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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一個人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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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凌小白託著腮幫滿臉困惑的坐在房外的石墩上頭,兩隻嘟嘟的小腿,懸空在兩側,不停的晃悠著。

“小少爺,您怎麼了?”小豆子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可小少爺的姿勢卻是一直沒變過,他的小腦袋瓜子想了好久,還是沒想明白,小少爺究竟是為了什麼事鬱悶,只能出聲詢問他。

凌小白幽幽嘆了口氣:“你說啊,孃親這兩天為不高興呢?”貴人不高興?

小豆子頭頂著一個巨大的問號,各種不解,那啥,他完全沒看出貴人有哪兒不高興啊,不是同平時一樣麼?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凌小白搖了搖腦袋,頭頂上那戳呆也跟著左右晃動幾下,他是真的發現這兩天孃親的情緒始終不太正常,但想來想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他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孃親變得這麼糾結,好看的眉擰成一團:“難道孃親是為了打仗的事情嗎?”不,他完全看不出貴人有為戰事擔憂。

小豆子在心裡默默的反駁道,卻沒勇氣說出來。

“少爺,不然您去問問貴人?”坦白詢問,總好過一個人在這裡瞎琢磨強吧。

凌小白衝他扔了個白眼:“你信不信小爺要是當面問孃親,絕對會被孃親用各種理由糊過去的。”

“說的也是。”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勇氣和信心從貴人嘴裡打聽到想知道的消息。

“算了算了,想得小爺頭疼。”凌小白略顯煩躁的撓了撓頭,咻地一下,利落的從石墩上跳了下來,拍拍衣襬:“小爺回屋睡覺覺去,你也早點休息吧。”小豆子甚至連道別也沒來得及,就只見到凌小白連蹦帶跳離開的背影,嘴角猛地一,所以說,小少爺到底是為在這兒冥思苦想了大半夜啊。

第二天一大早,小豆子就頂著兩個黑乎乎的黑眼圈,走進廚房,替榮升為廚娘的女眷們打下手準備早膳,小一忙裡忙外的將一盤盤早點送到大堂,深淵地獄的人早就坐了一桌子,一個個臉上帶著運動後的紅暈,腦門上還都滲著些許晶瑩的熱汗。

“孃親,寶寶今天想下山去玩兒。”凌小白一邊啃著熱騰騰的饅頭,一邊嘀咕道,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閃爍著期盼的光芒,璨如懸月,煞是動人。

凌若夕默默的嚥下口中的銀耳湯,眉頭暗自一皺:“不準。”

“為!”他自從回了山寨一次也沒出去過,正常人都會被關成傻子的好麼?腮幫氣惱的鼓起,圓鼓鼓的。

和深淵地獄的人坐在一桌子的暗水,偷偷豎起耳朵,聽著這方的動靜,和他有一樣姿勢的人不少,每天見凌小白任撒嬌,又屢屢吃癟,是他們常生活中的樂趣之一。

“山下不安全。”凌若夕的答覆讓凌小白頓時語結,如今正逢亂世,他的存在又太過重要,若是被人認出來,勢必會成為引她現身的砝碼,凌若夕再也不想體會為兒子患得患失,提心吊膽的滋味,所以,她的回答很堅決也很果斷。

凌小白整張臉徹底陰了,悻悻的癟癟嘴,好吧,當他沒說,他就知道孃親總能夠有各種理由拒絕自己的請求,還讓他沒辦法反抗。

用過早膳,凌若夕起身回到房間,準備繼續修煉,如今雖說已沒有強大的敵人在前,但對她來說,提升自己的修為,卻早已經成為了習慣,更是一種憂患意識,只有自己變強,才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以及不再讓傷亡出現在身邊人身上。

凌小白撅著嘴,一臉不的在院子裡踹著小石頭,小豆子跟在他身後,沉默得像是不存在一般,看著他發洩,看著他氣惱的大呼大叫。

“蹬蹬蹬。”忽然,長廊盡頭有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深淵地獄的男人‮腿雙‬生風般從山寨正門口跑來。

凌小白雙眼刷地一亮,好似被點亮的燈泡,喲西!好像有事情發生了!

對於一個無聊了很久的小孩而言,發生各種事,都能引起他的好奇

“大哥哥,你匆匆忙忙的要去哪裡呀?”他腳下一個錯位,人就直衝到了男人面前,仰著頭,眨巴著一雙汪汪大眼,糯糯的問道。

男人略微了口氣,才道:“小少爺你快讓開,我有急事要告訴凌姑娘。”凌小白直攔在紅廊前頭,他要過去,除非強行擠開他,可他怎麼敢這麼做?於是只能採用言語說服。

“啥事啊,也給小爺說說,小爺在衡量衡量要不要放你過去打擾孃親修煉。”凌小白的理由完美到讓人挑不出錯,完全一副為孃親著想的樣子。

男人不疑有他,更不會猜到,一個不足七歲的孩子,說謊竟能底氣十足,連面也不紅。

“是這樣的,剛才我們在訓練基地那兒發現山腳有人經過,沒過多久,人就倒在地上去了,現在不知生死,二哥和大家正在基地裡等著,不知道該不該去看看情況。”咦?山腳有人?

凌小白頓時一陣動,丫的,自從他們攻陷了山寨後,啥時候有人來過啊,這可是頭一回。

他太過熱烈的目光讓男人心頭有些發怵“小少爺?”

“咳,”凌小白握拳在邊咳嗽了一聲,隨後,口,毫不猶豫的說道:“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可是三號公民,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快快快,快帶小爺過去瞧瞧情況,萬一晚了,一條人命可就沒了。”說罷,他用力擠開男人健壯的身軀,埋頭就往山寨大門口跑,這麼新奇的事,他怎麼可以錯過呢?

“誒?”男人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這種事難道不需要請問凌姑娘的意見嗎?

就在他猶豫著是否要阻止凌小白時,眼前一抹黑影倏地一閃,快如鬼魅,下一秒,凌小白的後衣領就被一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勾住,奔跑的步伐停在半道上,只剩下‮腿雙‬還在原地不停的走動。

不用回頭,那股人的冷氣,就已經告訴了他,背後的人是誰,一滴冷汗悄無聲息的順著凌小白的腦勺滑落下來,他咔咔的轉過頭,面一絲討好的笑:“哎呦,孃親啊,你怎麼從房間裡出來了?”媽蛋!這種時候,孃親不是該潛心修煉的嗎?為會出現得這麼迅速?

凌若夕緩慢的將伸出的手臂往回收,連帶著,某小包也跟著倒退,直到退到她面前,才堪堪停下。

“我的兒子都快做英雄去了,你說我能不出現嗎?凌小白,你行啊,什麼時候我教了你見義勇為這種技能了,恩?”危險的尾音微微上揚,她似笑非笑的問道,眼底咻咻刺出的寒芒,讓凌小白如坐針氈。

次奧,這樣的孃親好可怕,好嚇人,救命啊,誰能來救救他。

凌小白的心聲無人聽見,就算聽見了,估計也沒幾個敢在這種時候去觸她的黴頭。

小豆子一臉不忍的站在院子裡,在心底默默的為凌小白同情了一把,男人更是閉上嘴,把自己的存在縮減到最小的程度,唯恐被母子倆的戰火殃及。

“孃親,寶寶木有想做英雄的想法啊,寶寶只是想去上茅廁,沒錯,就是去上茅廁。”凌小白靈機一動,立馬想到了一個聰明的主意,雖然知道能糊過孃親的可能極少,但是,總得要試一試嘛,要死也得做一下最後的掙扎,這樣才能死得其所,死得沒有遺憾。

凌若夕略意外“哦?茅廁?”小豆子無語的一把捂住自己的臉蛋,小少爺的智商腫麼降低了這麼多?茅廁的方向本不在那頭啊。

被自己吭了一把的凌小白有些哭無淚,媽蛋,為他會隨口說出這種理由?

“孃親!”他撅著嘴,衝凌若夕擺出最可愛,最完美的表情,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消氣,順便同意自己去看熱鬧的想法。

“你不是說過,咱們應該樂於助人嗎?”凌小白記得曾經在落城時,她的的確確說過這樣的話。

“你倒是記得清楚啊。”凌若夕涼涼的諷刺道,如果她沒有記錯,她說這話時,是一名富商在落城中各種囂張跋扈,以至於她看不順眼,將他攜帶的財產全部挪走,然後佔為己用,當時凌小白還小,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理由,被她以樂於助人的藉口忽悠過去,錯信她是為了打劫別人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吧。

那件事和這件事質上來說,是一樣的麼?

況且,已經過去這麼久的事,他為什麼還能記得這麼清楚?這本不合乎常理!

凌小白驕傲的開口:“那當然了,孃親說的每一句話,寶寶都記在了心裡!而且記得一清二楚。”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早上說過的,不許你在這個節骨眼上下山?”凌若夕眸光微冷,雙手環抱在前,身體往一旁的圓柱上一靠,凜然的氣勢立即擴散開來。

凌小白頓時語結,明亮的眸子剎那間黯淡下去,變得毫無任何光澤,凌若夕彷彿看見,他背後那條高高豎起的尾巴,咻地一下聳搭到地上。

這種小狗般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是故意在做給自己看嗎?

“貴人,要不咱們就去看看吧。”小少爺的樣子看上去好可憐,小豆子在後方弱弱的提議道,為凌小白說話。

“嗯嗯。”或許是得到了旁人的支持,凌小白瞬間又充滿了勇氣和力量,衝著凌若夕重重點頭,一臉求支持,求答應的期盼模樣,這要是換做旁人,興許就稀裡糊塗的答應了,不過,凌若夕是誰?她生的種,難道她還不瞭解麼?下顎輕輕一抬:“你在這裡等著。”她要親自去看看情況,這片山被她佔領,遠離官道,不論是過往的商旅還是軍隊,幾乎都不太可能從山腳路過,突然間有人在這兒暈倒,怎麼想這件事都透著絲絲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