,他越是說得客氣,你越是不能半分當真,不然就像廣東人所說“撞大板”了。

所以我連忙道:“前輩說哪裡去了,有事要請前輩鼎力相助,才敢勞動大駕,請進來,先喝酒,再求教!”老者對我的反應顯然很滿意,點了點頭,進了屋子,我取了酒,兩人對飲了三杯,我才請教他高姓大名。他笑了笑:“苗人的名字不登大雅之堂,倒是我早年行走江湖時,有一個外號很有趣,我到處跡,賣藥維生,常年揹著一隻葫蘆,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人家看我從葫蘆中像是什麼東西都可以取出來,覺得有趣,所以給了我一個‘葫蘆先生’的外號,我自己簡稱葫蘆生,人家也就莫測高深,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