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雙手輕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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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婉約而美麗的女子被狂風推上半空，著那七彩轉的巨劍，她是那一刻，天地間唯一的光彩！

寂靜的山中，充滿了歡笑，那原本凜冽的狂風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於睿的聲音在雲塵落的耳邊輕聲響起，道:“夫君想看？睿兒舞給你看，不過睿兒的劍舞只給夫君看，其他人沒有這個福氣。”雲塵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清醒了過來，就在他身旁，看著女子飛的方向，肯定是要撞到堅硬的石頭之上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個絕美女子的臉龐之上，竟沒有絲毫的懼，在這個天旋地轉的瞬間，在這個生死就在須臾的關頭，她身不由己地飛向死亡，可是。

她的臉上，竟沒有一絲的傷懷，沒有一絲的恐懼，有的只有一絲不捨。女子那滿帶柔情的眼神中，似乎在對雲塵落訴說著那絲絲情意。

雲塵落的眼角溼潤了，一滴清淚飄灑出來，他張開了口，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卻怎麼也叫喊不出聲音。‘轟’彷彿就像是夜晚的曇花，在殷紅的鮮血滿天飄灑點綴著的她的身影。在遠方驚駭的驚呼聲中，她忽然笑了。

“千年契約，至死不渝。”她閉上了眼睛，身子彷彿也突然一沉，眼看著，要離他而去，就像是最後的力氣，也隨著那八個字說完而消失。黑髮飄起，在風中微微遮住了她臉龐的一側，那女子隨風而飄。

嘴角，卻似乎還有淡淡的笑容，但是是什麼，迴盪在深心裡如此熾烈的盪？像洶湧不休的洪水沖垮了所有阻礙，世間的所有縱然可以消失，可是此時此刻，那紫的身影。怎可以放棄？

怎可以捨棄？他的喉間有低低沙啞的吼叫聲發出，在莫名的淚光中他掙扎著，在烈的凜冽風中他掙扎著，伸出手去，伸出手去，伸出手去…緊緊，抓住！

就像是很多年前年前，無數亂石如雨中，那女子不顧一切向他而來，抓住了他的手一般，緊緊，緊緊地抓住…在他最後的神志消失之前。

他用盡全身力氣把那個女子向自己拉來。前方，是隻剩一道微弱的金光，此刻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了殺戮。有淡淡的溫暖，在他的手心，他閉上了眼睛，無邊無際的殺戮，就像是很多年前一樣。

淹沒了過來，沒了他們。一隻冰涼的手掌，帶著微微的顫抖，撫過雲塵落的髮梢，彷彿夢語一般的聲音，在這個殺戮之夜，低低地道:“別怕，很快就會過去的！”

“…”

“我會在這裡陪你的！”

“…”

“轟隆！”雷聲彷彿震裂了夜空，震碎了心魄。狂電閃出，風雨呼嘯之中，冰冷雨花如妖魔一般狂舞時分，那一張溫柔的臉，那一雙溫柔的眼，如幽夢中最甜美的身影，陪在身旁。

她在風雨中，低聲自語，對著雲塵落，又彷彿是對著自己深心，輕輕的，輕輕的道:“你愛我護我，不惜自己的命，我便一般對你。

你心中苦楚，天知我知，我不能分擔你的痛楚，便與你一道承擔。我相信總希望有一，我能與心中愛人，歡喜喜的在一起…”話聲越來越輕，漸漸消逝。風雨更狂。

那身影這般柔弱，若風中受傷的小草，搖擺不定。雲塵落心頭恍惚，如夢似幻。夜黑沉，蒼穹無語！

戰場女子一怔，看了他一眼，雲塵落微微苦笑，道:“沒關係的，現在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了，你陪我說說話吧，好嗎？”女子笑顏遂開，點頭道:“好。”可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兩個人彼此注視，卻居然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隱隱有些尷尬。半晌，女子嗔道:“呆子，你說話啊。”雲塵落抓了抓腦袋。

但腦海中一片空白，實在不知道對著這個美麗女子，該說什麼才好，正好眼角餘光向旁邊看去，見不遠處地面倒著一地不停淌著鮮血的屍體，多半已經殘破不堪，便走了過去，吶吶道:“結束了。”女子噗哧一笑，如鮮花綻放，清麗無雙，走了過去。

正要坐下，雲塵落忽然拉住了她，道:“你等等。”女子一怔，道:“怎麼了？”雲塵落俯子，用袖子在地上用力擦了擦，擦出一片乾淨的地方，然後起身，也不看她，低著頭道:“你現在坐吧。”女子收起了笑容。

嘴角動了動，一雙明眸只望著雲塵落的身影，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坐下，隨即拉了雲塵落一下，道:“你也坐吧。”雲塵落臉上一紅，道:“我，我站著就可以…”不料那女子用力一拉，把他拉過來一起坐在地上，嗔道:“叫你坐就坐呀，站著幹什麼？”雲塵落尷尬一笑，只覺得身邊隱隱血腥，淡淡傳來，又變成了淡淡花香從鼻端之飄了進去，到了自己的深心。忍不住他轉頭向她看去，只見女子也正注視著他，眼波如水，說不出的溫柔之意。

時光在一次飛逝，雲塵落腦海中的畫面又換了一副。一隻如玉般的手伸了過來，葉芷青輕輕拉住了他的手，從她柔軟的上，傳來淡淡的溫柔，她從懷裡拿出一片手帕，輕輕擦拭著剛才雲塵落手上留下的血漬。

“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天底下多少人討好我，送了多少奇珍異寶，可是…”她抬起頭，凝視著雲塵落的眼睛，輕輕道“就算全天下的珍寶都放在我的眼前，也比不上你為血的這隻手。”＊＊＊“為什麼！”雲塵落仰天長嘯一聲，於睿的劍舞停了下來，看著雲塵落的表情，是痛苦，是傷心！

風起，安靜的夜晚突起夜風，狂風中，雲塵落雙劍出鞘，藍與紫互相替重合、分離，尖銳的破風聲呼嘯著，雲塵落飛身躍起，握住雙劍，瞬間，兩道劍氣分左右而出，‘轟隆隆！’兩聲巨響，驪山山頂左右的兩處峭壁瞬間崩塌，巨大的石塊滾落山崖，雲塵落落地，雙劍左右平伸，蹲在地上的雲塵落一動不動。

“雲少俠，我們又見面了。”燕小七慢慢走上山崖，身後依然揹著一副古琴，月光下那美的令人窒息的容顏依舊美麗。

“葉芷青讓你來了？”雲塵落冰冷的說道。燕小七輕笑一聲，道:“不是，掌門確實想要殺你。

但是我不想殺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讓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雲塵落一笑，站起身來，雙劍收入劍鞘，道:“罷了，葉芷青想要取我的命我給她就是了。”說罷，雲塵落輕輕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燕小七出手。

於睿秀眉一皺，握著劍的手加了些力道，說道:“燕小七，想要我夫君的命，先過我這關！”說罷，一道劍氣祭出，燕小七不躲不閃，只見雲塵落抬手，一道氣勁飛出，將於睿的劍氣打落，道:“睿兒，不要出手！”於睿看了一眼雲塵落，道:“但是…”

“住手！”雲塵落低吼一聲，於睿不再說話，她只是看著雲塵落。

“雲少俠，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今我來，並不是來要你的命的。”燕小七輕笑一聲，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背上的古琴放在腿上，雙手輕撫，一陣聲音響起。古箏原來是叫秦箏，因為有兩千五百多年的歷史，所以通常叫它古箏，是我們中國獨有的一種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