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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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瞪他,瓣顫著,目光陰晴不定,片刻,她像是下定決心,毅然深口氣。
“好,你要聽實話嗎?我跟你說,實話就是,我不需要保鏢了,不需要你了!”夜更深了,空氣中隱隱潤著溼意,像是要下雨了。
朱在宇獨立於廣場中央,四周空蕩蕩的,人群早就散去了,所有的歡聲笑語都離他而去,攏圍他的,只有絕對的孤寂。
我不是說過嗎?這份合約我隨時可以中止,所以就從今天開始,你走吧!
耳畔,幽幽地響起她說的話,那麼冷淡又無情的聲明。
“你是認真的嗎?夏海音。”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嗎?呵,朱在宇,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是捉你沒錯,誰教你七年前那樣傷了我?我想報復、想懲罰你,只有我夏海音甩人的分,你憑什麼甩我?”
“你到現在…還恨著我?”
“對,我恨你!你想不到吧?”她笑得宛如魔女,握著把利刃,滿不在乎地割他的心。
“現在我目的達到了,這次換我甩了你。”他恍惚地看她。
“還不懂嗎?我不愛你,一點也不!”
“你要跟徐俊祺在一起嗎?”
“對,我要跟他在一起,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就算見到我,也不要跟我打招呼,我也會裝作不認識你。”這句話,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向他說了。
“夏海音,你真的不後悔嗎?這次分手,我們以後可能真的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就算再見到,我可能會真的裝作不認識你——你可以嗎?”
“我可以。”她毫不猶豫,還是那麼無心無魂地笑著。
“掰掰,朱在宇。”掰掰,她說掰掰。
不是“再見”她真的可以從此以後不再與他相見嗎?她真能捨得?
朱在宇恍然撫額,笑了,一個人在深夜的廣場,笑得像個失魂落魄的瘋子。
好狠的女人!
為何她能夠做到如此決絕的地步?他佩服她,真心佩服!
他笑著,淚水在眼裡亮著憂鬱的光。
“水晶,開門!你開門!”夜半時分,葉水晶從上驚醒,進忽然前來敲門的好友。夏海音臉蒼白,身子一陣陣打冷顫,像個無助的孩子,一進門,便跪倒在地,放聲痛哭。
“怎麼了?海音,你還好吧?”葉水晶一時嚇呆了,沒看過好友這般模樣。喬旋在一旁看見了,很體貼地倒茶過來,然後靜悄悄地離開,留她們姊妹獨處。
“到底怎麼回事?你別隻是哭,快告訴我啊!”她急得也快掉淚了。
夏海音聽她擔憂的撫,哭得更厲害了。
“水晶,完了…完蛋了…”
“怎麼了?為什麼會完蛋?”
“我跟在宇…提出分手了。”
“你跟朱在宇分手?”葉水晶悚然。
“為什麼?”夏海音哽咽,心實在太痛了,她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都梗在口,連呼都不能順暢,拼命咳嗽。
看她這樣,葉水晶更慌了,手足無措,只好一直拍她背脊。
“好了好了,你別說話,先冷靜下來,別再哭了,你會不過氣的。”可她不能不哭,承受如許悲哀,除了哭泣,她不知如何發洩,她拽著葉水晶的衣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在宇之前會拒絕我,他應該躲我的,早該躲著不見我,是我…都是我害了他!”她嚴厲地自責。
“為什麼會說是你害了他?”葉水晶不解。
“海音,你別這樣…”
“真的是我!”夏海音哀傷地自白。
“今天他爸爸來找我,我才知道他被記過…是我害的。你還記得之前我在火場被某個人救了嗎?那個人就是在宇,是他把我抱離火場的…”
“是他?”葉水晶驚訝。
“就是那個沒留下姓名,送你到醫院以後就離開的恩人嗎?”
“對,就是他。那時候他正在執勤,他應該保護的人是總統,可是他卻因為我失職。他爸說,他會被停職都是我害的,是我耽誤他的前途,敗壞他的榮譽,每次他遇上我都沒好事,都是我拖累他…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說著,夏海音又哭了,聲嘶力竭地哭,哭到嗆咳不止。
看她這副模樣,葉水晶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心疼不已。
“你不要這樣,海音,你這樣哭會傷身的,你冷靜點、冷靜點好嗎?”她也想冷靜啊!也想控制自己灑脫一點、看開一點,但——夏海音用力咬,咬到下出血,心口卻還是那麼劇烈地痛,絲毫沒有和緩的跡象。
她也很怕,好怕好怕——“水晶,我…該怎麼辦?為什麼會…這麼痛?為什麼七年前不行,現在還是不行?你知道嗎?他爸跪下來求我,求我放了他一馬,不要再害他——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水晶,我覺得自己痛得快死了…我想死,真的想…”
“你瘋了!”葉水晶慌亂斥責。
“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是…”夏海音神智昏沉,握住拳頭。她告訴自己,要呼,一定要呼。
“他說他以後見到我,真的會裝作不認識我,他真的這麼說了…我只要想到他以後不會再理我,我的心就要碎了,要痛得死了…”是的,她懂這種覺,這種痛徹心腑,寧願自己死去的覺,她很明白。
葉水晶沉重地望著失神的好友,現在的她,肯定覺得自己身陷地獄吧?四周黑暗無邊,不見一絲希望的光。
“我還跟他說‘掰掰’,我說‘掰掰’…我恨死我自己了!看他那種表情,我比他還難過,可是…”夏海音噎,淚水如,紛然落,與畔的血融合在一起,令人怵目驚心。
“你怕他跟你在一起,總有一天會後悔,對嗎?”葉水晶瞭解她的苦楚。
夏海音點頭。
“他那麼孝順,又那麼看重榮譽…”與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情束縛他的人生,她寧可慧劍斬情絲,還他自由。
“我這樣做,是對的吧?水晶,對吧?”她傷心地問,明知道愛情的習題或許永遠沒有正解,卻仍渴求著一個答案。
如果這世間有神明,如果神明有情,為何不能指引她方向,告訴她怎麼做才正確?
只要是為他好,她會做的,就算心頭的血剝離,痛死也甘願。
“你很傻,你知道嗎?海音。”葉水晶憐惜地撫摸她。
她沒有回答,細碎的嗚咽在暗夜裡縈繞,一聲一聲,泣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