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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不凡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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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當曙透窗時,李劍寒首先睜開了眼。

石玉屏面向上,美目閉著,睡得正甜。

冷觀音人美,睡態更美,有人說世上最美的是美人的睡態,這話是一點不假的,石玉屏的睡態,就讓李劍寒直著眼呆了-陣。

這無關輕薄,不是下,而是愛美,世上沒有人不是愛美的,好好而惡惡臭,誰能例外。

李劍寒固然頂天立地,鐵錚錚稱奇於世,他能不欺暗室,但是他畢竟是有血有,有情的人。

半晌,他忽然有所驚覺,臉上微微一紅,收回了目光,輕輕地掀開被子站了起來,他洗了把臉,恢復了易容,般後開門走了出去。

趙家鏢局的晨間是寧靜而美的,但是趙家鏢局也有早起的人,有很多人在這時候已經開始忙了。

李劍寒正揹著手在院子裡散步,舒展筋骨,步履響動,有人走了過來,他停步一看原來是喪門神。

他當即含笑說道:“喪門神,早啊。”

“喲,”喪門神一怔,道:“老雲,是你呀,你也這麼早。”李劍寒道:“天亮了,該起來了。”喪門神快步走了過來,近前低低說道:“老雲,那位觀音呢?”李劍寒沒多想,回手往自己屋一指,道:“睡著呢,還沒起來。”喪門神一怔,向那虛掩著的屋門溜了一眼,道:“老雲,她昨晚上睡在你這…”李劍寒道:“一時沒地方去,我不便要求總鏢頭另作安排,只有在我這兒將就一夜了。”喪門神一眨眼,咧嘴一笑道:“哎呀,早知道昨晚上我就找老鐵來在你牆上挖個了,老雲,真有你的,你這是那輩子修來的,別人求也求不到的冷觀音,讓你這麼容易地給…”李劍寒臉上一陣奇熱,神一整,道:“別胡說,喪門神,我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算了,老雲。”喪門神笑道:“自己哥們兒,何必呢,都是男人,怕什麼,你坐得住麼?只怕綁也綁不住你呀。”李劍寒道:“喪門神,你瞧矮了我…”喪門神道:“老雲,你可別這麼說了,有道是:‘飲食男女,人之大存焉’,又道是:‘食也’,我就不信世上有柳下惠…”李劍寒兩眼一睜,道“我不是柳下惠,但我懂個禮字,事關重大,你喪門神可別憑這張嘴毀人,要知道…”喪門神搖手說道:“行了,我的爺,成麼,老雲,也許你行,憑良心說,換換是我我就不行。”李劍寒道:“喪門神…”喪門神道:“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忙我的去,你也別在這兒站了,進去吧,別讓人睜開眼瞧不見人。”說著,他就要走。

李劍寒忙道:“喪門神,慢點兒,大虎怎麼樣了?”喪門神道:“有空看看他去吧,好多了,剛才還嚷著要下呢,沒你的話,我沒敢依他。”李劍寒道:“待會兒我看看他去。”喪門神答應了一聲走了。

喪門神剛走,就聽見石玉屏在屋裡輕輕叫道:“劍寒,劍寒。”李劍寒忙答應一聲走了回去。

他進了屋,石玉屏已然起來了,烏雲微嫌蓬鬆,呆呆地坐在邊上,嬌靨有點白。

李劍寒沒留意這些,道“起來了?”石玉屏輕輕地“嗯”了一聲。

李劍寒道:“什麼時候醒的?”石玉屏道:“剛醒,劍寒,剛才是…”李劍寒道:“喪門神。”石玉屏道:“好缺德的一張嘴。”李劍寒一怔,道:“怎麼,你聽見了?”石玉屏道:“說話那麼大聲,早晨這麼靜,還怕我聽不見麼,劍寒,這下咱倆就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李劍寒雙眉一揚,道:“玉屏,只要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又何在乎世情之譭譽褒貶。”石玉屏道;“劍寒,話是不錯,可是你知道,舌可以殺人,我是個姑娘家,既然跟了你,本不必怕什麼蜚短長,可是咱們畢竟還沒有正名,我又是剛來這兒頭一天,你想想看,人家會把我看成什麼樣的女人!”李劍寒沉默了,半晌始道:“玉屏,昨晚上我該另找地兒睡…”石玉屏道:“怪我,是我不讓你走。”李劍寒道:“別這麼說,玉屏。”石玉屏道:“難道不是麼?都是我,怕怕地,到底怕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下好,更可怕的來了…”李劍寒雙眉一揚,道:“玉屏,只要我知道你,你知道我…”石玉屏道:“話是不錯,劍寒,但世情是可怕的,憑心而論,我不怕什麼,大不了讓人在背後罵幾句,這也是我自己找的,可是我只怕毀了你…”李劍寒道:“玉屏…”

“真的,劍寒。”石玉屏道:“我之所以離家來找你,所以不惜背個忤逆不孝罪名毅然跟了你,那是因為我愛你,可是假如我毀了你,那就跟我的本意完全相悖了,你想想看是不是?”眼圈兒一紅,低下頭雲。

李劍寒跨前一步,伸手握上了柔荑,道:“玉屏,我只仰不愧,俯不怍,便不在乎世情之譭譽褒貶我不是好名之人,對這江湖也沒有什麼留戀,只要它容不了我,咱們退出江湖到別處去。”石玉屏猛抬螓首,淚說道:“劍寒,你不能為我…”李劍寒道:“玉屏,我認為值得,也應該。”石玉屏輕籲一聲,一顆烏雲螓首立即埋在李劍寒的懷裡,她哭著說:“劍寒,讓我走,讓我走。”李劍寒道:“玉屏,要走咱倆一起走。”石玉屏再度猛抬螓首,淚漬滿面,如帶雨的梨花,好不動人,她斷斷續續地道:“劍寒,你,你不能…走,趙家需要你…為一個女人而捨棄了朋來…江湖同道會怎麼看你呢…那等於是我親手毀了你…”李劍寒了一口氣,道:“玉屏,你放心,趙家的事我會管到底。”石玉屏微微一怔,嬌靨微變,道:“真的,劍寒?”李劍寒道:“玉屏,當然是真的。”石玉屏美目凝注,道:“劍寒,你讓人敬佩…”只聽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

石玉屏連忙推開了李劍寒,低低說道:“有人來了。”李劍寒道:“我聽見了。”步履聲直到門外,隨聽門外有人說道:“老雲在麼?”李劍寒一聽是喪門神的話聲,當即說道:“是喪門神麼?進來吧。”喪門神在門外說道:“我還有事兒,不進去了,華老叫我來叫你過去一趟,你快去吧。”只聽步履響動,他又走開了。

李劍寒望著石玉屏道:“玉屏,大哥有事找我…”石玉屏擦了擦淚,道:“你快去吧,別讓大哥久等。”李劍寒道:“你等著我,我去去就回來。”轉身就要走。

石玉屏忙道:“別擔心我,反正我在屋裡不出去。”李劍寒漫應了一聲,開門而去。

李劍寒走了之後,石玉屏坐在邊發了好半天楞,沒人知道她為什麼發楞,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李劍寒出了門直奔東跨院,剛到東跨院門口,他便看見了華子鶴,華子鶴是在等他,揹著手站在東院口神情有點凝重,臉也有點陰沉。

李劍寒到了跟前,岡0一聲:“大哥,你找我。”華子鶴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二弟,你跟我來。”轉身順著東跨院轉往東行去。

李劍寒呆了一呆,詫異地跟了過去。遠離東跨院門口,華子鶴在一株合圍老樹下停下,李劍寒跟著走到,他立即問道:“大哥,有什麼事?”華子鶴眼眉一聳,劈頭便道;“二弟,你怎麼那麼糊塗?”李劍寒為之一怔,詫異地道:“怎麼了?大哥。”

“怎麼了?”華子鶴道:“你還跟我裝糊塗?你要本就是個糊塗人,那也就算了,可是你不糊塗,我這做大哥的就不能不說你…”李劍寒道;“大哥,究竟是什麼事,你直說好麼?”華子鶴微一點頭,道,:“好,我直說,我問你,昨晚上你怎麼安置玉屏的?”李劍寒心中立即瞭然,他雙眉一揚,道:“晚時沒辦法想,昨晚上我帶玉屏去看趙姑娘,趙景星竟護著他的女兒來個避面不見,我要不是看趙爺的面子,當時我就走了,為此我不願去找趙景星讓他另外給玉屏找個住處,所以昨晚上玉屏在我那兒將就了一夜,她睡了我的,我在椅子上坐了一宿,夠明白麼,大哥。”華子鶴道:“你還問我?你糊塗。”李劍寒道:“難道大哥你以為我跟玉屏…”

“二弟,”華子鶴截口說道:“我是你的大哥,我知道你,可是別人不知道你。”李劍寒道:“別人不知道我怎麼樣?”

“怎麼樣?”華子鶴道:“如今事已傳遍了趙家鏢局,我一起來就聽見人風言風語地,我實在聽不下去,可是又不能不聽…”李劍寒臉上變了,道:“大哥,你聽見誰風言風語的?”

“誰?”華子鶴道:“趙家鏢局上上下下,沒一個人不知道,你讓我指誰?你又想幹什麼,找人家問罪去,事實上玉屏昨晚上確在你屋裡,你說你兩個清白,可是別人沒看見,你能讓人家別說,怎麼說你都該為玉屏想想,還有你自己得來不易的英名,如今可好,玉屏還能見人麼?受得了麼?你今後又怎麼見人,怎麼在江湖上行走,我說你糊塗你就是糊塗,昨晚上為什麼不找趙老二去…”李劍寒臉發白,道:“大哥,我沒想到那麼多。”華子鶴一點頭道:“我明白,你只以為你心地光明,實而厚對人,別人也會這麼對你,二弟,你在江湖上闖了這多年,火裡去,水裡來,什麼場面沒經過,什麼人沒見過,難道你不知道這人心,難道你不知道人的這張能要人命的嘴…”李劍寒道:“大哥,我仰不愧,俯不怍…”華子鶴一點頭,道:“不錯,只要仰不愧,俯不怍,便不必怕什麼,這你明白,我也明白,可是,二弟,這人世不是這麼回事,縱然你不怕,玉屏她受得了麼?她是個還沒出嫁的大姑娘,離家出走跑來找你,已經惹那些不明事理的人的非議,你怎麼能再讓她蒙上這不白之冤,這比什麼都要人命。”李劍寒了一口氣,道:“大哥,任他們說去好了…”華子鶴搖頭說道:“二弟,我真拿你沒辦法,我要能打你,我就狠狠給你一頓,讓你明白明白,你怎不想想,玉屏能老待在屋裡不出來,一旦出來別人拿那種眼光看她,她受得了麼?”李劍寒雙眉一揚,道:“那麼,大哥,我跟玉屏搬出去。”華子鶴臉一變,道:“二弟,你這是對我?”

“不,大哥。”李劍寒道:“我怎麼會,你知道我不會,咱倆非一母同胞,但跟一母同胞沒什麼兩樣,情該比親兄弟還深厚,我這是為玉屏著想。”華子鶴臉稍復,道:“你以為這樣就躲掉了麼?”李劍寒道:“至少暫時可免玉屏難堪,至於其他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總有讓他們明白的一天。”華子鶴沉著點頭說道:“這也是個辦法…”抬眼說道:“只是,趙家的事…”李劍寒道:“無論趙景星怎麼看我,他的事我總會管到底,我不能讓人說李劍寒為個女人就絕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