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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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屋簷下，也有人一夜無眠。

人說好事多磨，果然不錯。

青璃出去五分鐘後，方季衡在上也躺不住，決心要當面跟青璃好好談一談。他敲了青璃的房門一會兒，扭開喇叭鎖才知道她已經出去了。

她去哪裡？他隱隱到不安。

棉被散亂擠成一團。

以往青璃一定會摺被子的，想必她有什麼急事，出門時連棉被都沒心思去管。

方季衡坐在頭，一時間腦筋無比清楚，卻又澄清空白。

突然，他被枕頭邊的一個亮影引，他找到發亮的源頭，手指挑起一條秀氣的銀鏈子。

很面…

對了，這是那年聖誕節他隨手為她挑的禮物。沒想到她每天放在邊伴她共枕…方季街心頭一熱，不自覺握緊了。

於婷婷的攪局，讓他徹頭徹尾覺悟。

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青璃，也知道自己會用盡擁有的一切保護她、愛惜她。青璃是他願意一生呵護的寶貝，也是他人生中的導師。

他虛長她幾歲，但他從她身上學到無私的付出與愛。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說他仍然超然，不為愛不為情傷。

他舉高手鍊，銀光搖搖晃晃，閃閃動人，他湊近邊輕吻。

為什麼她不戴上？他將手鍊收到口袋，突然想起那年她也曾送給他一份禮物。

從頭至尾，他只在那天拆開一次，就完全遺忘了它。

他興匆匆回到房內，打開衣櫃翻找，終於找到那個可愛的紙袋。

觸摸那樸拙的手工，他的心境已經全然不同。

素圍巾圈上脖子，他在鏡子前笑著撫摸，發現圍巾的尾端居然有一塊汙漬。

不可能呀！這東西他收得好好的，也沒拿出來用過，怎麼髒了？

他細細瞧那髒汙——原來那不是髒汙，上面繡著三個英文字“jhf”他的英文名字縮寫。

“季衡哥，如果有一樣禮物是你自己可以選擇的，你最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親手做的東西，隨便什麼都好。”這不是路邊攤的便宜貨，這是青璃親手為他一針一線編織成的…

這是他的現世報。

在他傷害其他女人的心的同時，上天很公平地給他懲罰。

於是，他繞了這麼一大圈。

只有她還痴痴守候。

青璃，青璃…方季衡將圍巾摟在懷裡，心裡嘴裡唸的都是她的名字。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聞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