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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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屍巫效忠，你們歸你們，我歸我。”楊真探手一抓，碧落杖到了手上。

“大巫接受也好，拒絕也罷，不能改變事實，大巫重臨雲夢之，就是巫門一統之時。”屠方有些踉蹌地站了起來，彷佛一瞬間衰老了數十個秋。

楊真心中明白，眼前這老殭屍耗盡半生之力，到頭來皆是空，心中失落自不可言，他長呼一口氣，道:“等我有暇時，會去雲夢一趟，屬於你巫門的終歸會屬於你們。”屠方死灰一般的眸中終於有了一絲亮，聽到楊真驅逐之意，沒有戀棧，拔身而起，幾個起落，已經消失在南面大山之中。

楊真回到陰山，距離他出發已經過了一個月有餘，山澗的積雪已經化了小半，飛雲掠青山，此時陰山已全然無過去氣森森的氣象，煥然一新。

他剛落下山門，一團火紅就了上來。

練無這些時雖是望眼穿，但見到楊真完好無恙的歸來，仍是不住嘴硬:“還以為你做了短命鬼，師父都要另做打算了。”

“鬼王府廟太小，容不下我。”楊真笑了一下“話說回來，這次確實是讓鬼尊和屠方兩個老東西算計了，若非我手上掌握了他們的命，只怕脫身不得。”

“活該！誰讓你一意孤行，要是讓師父和我陪你一起去，鬼尊也不敢不買玄女門的帳。”練無氣鼓鼓白了楊真一眼。

“我怎麼不知道玄女門有這麼大面子？那萬年老鬼可是出名的油鹽不進。”楊真詫異。

“玄女門始祖對鬼尊有過大恩，那老鬼多少也要賣點面子給師父。”練無憤憤道:“師父說了你這人太膽大妄為，若不吃點苦頭，受點教訓，總有一天會後悔莫及。”

“張口師父，閉口師父，你們師徒最近關係真是好得讓人嫉妒啊。”楊真意有所指地調笑。

“要你管。”練無嬌瞪了楊真一眼。

楊真見練無恢復了一貫的驕傲子，心中替她高興，轉過話鋒道:“我師姐她最近怎樣了？”楊真發現玄陰上方的牌坊已經改弦易轍，成了玄女真府，兩人站定在府門口。

“是師父決定的。”沒等楊真發問，練無就低聲講了出來。

“不錯，陰山地脈靈秀，讓魔道佔了甚是可惜，玄女門佔據此山，倒長了我正道威風。”出乎練無意料，楊真對她們師徒鳩佔鵲巢並不以為意。

“我有些好奇，玄女門原本的府難道就放棄了麼？”練無臉上浮現一絲絲仇恨，緩緩道:“師父說，玄女門原來的府給一個大魔頭毀掉了。”

“大魔頭？”楊真皺起了眉頭，他想到了天魔宗。

“師父說了，等報了大仇，再廣邀修真界同道，正式重開山門。”

“若有用得上楊某的地方，楊某絕不推辭。”楊真心中總算有些明白九玄仙子化身魔女的苦衷，對玄女門產生了深深的同情，順帶著因為練無的關係，牽扯上一份責任。

“也是，你打贏了那老殭屍，屍巫歸到你麾下，甚至整個巫門都可能向你效忠，你大可以自立門戶了。”練無大有深意。

“自立門戶？”楊真大搖其頭“除非崑崙派不要我了。”

“我帶你去見師父，她正忙著參破十八陰煞魔女的奧秘。”練無想到了什麼，匆匆領路而去。

在碧海，楊真驚奇地見到了以為早就死去的金枝和玉葉兩名妖女，聽練無解釋，他才知曉當鬼母姥姥座下三名得意弟子都是奄奄一息，九玄仙子非但饒了她們一命，更為她們治療傷勢，用了月餘才康復。

只是奇怪的是，水仙今並未出現，楊真見場合不對，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多彌羅，今你跟她們一樣都要作出選擇，羅剎女、血魔道主這兩個身分都將不復存在，你們要何去何從，本仙子給你們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九玄仙子身前拜倒了兩名妖女之外，多彌羅也在其列。

多彌羅的英俊面孔從容一笑，血褐的目光中充滿赤誠和決然，他臂匍匐在地:“沒有羅剎女，多彌羅這條爛命早就到地府報到了，只要大人不嫌棄多彌羅是半個妖族，修為低劣，多彌羅願畢生追隨大人，誓死不悔！”

“好，好。”九玄仙子星眸含淚，仰首望天:“師父啊，您在天之靈聽到了麼，您的弟子要收下您最痛恨的魔道妖孽為門下，希望您能諒解弟子的苦衷，玄女門一定會在九玄手上涅盤重生，屹立修真界。”

“無願追隨師父，以復興玄女門為己任。”練無離開楊真，搶前拜了下去。

“好。”九玄仙子一覽眾人，最後目光落到金枝、玉葉兩女身上“從即起，你們二人直屬多彌羅麾下，改惡從善，玄陰門的惡習若再出現你們身上，後果不用本仙子告訴你們。”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楊真，隱約覺得羅剎女跟眼前這個玄女門門主重迭了起來，從內到外，若如一人。

也許式微的玄女門真的會在這個女人手上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