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尊重楊存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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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都不曾發覺楊存的體內居然有一股駭人的力量。距離他們回來已經是三的光景了,楊存是跪著的,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是一塊燒焦了的匾額,上頭原本氣勢恢宏的描金大字沒了,依稀看得出來一個“一”字和一個殘缺不全的“口”字。
而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斷壁殘垣的狼藉,經過雨水的沖刷,更添雜亂。離開之前,這裡還曾經是杭州城數一數二的好地方,這才過了多久的時間?
如果不是在軍營中練就出來的冷靜自持,楊通寶都要以為他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縱使再怎樣的冷靜,雖然沒有像楊存那樣的雙目通紅,楊通寶的眼圈也還是紅的。
畢竟都已經是接觸了那麼久的人,心裡終究是…扭曲的容顏,血紅的雙目,這時候的楊存,還真不能用英俊兩字形容。抬頭看著面前的混亂景象,楊存的目光令人心驚膽顫。
“人死不能復生?哼,那我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那些人,既然有膽子做,那我也一定會讓他們嚐嚐後果。”其實此時楊存更想爆一頓口,畢竟那樣才來得痛快,但…他還是忍住了,三天的時間足夠讓自己想清楚一些事,畢竟那種過分誇張的表演…有點累人。
再說,爆口那件事不怎麼適合現在這種莊嚴的氣氛。若是自己在表面和背地裡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跳著腳高聲叫罵:“老子你們十八輩的祖宗…”豈不是成了跳樑小醜?好,很好,既然想玩,爺就陪著你們玩盤大的。聲音同樣不是很大,也一樣消失在雨聲中歸於平靜。
但是那抹看似淡然實際上卻承載太多東西的寒眸中結上一層厚厚的冰霜,又很快破裂開來,幻化成了一點一點凌厲的寒刃。杭州到津門,再由津門回到杭州,一去一回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其實按照最初的計劃應該不超過二十天才是,可惜計劃失敗,沒有想到居然會中了榮王和魔門的人一起設下的圈套。一個月的時間,再次站到這裡,杭州城中卻再也沒有一品樓。聽他們說是失火了。
又聽說是因為意外。也聽說,那一夜的大火照紅了半邊天,詭異得異常,連救火的人都不敢上前。所以只好看著它燒。事情發生的時間,距離楊存回來也就是三天的時間。
三天…三天…若不是為了籌劃算計靳冰…若不是為了壓制體內的炎龍…又或者本不曾離開過杭州,那麼…生活中,向來就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悲劇發生了,就只能睜開眼睛面對,連逃避都顯得那麼軟弱無力。街坊間的傳聞何其多。
但是真正的事實又有幾個人知道?關鍵還是出在住在裡面的人神秘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因為此事涉及當朝國公爺的家眷,所以更深的內幕人人都閉口不言。在街間傳聞裡,這些自然就成了怪誕的通靈事件。
其實殊不知世間最可怕的並不是鬼怪,而是人心。靳冰說:“楊存,有人說要真正摧毀一個人,不是折磨他的人,而是折磨他的心。那麼真相到底是不是這樣由你親身驗證一下好不好?”靳冰還說:“楊存,你還是太過自負了,你以為那些人是那麼好對付的嗎?就憑你一人之力,做什麼都是枉然。你以為在這場較量之中,你只要耍耍氓就會贏了嗎?”靳冰又說:“楊存,你一定會後悔的,這一刻沉溺在溫柔鄉里,你知道下一刻等著你的會是什麼嗎?我等著你後悔的那天。”靳冰還說…還說了什麼來著?腦海中混亂一片,已經不能清楚整理出來。
唯一記得的就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靳冰渾身澈的躺在自己懷中,臉上悲憤加,無力於自己的為所為。
所以那個時候楊存只當她的話是悲憤之下的威脅,所以也沒有特別在意,反而用一種吊兒啷噹的樣子擒住她的下巴,笑連連:“放心,美人,我一定不會後悔的。
誰教你長得這麼禍國狹民?看一眼,就讓男人的心都酥了啊…”指尖上,靳冰幽芳的體香已經沒了。
但是那種人心絃的觸還留在腦海裡。當時自己信誓旦旦說著不會後悔的話,可是不過過了幾天的光景而已,便後悔了,他媽的後悔到腸子都青了啊!現在懂了,完完全全地懂了。
自己自作聰明,到頭來,還不是被人狠狠地擺了一道?老子你們十八輩的祖宗啊!沒有人知道,在衝進那片狼藉中沒有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人時,楊存的心境是多麼的絕望。
也沒有人知道,在過往行人中的竊竊私語中,楊存的心是怎樣的一寸一寸凍結成冰。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而來,其中還夾雜著馬蹄聲,一步步的踩下去,水花四濺。放眼望去,大隊的人馬呼嘯而立。其中一身官服的中年男子顯得醒目無比,身後自然是有人為他撐了華傘,免得雨水溼了、髒了他那身錦線織就的榮耀。楊存已經回來三天。
當朝堂堂敬國公家眷出事,身為杭州知府的白永望才出現,這其中的蹊蹺恐怕只要是稍為有心之人都不難猜測出來吧,而跪著的楊存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白永望,眼神變得更凌厲,與往那個世故圓滑的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雨勢並沒有因為來人而有所緩解,等白永望走近之後,臉上的驚訝一掃而過。他遮了傘,衣裳自然不溼。不曾遮傘並已經卸下蓑衣的楊通寶渾身已經溼透,可是毫無遮攔地站在雨中的楊存周圍卻是一如既往。
這雨似乎是長了眼睛似的,只洗刷掉他身上的塵土,那普通的布裳上卻不曾沾染分毫雨水。這也難怪白永望驚訝了,這個現象連楊通寶一開始發覺的時候也是一樣的不可思議。
不過畢竟不是修真問道之人,白永望並沒有特別在意。臉上一派悲憤之就像出事的是他的家人一般,他直地跪了下去,口中戚然道:“下官該死,下官一時不察出了這樣的事情,傷及國公爺家眷,請公爺治罪。”反而倒是混在士兵中一個灰袍老者,在眯著眼睛望見楊存周圍之際,臉大駭。
“好,治罪是嗎?”楊存起身,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嘴角明明往上揚,卻有一種森森入骨的寒意。難道是雨勢太大的緣故?
“請公爺…”白永望剩下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看到楊存的動作時便徹底愣住了,那張一向沉穩到沒有任何裂縫的老臉,終於當著楊存的面出現了陰沉的戾,其實楊存只做了一件事情而已。明明知道如果做了。
白永望的臉絕對不會好看到哪裡去,但是他還是做了,就為了肺之間的那一口濁氣而已。左臂抬起,赤藍白金四在掌間縈繞。光溢彩的澤賞心悅目。可惜,它的威力卻很驚人。光華砸過去的那刻,天地之間的一切彷彿都像靜止一般。
唯有轟然巨響帶著幾乎要震破人耳膜的狠絕。水花四濺,塵土飛揚,一併飛起的還有白永望帶來手下的體,連慘叫聲都慢了半拍,響起的時候已經是塵埃落定。地面上是一個個華麗的巨坑,恐怕就算要把它們填回去也得費上好一番工夫。
也許那些受傷的士兵都被眼前壯麗的一幕嚇傻了吧?不只如此,在白永望的手下中,也有不少已經悟出內丹的修道之人,此刻一個個都瞪大眼珠,被眼前怎麼看都會到不科學的異象嚇著了。
這樣的實力是四丹之境的人發出來的?分明就是…就是…超過太多了吧?而且為什麼那個年輕人的內丹是四?如此詭異的事情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範圍。眾所周知,只要結丹,丹的顏就會依照你的悟和修為決定,有純的。
但大多都是帶著瑕疵的雜,但不管哪一種,無論是幾丹,內丹本身的顏都是統一的,像這種出現多種彩的情況還真是前所未聞啊。一時之間,除了那位臉沉重的灰衣老者之外,舉凡在場的修道之人無一不對楊存投以熱烈崇拜的眼光。
而那十幾個士兵的傷亡及出現在路面上一看就是妨礙通的大坑,則不在他們的顧及範圍之內。白永望臉上的怒已經和天上的烏雲有得比,嘴張張合合,看樣子是想說些什麼或者是怒斥楊存一頓,但是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他眼中陰狠的殺意,楊存真真切切地收到了,他也不在意,看著白永望冷然一笑,說:“此時,本公等著白大人的解釋。現在,白大人可以走了。”媽的,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就是好捏的軟柿子?想看老子的笑話?你洗乾淨等下輩子吧!白永望是吧?定王是吧?老子這次跟你們槓上了,雖說這個事實是在來杭州以前就明瞭的事,但是這一刻,老子再也不和你們玩眉來眼去那一套虛假的東西了。
要就來真刀實槍的,敢不敢?***前往時是三個人,回來之時自然也是三個人,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古怪的,古怪的是跟著他們一起回來的人。楊通寶忘不了當第二天的天明時他懷著擔憂的神踏進胭脂樓小院,心中那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公爺…”院中一片狼藉,昨夜離開之際便已經應到有高手來此,人更詭異的是一向貪生怕死的楊存居然將自己轟走,獨自面對。五丹的高手啊!比王爺只差一丹的修為,縱使自己應對起來也一定很勉強,更別說是因為得知真相而氣急攻心、有傷在身的公爺了,煎熬了一夜,尊重楊存的命令,等到初陽剛顯出第一抹光輝之際,楊通寶便急急忙忙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