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石家莊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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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出了趙家鏢局,他直向醉太白方面走去,因為他相信在那一帶可以找到大虎。
果然,在醉太白門口向那夥計一打聽,那夥計立即往前一指,說大虎就在街那頭忙著套車。
雲飛謝了一聲,轉身往街那頭走去。
他剛走沒多遠,忽聽前面有人叫道:“你,你怎麼打人?”隨聽另一個話聲破口罵道:“小兔崽子,爺打你還算便宜,你再敢多噦嗦一句,惹起爺真火,爺要了你的小命了,砸了你這鳥行,看誰敢把爺怎麼樣?”雲飛一聽就知道這先前那話聲是大虎,大虎跟人吵架,捱了揍,吃了虧,他腳下一緊,快步趕了過去。
這時候,又聽大虎說道:“你要打聽打聽,這兒是保定府,我大…”那人哈笑說道:“保定府怎麼樣,就是北京城爺也是這樣,說句話那個不要命的敢說個不字。”大虎道:“你神氣什麼,別人怕你我不怕,我就敢。”那人怒喝說道:“小子,你是活夠了!”雲飛看見了,大虎站在一輛還沒套好的車前,他半張臉紅腫著,嘴角上還掛著鮮血。
旁邊有看熱鬧的,可是沒人說話沒人管。
大虎面前站個身穿長袍,裡鼓鼓的強壯漢子,濃眉大眼,一臉橫,左手拉著四匹高頭駿馬,右手高高揚起,就要向大虎當劈下。
雲飛何許人,他一眼就看出這漢子功夫不差,內功雄渾,這一掌硬是凝注了勁兒的“鐵砂掌”這一掌要是劈下去,大虎就有三條命也要完。
拿這霸道掌力對付一個不會武的十八九歲孩子,未免太過了些,雲飛雙眉一揚,騰身竄了過去,左掌電出,恰好托住那漢子右腕,他冷冷說道:“朋友,有話可以說,幹什麼動手打人?”大虎一怔,叫道:“大哥,是你…”雲飛道:“大虎,你往後站站,我跟這位朋友說話。”大虎一指臉,道:“大哥,你瞧,這傢伙…”雲飛道:“我瞧見了,你往後站。”大虎應聲退向一旁。
那漢子定過神來,臉一變,猛提氣沉腕一抖,他想掙脫雲飛的掌握,也想順勢把雲飛帶趴下。
可是,他像蜻蜓搖石柱,不但沒能掙脫雲飛的掌握,反而帶得他自己一個踉蹌,他然變,道:“原來是江湖朋友,我早該知道了,能托住我這一掌,功夫豈是等閒,朋友,你是那條路上的?”雲飛道:“請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那漢子道:“你想管爺的閒事麼?”雲飛道:“大虎,你說。”大虎忙道:“我正在套車,這傢伙拉著馬過來要我給他喂點草料,然後要我拉進行裡喂幾天,我又不認識他,再說這是車行又不是餵馬行,就是餵馬行也不管給人喂牲口啊,我都還沒說話他就動手打人了…”雲飛聽到這兒,轉過臉去冷冷瞅著那漢子道:“朋友,你講理麼?”那漢子道:“當然講理,爺願意出錢…”雲飛道:“出錢也該有個要錢的地方,難道你沒走過江湖,沒出過門,不知道什麼地方替人喂牲口麼?”那漢子眼一瞪,道:“你說誰?”雲飛道:“我說你!”那漢子怒笑說道:“你也不睜眼,管閒事管到爺的頭上來了。”他一提氣,又打算掙。
可是,突然他“哎呀”一聲矮了半截,他一張臉漲得紫紅,仰臉望著雲飛道:“好,好,你敢…”雲飛道:“我跟你講理,保定府是個有王法的地方,我只問你為什麼動手打人,為什麼用霸道掌力對付一個不會武的孩子。”那漢子道:“好,爺我…”雲飛五指一用力道:“你跟誰充爺。”那漢子悶哼一聲咬牙說道:“好朋友,有本事你放開我。”雲飛道:“放開你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五指一鬆,一抖腕,那漢子踉蹌退出好幾步去。
他腳下一晃,抬手就要撐。
雲飛冷冷說道:“朋友,保定府不是你動兵刃的地方。”那漢子似乎也有所顧忌,忙垂下了手,道:“爺就是用這雙掌…”雲飛道:“我最後警告你一句,你要再敢道半個爺字,小心我打爛你的嘴。”那漢子仰天怒笑,道:“好,好,好,爺活了…”雲飛道:“你找揍,別怪我事先沒打招呼。”閃身欺了過去,那漢子連動的念頭都沒來得及轉,臉上便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破,血出,臉腫起老高。
大虎一旁說道:“咱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那漢子怔了一怔,怪叫一聲,舉掌劈向雲飛。
雲飛冷笑一聲道:“又是鐵砂掌,我讓你再從頭練起。”飛起一指頭向那漢子掌心。
那漢子大驚失,機伶一顫,匆忙間沉要躲,可是雲飛比他快得多,那一指手點上了他掌心。
他身形猛地一震,一張臉頓時變得如死灰,怔在那兒。
雲飛道:“下次還敢輕易用鐵砂掌輕傷人麼?”那漢子顫聲說道:“朋友,你是…”雲飛道:“江湖路上的,我姓雲,你找我就是。”那漢子一點頭,道:“好朋友,我記下了。”轉身拉著馬匹就走。
他就拉著馬一轉身,雲飛神情突然一震,因為看見那四匹馬後上的烙印了,他呆了一呆,扭過頭頭去忙道:“大虎…”大虎跨一步到了他面前,拇指一揚,道:“大哥,你真行,跟誰伸手誰輸,今兒個要不是你…”雲飛搖頭說道:“別說了,兄弟,行裡的事兒別幹了,進去招呼一聲,然後抄近路到鏢局找趙爺,就說我讓你在鏢局先住幾天…”大虎訝然說道:“大哥,這是為什麼?”雲飛道:“兄弟,這人是個來自北京的大內侍衛。”大虎大吃一驚,叫道:“大哥,你說他,他是…”雲飛道:“別嚷,兄弟,快去。”大虎沒動,道:“大哥,你怎麼知道…”雲飛道:“剛才他拉馬走的時候,我瞧見了馬上的烙印,那是官家內務府的,快去吧,兄弟。”大虎沒再問,一道:“大哥,我不怕他是…”雲飛喝道:“兄弟,我知道你不怕,可是你絕鬥不過他,我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照顧你…”大虎道:“我要看看他敢把我…”雲飛雙眉一揚,道:“兄弟,這些你還不知道麼,就連王公大臣也怕他們,何況你這小小的市井草民,聽話,兄弟,別讓泉下的老人家傷心。”這句比什麼都靈,大虎立即低了頭,道:“好,大哥,我聽你的,可是你呢?”雲飛微微一笑,道:“我是個江湖人,還怕他們麼?見了趙爺後告訴他一聲,就說是我說的,請他派個幹練一點的弟兄,看看他們的動靜,他們到保定來必有原因,快去吧。”大虎道:“大哥,你呢?”雲飛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幾天之後才能回來。”大虎要問,卻被雲飛伸手攔住了:“兄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大虎這才轉了身,雲飛接著又是一句;“記住,兄弟,除了趙爺外,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大虎應了一聲:“知道了,大哥。”扭頭往行裡走去。
大虎走了,雲飛也走了,可是他沒走遠,他隱身在不遠處街邊的廊簷下,他不放心,一直瞧著大虎往行裡出來,拐彎進了車行邊上的一條小衚衕,他才放心地走了。
雲飛找大虎,本來是想讓大虎給他找匹能健的好馬的,可是經這麼一岔,他卻忘了,直等大虎走了他才想了起來。
沒奈何,他只有到附近一家騾馬行裡買了一匹健馬上了路。
從保定到石家莊不過百幾十里路,他一陣急趕,天黑的時候就被他趕到了石家莊。
石家莊不比保定府大,可是它的熱鬧卻不下於保定府,甚至於比保定府還熱鬧。
所以它是客商來往的要道。
所以它的熱鬧不下保定府。
別的不說,光這兒的客棧、酒肆、茶座都比保定府多。
趕了一天的路,苦的是馬,可是人也不是鐵打的,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雲飛飢腸轆轆,他可真餓了,再說,那匹馬經過一天的奔馳,也夠瞧的,需要歇息歇息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