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不知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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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就有了殺人滅口的圖謀。可憐自己一家老小二十幾人,就被棄屍在那荒郊野外,更可惡的是那些禽獸不如的士兵,竟然當著孩子的面將自己的髮和妾室二姦汙至死!
孩子不懂什麼是姦汙,只知道當時、孃親,姨娘一絲不掛的哭喊著,一絲不掛的哀號,聲音淒厲得讓他在述說時都到害怕不已,蕭九恨得牙齦都咬出了血。
但還是趕緊嚥下血水,忍著濤天的仇恨,用顫抖的聲音安著害怕得直髮抖的兒子,滿是血絲的眼裡早已是濃得化不開的仇恨。嬌愛妾遭辱而亡,老母幼女慘死還被棄屍,蕭家上下二十幾口竟然就這樣死光了。
“趙元清…我蕭九隻要還有一口氣在,誓與你不共戴天!”蕭九此時柔聲安著幼子,但一行血淚卻已經沿著骯髒的臉默默下,想起自己慘死的一門老少,想起被凌辱至死的子、幼女。
看著眼前九死一生的幼兒,心裡唯一的柔軟支撐著顫抖而又哽咽的聲線,剩下的就只有滔天的仇恨了,夜幕降臨,大山深處到處都是蟲鳴獸吼,偶爾的寧靜也會被不和諧的聲音劃破。
此時院門已經緊閉,十幾名守衛在各個角落警戒巡邏著,黑衣首領此時坐在樹下桌旁,桌上擺了幾道小菜、一隻燒雞和幾壺小酒。
此時他已經摘下面罩,是一張傖桑而又滿是威嚴的臉,約莫四十左右的年紀,身體強壯而又高大,不言不語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殺氣,就著幾樣小菜喝著火辣辣的小酒,每喝一口都會嘆息一聲。
但看他一臉的陰霾和臉上沉重的表情,卻看不出他有任何痛快。房門“砰”的一聲打開了,小心翼翼的將房門再度合上以後,蕭九直接走到首領面前,一句話也不說,就拿起一壺小酒猛然牛飲起來。
眨眼間,足有一斤的小酒下肚,蕭九隻覺得五臟六府像燃燒般的燥熱,難受的咳嗽幾聲,又覺有種發洩似的快意。他雙眼佈滿了骸人的血絲,脹紅的臉龐讓人不難覺到他此時心裡的恨。
黑衣首領話也不說,默默喝了口酒,又吃起桌上的小菜。蕭九也不說話,直接坐在他的對面,抓起雞腿一邊狠狠的啃著。
一邊大口喝著那嗆人的燒酒,黑衣首領輕笑一下:“堂堂津門巡撫,錦衣玉服何等自在,品的是上等好酒、百年佳釀,沒想到你也喝得慣這鄉下人釀的酒。”
“為什麼救我兒子?”蕭九又狠灌幾口,也不理會他的諷刺,瞪大眼睛直看著他。
“順手。”黑衣首領猛灌了一口酒,出了口大氣說:“我們的任務是要找到你和容王貪贓枉法的證據,救你兒子是意料之外。只不過沒想到定王那麼沉不住氣,動手的時機太快了,讓我們有點措手不及,不然的話,我們還能多救幾個活口。”
“定王的手下呢?”蕭九眼神一冷,說話時已經控制不住咬起了牙。
“全宰了。”黑衣首領說話的同時,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自然暢,沒半點做作,甚至連半點威脅的意味都沒有。
“說吧,要我做什麼?”蕭九沉默一下,心裡早就權衡利弊。不管這一路是誰的人馬、有什麼目的,當下為了保住蕭家的這一獨苗,自己就已經別無選擇了。
“在津門劫走國師遺物的是定王的人吧?”黑衣首領眼前一亮,見蕭九的態度大悲後十分鎮定,索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對!”蕭九冷笑…聲說:“那些人進城、藏匿都是我一手安排,但沒想到因為這件事,我卻成了趙元清的代罪羔羊。”
“你去休息吧,不需急在這一時半刻。”黑衣首領沉默一下,搖了搖頭,也不想多問。
“你對蕭某有恩,蕭某銘記在心。”蕭九也不多言,站起身的時候十分決絕,回頭說話的時候卻有一絲哀求的意味:“蕭某不知道你們是誰的人,但我清楚難逃被滅口的一天。蕭某隻想求你,如果有朝一蕭某死了的話,麻煩你照顧明兒。
他以後是個廢人,我蕭家只有這一個血脈,無論如何請閣下幫我保住他。”
“我儘量。”黑衣首領渾身一顫,眼看著蕭九的身影孤獨而又陰森,不由得搖了搖頭。仇恨的力量果然無比巨大,原本只知風花雪月的一個昏官原來也能變得如此猙獰,此人不是沒腦子,而是過去他滿心貪慾,無所適從罷了,事實上,他所明白的事可能比自己還多。
“嗯,我先去休息。”蕭九說話飄渺而又空虛,隨著他將房門關上,轉身的一瞬間,門縫裡那張冰冷的臉透出的濤天恨意叫人覺骨子裡都有種說不出的寒意。
“哼,京城恐怕會不太平靜囉。”黑衣首領搖頭慨著,沉一下,又有點自嘲的說:“好像也一直沒平靜過吧。”夜上柳梢,這時幾個手下匆忙趕來,氣吁吁在首領耳邊細語幾句,黑衣首領聽罷,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幾絲玩味的說:“敬國公這一路拖拖拉拉可總算到了杭州,江南是國之糧倉,京城裡該有人睡不著囉,哈哈!這位國公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江南,這次肯定會鬧出一場天大的風波了。”***杭州城自古就是人間天堂,青山綠水,細霧垂柳,彷彿詩卷裡的畫面一樣,如天堂一般美不勝收。青巖古城,舊時平道。西湖邊,雷鋒塔前,無不勝景,無一不妙。在翠綠叢生中,處處都透著詩情畫意,人間天堂美名,絕無半點浮誇。
眼看已是滿天星辰,黑夜裡的杭州城依舊熱鬧無比。夜上柳稍,人近遲暮,這座浙江第一大城此時依舊滿城燈火,到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夜裡品酒詩之人、青樓上鶯鶯燕燕的嬌喚,讓夜裡的杭州城處處都透著曖昧的氣息。東城門,守門的士兵早已昏昏睡,看著一個個才子佳人結伴而過,一個個羨慕得口水都要下來了。
安逸而又墮落的城池,在夜裡永遠只有讓人沉醉不已的漣漪,從未有過破壞這分安逸的金戈鐵馬。
黑夜裡,樹林內鳥叫蟲鳴,咬月當頭,滿天星辰璀燦,無比美妙,而這時,安寧而又平靜的官道上突然響起一陣震天的馬蹄聲,瞬間就破壞這座千年古城的寧靜。
遠處坡道上濃煙滾滾,沙塵遍地,尋常的鏢隊可沒這樣的氣勢,沒有大批戰馬的急速奔馳,絕不可能有這樣磅礴的氣勢。
“快起來,有情況!”守門的士兵一看,什麼睡意都被嚇跑了,連忙招呼著同伴,滿臉警戒目視著前方。城門立刻戒嚴。
原本還無打采的士兵們頓時警覺萬分。上斷馬閘,握兵器,城牆上下頓時一片凝重,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看向官道的遠方。
此時那裡依舊是沙塵滾滾,隱約已經可見數量眾多的高頭大馬朝城池奔來,每…匹馬上都有一個高大的壯年人士,目測絕對達數百之眾。江南之地的鏢局絕不可能有這麼多的人馬,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結群前進。
沙塵中的人影漸漸清晰,待看清時,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倒一口涼氣。好傢伙,這一夥人竟然有數百之眾,甚至比城牆上的守軍還要多,一個個高大無比,臉陰沉,手一刻都不曾離開過掛在間的兵器,這廝殺滿天的殺氣,豈是這些生活在太平盛世、騙點軍餉的小兵所能比擬?
“來者何人!”城牆上的首領嚇得腿都軟了,離得老遠就高喊一聲。
“敬國公駕,還不接!”帶著一群兵馬前行的赫然是王動。
此時他手持印信叫人送了過去,守門的士兵一看,更是不敢怠慢,慌忙將印信請進城內,讓城裡的守兵大人一辨真假。急速奔進的兵馬停了下來,安靜的看著這一座美景勝於九天的人間天堂。
“微臣參見國公爺!”不到一刻,一群身著官服的老爺慌忙跑了出來,一看眼前的高馬強兵,頓時渾身一顛,規矩跪地行了個大禮。
“這位就是杭州巡撫吧。”王動眼一尖,眼看帶頭的是一個身著五品官服的中年人,立刻下馬,走上前朝他行了一禮。
“微臣杭州巡撫林安國,參見敬國公。”杭州巡撫連忙又行了個臣下之禮。
“呵呵,國公爺微服,不在駕內。”王動笑了一下,示意他們都免禮以後,難掩期待的說:“林大人,我們先行回敬國公府,驚動您,實在不好意思。”
“啊?”林安國起身,眼看著那空無一人的轎子,頓時緊張的問:“微臣有聞國公要返抵江南,匆忙間未準備接之禮,可國公爺他卻不在駕內,恕微臣愚鈍,公爺鈞駕現在何處?”
“應該…早在城內了吧。”王動狡猾的笑了笑。杭州古城,千年之風,清幽安寧,詩情畫意,古街老巷,池旁垂柳,一切都是美不勝收。城西之地,向來是達官貴人與富甲一方之人的聚居之地。和其他地方的喧鬧不同,這裡的大街小巷都乾淨無比,每一個宅院都錯落有致,十分講究,佔地之大,有點費了杭州古城的寸土寸金。
城西角落裡一座寬敞無比的宅院,路邊、角落、所有的地方都安靜無比。白的高牆上爬滿一片片的青苔,莊嚴恢弘的大門前,守護兩旁的石獅子又髒又舊,門前佈滿蜘蛛絲和滿地的落葉,抬頭一看,巨大的金牌匾上,字跡已經隱約被灰塵覆蓋。
“這才是我的家。”楊存站在臺階上,看著牌匾上隱隱可見的“敬國公府”四字自言自語著。
雖然這個家對自己來說很陌生,但看著這裡破舊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種惆悵的神傷。
“公爺,這就是您的府邸?”張媽媽在馬車邊看著這座巨大而又寂靜的府邸,那種無聲的蕭瑟叫人覺到一股說不出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