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北疆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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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智遠顯然是有備而來，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打開來，是一副地圖，上面的山川河，地勢地貌畫的十分細緻，讓人望之一幕瞭然“這就是烏海郡的地圖了，”聶智遠指著地圖最上面的一個地方，道“這就是烏海郡與益陽郡接壤的地方，我們如果和蠻族軍在這裡相遇的話，恐怕就不好辦了，這裡都是平原地帶，一旦給了蠻族騎兵以足夠的衝鋒空間，就算是十倍於其的兵力都不夠他們殺的，三秦之所以迅速敗北，就是因為太信自己的實力，淮陽和睢陽的失敗都是在野戰中被蠻族軍大敗，而後順勢取了城池，直到益陽之戰，才是蠻族軍真正的攻城之戰。”他又指了指下面一點的一塊地方“這裡是阻擊蠻族軍的最佳地點，這裡遍地是山，道路崎嶇且狹窄，我們可以在這裡佈下步兵阻擊蠻子，應該可以起到不錯的效果。”他抬頭看了看石義，在這些人中，只有石義有過曾經和蠻族戰的經驗，並且取得了大勝，因此，石義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石義明白聶智遠的意思，清了清喉嚨，道“當年為了擊敗蠻族，我手下足有六十萬兵，恕我直言，現在我們的二百一十七萬大軍中，真正能夠達到當年大漢兵水準的，不在多數。”石義的話讓眾人臉黯然，這話雖然不中聽，但確是實話，大漢王朝君臨天下，舉國有二百萬兵，現在六家聯軍雖然在數量上不遜於往昔了，但是論及質量卻差的多了。能夠與大漢兵相比的，恐怕不足一半。

“當年為了能夠和蠻族相抗衡，朝廷建立了輕騎兵軍，也就是現在我國的輕騎兵的前身，為了擊敗蠻族，朝廷又建立了重甲步兵軍，也就是現在我國重甲步兵的前身，除了這兩支軍隊之外，舉國上下能夠在正面戰鬥中與蠻族一較長短的就只有西涼騎兵了，”石義微笑看著馬雲。

馬雲嘆了一聲，擺了擺手“西涼許久未經戰事，將士們都已經像是生了鏽的刀，沒有往昔的鋒利了，現在的西涼鐵騎，就連老夫自己都瞧之不起啊，沒辦法與當年相比了。”石義笑道“無論如何，西涼鐵騎總算是一支兵，我們與蠻族作戰，首先要簡我們的軍隊，若是烏合之眾，就算是一千萬也不夠蠻族殺的，因此只要兵，我們只要以兵與其作戰便可，希望諸位能夠理解。”眾人均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石義的意思，這些人裡面唯一沒怎麼打過仗的就是衛景了，可是衛景也明白，兵貴而不貴多，否則全部加在一起才不到百萬人的區區北疆蠻族為什麼會把堂堂中原迫成這樣子？真的打起仗來，人數多頂多用來壯壯膽罷了，可是一旦戰敗，便會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逃命，必然會起到反作用，這時候，人多反而成了累贅。

“少升說得很有道理，我們要儘量避免與蠻族在平原地帶正面戰，一旦在平原地帶遇到蠻族，除了結陣自守之外別無他法，當然，除了鄙國的重甲步兵，”石義的話語中透著一絲驕傲“對付蠻族，可以使用輕騎兵引他們的注意，以長矛、弓箭對付之，鄙國的機弩和河東強弩正是蠻族人的剋星，鄙國現有機弩七千架，我願意把機弩的製造方法拿出來與諸位分享。”說著，他望向了方雲，而其他人的目光也隨著轉向了方雲。

方雲心中不由得暗罵，石義這一手玩的實在是太陰險了，可謂是一舉兩得啊，不僅為自己搏了一個好名聲，而且還套出了一直以來想要得到的河東強弩的製造方法，何樂而不為？大成雖然模仿了河東強弩，但是在能上還是略有不如，只要能夠得到河東強弩的製造方法，以大成的人力物力以及科研能力，就算諸國都能製造這種強弩了，大成也能保證其數量和質量的優勢地位。

“呵呵，既然成王這般豪，方雲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方雲故作大方，或者說，是真的大方吧，石義雖然自以為計得，其實他卻不知，現在強弩對於方雲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因為河東的能工巧匠們已經開發出新的武器了，就在鄭大的帶領下。

鄭大本來就是河東首屈一指的工匠，在與其他工匠進行了之後，在從蕭豫處得到了一個個奇思妙想之後，更加是有所突破，比起原來是更勝一籌了，現在他已經儼然成為當陽山谷中工匠之首。

聽到方雲的話，眾人都興奮起來了，河東的強弩，還有仿照其製作的大成機弩的威力，在座諸人除了馬雲之外全都見識過了，想想自己的軍隊將來能夠裝備這樣的遠程武器，那該是一件何等利的事情啊。這種弩箭無論是用來攻城還是對付騎兵，都是上佳的利器，尤其是現在，敵人幾乎全部都是騎兵，有了這種弩箭，就多了幾分勝算。

“我回去以後命令工匠連夜趕製，如果哪位需要但是一時半刻還無法制造的話，可以從鄙國購買一些，”石義又道，他知道即使將其製造方法出來，卻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製造的，現在自己馬上就要淘汰這一批舊品，何不趁機換些錢來花花？

果然，石義此言一出，幾個人臉微動，顯然是被石義的話所打動了，雖然石義和方雲同意了將弩箭的製造方法拿出來分享，但是己國的工匠需要多久才能夠成批量的製造出來？那可不好說，與其這樣，買一些回來先用著保命也許是不錯的選擇。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是卻沒有人肯開口，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還是私底下再說吧。

眾人商議了許久，最後決定等待派出去的探子的回報，明確了具體情況之後再決定哪一天阻擊蠻族軍，至於各方勢力如何分配，那就更加是以後要商量的事情了。

經過了一番磋商，最後決定，各大勢力現領土不變，也就是說，被大成佔據了的大梁的半個汶西郡，被魏劍佔領了的大成萊蕪郡，被方雲攻下的大梁淮西、淮東郡分別易手，各自歸了新主人，只有大周和西涼的領土絲毫未變，而河東佔了最大的便宜，大梁則吃了最大的虧，雖然依照每個郡五十萬兩白銀的價格對其進行了彌補，但是這又豈能是這麼點錢能夠彌補的了的？只是現在衛景能有什麼辦法呢？經過了這件事，大梁真正的開始衰落下去了，而河東則正式的開始步入到天下強國之列，足以與大成分庭抗禮，當然，這必須要加上魏劍的力量才行。

在石義的建議下，最後眾人決定各出十五萬兵，於聶智遠所指的落馬坡對蠻族大軍進行阻擊，密探們已經得到了初步的情報，蠻族軍於一天前攻破了益陽城，秦龍終究是沒有守住自己的地方，十五萬大軍戰死過半，秦龍戰死，秦虎帶著三萬人殺出了重圍，不知所蹤，其餘皆投降，被蠻族屠殺殆盡。自此，秦氏三兄弟所建立的存在十餘年的政權徹底宣告滅亡，秦虎雖然逃生，但是憑他手中的這點實力，再也沒有辦法東山再起了。

蠻族佔領了益陽、淮陽、睢陽三郡之後，兀芒允許士兵放縱三天，在這三天之內，三郡儼然成為了人間地獄，歷時數百年之久的北疆三郡毀於一旦，搶來的東西沒有人會珍惜，在蠻族的蹂躪下，三郡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城內城外死屍遍佈，蠻族兵成了城市的主人，在他們眼中，中原人就是他們的奴隸，主人要奴隸做什麼事情，顯然是理所應當的，而奴隸的財產，自然也就是主人的財產嘍。於是，蠻族兵成群結隊的走街串巷，見門就入，見到好東西就搶，見到漂亮女人脫了褲子就上，一時間，三郡幾個大城市中一片狼藉，城中百姓被洗劫一空，稍微有些姿的女人都被蠻人夜姦汙，被強暴至死者無數，僥倖活下來的最後還被強行帶走充作營，供全軍姦。

僅僅是三天時間，益陽、淮陽、睢陽三郡人口銳減，由原來的五百萬居民減至二百餘萬，三郡到處都是鮮血匯成的河，據說有的血河甚至能夠淹死人。

蠻人最喜歡的遊戲便是涉獵，到了中原以後，他們發現把人當作獵物比起在草原上殺野獸要“好玩”的多，他們都愛上了人被殺之前的那種淒厲的慘叫，臉上那痛苦、絕望的表情，身體的痙攣，他們尤其喜歡把人綁起來，用刀子割破手腕，看著他鮮血進而死，在殺死一個人的過程中，他們載歌載舞，像是慶祝節一樣興奮，看著一個人的生命漸漸的逝，讓他們似乎找到了一種神的覺，這種主宰的覺令他們十分享受。

“大汗，我們來喝酒吧，中原人打仗不行，美酒可是不錯的，”益陽城，秦龍建造的極樂宮中，一個身材短小悍的蠻人抬著一罈酒走上了大殿，朝著坐在原本屬於秦龍的寶座上的一個蠻人叫道。

那蠻人與周圍的其他人不同，如果被中原人見了一定會驚呼出聲，別的蠻人都是一張的獸皮裹身，將古銅的結實的肌了出來，顯示著其強壯和原野氣息，而這個人則是一襲面料做工講究的絲質長袍，頭上還帶了一個文士的綸巾，手中拿了一本古書，從遠處看來，簡直就是一個書生模樣，只是從近處看，才能看到其臉上皮膚黝黑、糙，雙手碩大，身體健壯，與其他的蠻人比起來，外形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只是一臉的幹之，身上還有種介於蠻人和中原人之間的古怪覺，此人就是蠻族大可汗，二十二歲便一統北疆的兀芒了。

兀芒微微一笑“兀突，你自己喝吧，少喝點酒，醫術上說酒多傷身。”那短小悍的蠻人正是兀芒的同族兄弟兀突，他裂開大嘴笑道“沒事沒事，祖輩不都是這樣喝下來的，我們狼族的勇士，喝得越多，身體便越好，哪裡來的那麼多說道，倒是大汗你，看中原人的書看的太多了，不要被他們騙了。”北方蠻族以狼為部落圖騰，崇拜狼神，因此一般都自稱是狼族。

兀芒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兄弟，他知道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也只好閉口不說了，站在這裡放眼望去，整個極樂宮金壁輝煌，雖然被蠻人的烏煙瘴氣，但是仍然難掩其本來面目，兀芒不由得暗歎了一聲，中原人的智慧確實令人欽佩，多漂亮的房子啊。兀芒知道，三秦在中原諸勢力中僅僅是最小的一個，可是在三秦的土地上已經掠奪了數不盡的財寶，如花的美人，還有許多蠻人從來未曾有過的緻鎧甲、武器，那被稱做第一大國的大成該是一副什麼樣子呢？兀芒不心嚮往之。

“大汗！你看，這個女人是我們在一個大宅子的地下找到的，特地來獻給大汗，哈哈…”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蠻人大漢大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面像是提著一件東西一樣提了一個女子，丟到了兀芒面前。

兀突聽到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美酒，上前拉起那個女子，托起她的下巴，一看之下，大由得大叫道“好一個美人吶！大汗把她賞賜給我吧！”兀突不僅好酒，更是好，這幾天來，被他糟蹋的女人足有十數人之多，可是他尤未滿足，看到眼前的美女，心又動。

那大漢是兀芒手下大將兀哈良，勇猛無比，據說可以空手搏虎，曾經有一次將一頭猛虎生生的撕成了兩半，秦豹就是敗在了他的手下，被砍了腦袋。此刻見兀突急，他忍不住叫道“兀突，你小子搶了多少美女了，還跟大汗搶女人！要女人自己搶去，這可是我找到的，就算大汗不要，那也應該是我的！”兀突嘿嘿笑道“兀哈良兄弟，我拿五個，不，十個女人跟你換！怎麼樣？”

“呸呸呸，”兀哈良笑著啐道“這樣的絕美人，多少個也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