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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Chapter41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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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清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陸宅的。

其實她本不該再來這,不該回到陸澹白為她設下的溫柔陷阱,可她就是來了,或許她已失去理智了,唯一的受除了痛就是痛,她就是想當面見他,想不顧一切拽住他衣領質問,為什麼這樣對她,為什麼上輩子的仇要算在她頭上,為什麼要用情作為報復?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房間,陸澹白還沒回。

她躺到那張與他有過無數愛慾纏綿的上,眼淚一串串往下滑,她不想哭的,可是她恨,恨萬惡的盜墓組織,恨這狗血無情的命運,也恨陸澹白,恨他將上一輩的恩怨遷怒在自己身上,恨來恨去又恨自己,恨自己不爭氣,這個關頭還哭。

可是眼淚本止不住,為自己,也為陸澹白,想起張心艾的那些話,她的恨裡夾著複雜,他是可恨,可他又何嘗不苦,一個八九歲的小小孩子,這些年怎麼過來的,那渾身的傷疤,換做是她,只怕已經死了好些回了。

可他苦,難道她就不苦嗎?他這樣對待她,何其極端,何其殘忍。

夜幕漸漸降臨,陸澹白終於回了。

見莊清研躺在上,他問:“怎麼眼睛紅紅的。”她已經斂了哭泣,這撕心裂肺的兩個小時,她的崩潰在矇頭大哭中平復了下來,她回答:“剛看了一場悲劇電影。”她佩服自己這一刻的平靜。

陸澹白道:“晚飯做好了,不下去吃?”她搖頭“不了,胃不舒服,中午喝湯膩到了。把水果刀拿來,我削點橙子吃,去去膩。”陸澹白沒有多疑,將削水果刀拿了過來,莊清研就坐在頭,削甜橙。

“那一會你餓了我給你煮雞蛋麵。”陸澹白說了這句話,就去了樓下用晚餐。

陸澹白再回房時,已是深夜十點。

莊清研吃了兩個橙子,此時正靠在臺燈下,用平板記錄什麼。陸澹白沖洗後坐過來,從背後抱了她一會後說:“小東西,跟你商量個事。”他的襟貼到她後背脊樑時,她覺皮膚緊了緊,但仍是裝做若無其事地說:“什麼事。”

“就是那捲樓蘭望月圖。因為事關重大,先前咱倆關係沒到這一步,我沒提,但如今咱倆在一起了,我有必要跟你談談。我知道沉碧如她們都對你的畫虎視眈眈,我覺得你一個人護著太不安全了,我實在不放心,要不你把畫拿出來,咱一起保管,有我在,總好過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出了什麼事,我也可以護你。”莊清研沒有回頭,目光落在面前的檯燈上,眸光忽明忽暗。

呵,他終於忍不住提到關鍵了麼?

果然,一開始就是衝著畫來的啊。

諷刺的是,這樣蓄意已久的陰謀,此刻卻用這樣誠摯體貼的口吻,好像是真心為她考慮。她若是不知道真相,沒準還真栽入他的溫柔陷阱了呢。

她默了默,道:“好啊,既然咱倆在一起了,那畫裡面的秘密我以後也就不瞞你了。”她端坐著,覺從背後抱住自己的陸澹白手腕一頓,似乎情緒產生了波動。

是高興嗎?高興自己竟這樣輕鬆地就將絕密外洩?

果然,陸澹白壓壓下巴,口吻一半意外一半愉快,他甚至偏過頭親了親她的耳垂“你肯信任我,我很高興。”莊清研沒有躲,只著額頭故作苦惱地說:“澹白,我真沒打算瞞你,但關鍵是我自己都沒明白,我還得想想,等我想到了,就告訴你…你一定要保密哦!”陸澹白瞧著她說話的模樣,似乎是在觀察她話的真假,末了似是相信了,摸摸她的頭說:“不管想到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想,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力量大。”莊清研打了哈欠“可現在也太晚了,我好睏…”又道:“等明後天我把工作忙完,早點下班,我再跟你慢慢說…這兩天實在太忙了,我人又不舒服,好累。”見她如此,陸澹白也不好再說什麼,大抵是怕急了她起疑心,便道:“好。”陸澹白口吻平淡,但眸光深處分明有淡淡笑意,似為計劃即將達成而歡悅,她受的出來。

她心中悲哀更甚。

她閉上了眼,躺在了上。

因為事情有了大進展,陸澹白興致不錯,看著她躺在沿,臉龐在壁燈下恬靜秀致,忽然將手進了她睡衣。

莊清研睜眼抓住他的手,是個阻攔的意思。

陸澹白挑眉“怎麼了小東西,不想?”莊清研認真看著他的眼睛,在方才虛凰假鳳的周旋中,終於問出了內心最深處的那句話。

“陸澹白,你是真的愛我嗎?”語言很輕,但一字一頓,鄭重其事。

陸澹白彎彎,似乎是笑,將下巴擱在她豐盈的上,親她脖頸,笑道:“都這樣了,還不愛啊?”到現在他還在騙她。

悲慟猛地襲來,莊清研心如刀割,閉上眼沒再回話。

陸澹白沒發現她的異常,大概往恩愛時,她常閉上眼羞答答,於是他將手再次伸進她衣,輕車路的脫了下來。…窗外月旎,屋內窗幔輕搖。

月華從窗紗透進一點,映出兩人糾纏的身影,他的高大結實箍住她的柔軟,掌控她、駕馭她,將她彎折成他中意的各種模樣,盡情索取。

而她默然無聲,甚至沒有表情。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的她在想什麼。…大半小時後,風歇雨收。

他擦了擦身子,然後問她:“剛才不舒服嗎?小東西?”往常兩人恩愛,他巧取豪奪,她要麼就哼哼唧唧貓兒一樣求饒,要麼就氣得錘他踢他,罵他禽獸。但不能否認,那些官的愉快是存在的,從她半嗔的眉眼與渾身的汗可以證明。

而今夜她木訥如木偶般,沒有任何反應。

不願對方起疑,她在黑暗看他一眼“都說了胃難受啊,你還這麼折騰我。”

“還疼啊?”他似是信了,將手摸到她小腹上,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她搖頭“不用了,明天就好了,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睡吧。”這句話落,陸澹白真睡了。不到一刻鐘,傳來他輕微的鼾聲。

莊清研在黑暗中看了他片刻,輕輕喊了一聲“澹白。”那邊沒有反應。

莊清研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她是故意的。方才那一番雲雨,他碰她時她幾乎都要發抖,可她拼命剋制著內心的牴觸,裝作不動聲

因為她知道,往常陸澹白睡眠中極為警覺,稍有風吹草動即刻翻身而起,只有在雲雨後,耗過體力,才會睡得比較沉,從這鼾聲就可以看出。

他難得深眠,她要抓緊時機。

她手往上伸了伸,摸到藏在頭的水果刀。方才說要吃橙子,不過是名正言順擁有利器的藉口。

刀在月光下閃著銀金屬光澤,隔得那樣遠,都能覺鋒芒的銳利,莊清研慢慢拿起刀,對準了陸澹白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