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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站起來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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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藥味搗了那麼久卻是特別刺鼻,別的不說,光是第一層布上所散發的臭味就差點讓人暈厥過去。布被一層層的揭開,只見布里包覆的是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此時男孩的呼很是微弱,幾乎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程度。

孩子本該稚的身體上塗滿各種毒物熬出來的藥漿,隱隱可見一些的肌膚,本該白晳細的肌膚卻變成紫黑一片,如果不是身中劇毒,不可能出現這種可怕的異象。

“這孩子怎麼回事?”龍池表情有些錯愕,同時也有點驚訝,上前查看一下孩子無神的瞳孔,更讓他的臉一時有些嚴肅。

“您都不知道,這孩子…造孽啊!”時敬天說話的時候臉一片蒼白,彷佛是想起地獄般的場景,手下意識的抓緊衣襬,隱隱可見已有不少冷汗從他的額頭上下,原來近兩原本歌舞昇平的杭州城內突然出現妖孽,每逢半夜就會接二連三的有落單的路人遇襲!

每每死狀悽慘,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塊,就像被野獸啃食一般,城內的百姓頓時沸騰了,紛紛傳聞是出了吃喝腦的殭屍。官府雖然夜夜宵,卻沒有半點成效,甚至還有不少捕快也莫名其妙喪命,死狀如出一轍的恐怖。這下百姓們惶恐了。

紛紛帶著家眷逃離,躲避這起不知道從哪來的禍事,然而就在昨夜,時敬天的岳父家也出事了,原本是杭州數一數二地頭蛇的陳家鏢局居然也冒出這類異物。

當時年幼的外甥被異物抓住,好在家裡的武師們視死如歸,忍住懼意將那可怕的異物斬碎,才救回被嚇暈過去的小主人。這陳家可算樹大深,家裡陳慶雷老爺子就是杭州乃至於浙江上的一霸,家裡田產家業多不勝數。

除了這家鏢局以外還有不少營生,老爺子年輕時可是武狀元出身,門下光記名的弟子足足二萬有餘,雖然當時杭州城內一片混亂。

但誰也想不到有老爺子坐鎮的陳府竟然也會遭此不幸。老爺子妾眾多,不過連生九女之後才在將近六十的高齡得此幼子,古人重視香火相傳,其寵愛之度可想三。

而時敬天的子是老爺子的第六女,與這幼子乃是同母所生,論起來這還是他的親小舅子,出了這檔事還能不著急嗎?老爺子雖然家財萬貫,但卻為人豁達,不管門當戶對,也沒半點迂腐的思想,只因女兒情有獨鍾,就將掌上明珠嫁給當時還是藥房學徒、一窮二白的時敬天,時敬天對此一直恩有加,出了這樣的事,他自然責無旁貸。陳家幼子雖然獲救,但卻那被異物砍了一口,那宛如殭屍般的異物在被斬碎而死之後,仵作一驗,竟發現異物已死亡數

而幼子從那時開始渾身發黑,毒從傷口處開始往全身擴散,高燒立發,冷顫不斷,時敬天身為當時城內數一數二的名醫,聽聞泰山家出了大事立刻前往。

然而即使他醫術再好,見了這莫名的毒狀卻也束手無策。當時城內名醫齊聚,可面對這孩子身中的異毒也紛紛搖頭嘆息,子眼看弟弟受此苦難。

頓時淚落不止,陳老爺子更是心神一驚,當場昏厥過去。老爺子一輩子大風大都走過來了,若是晚年喪子,那可斷了他陳家的香火,時敬天束手無策,只能趕緊帶著小舅子,一邊為他續命,一邊跑來求恩師出手相救。

“師兄,求求您救救他吧!”時敬天說著。已經忍不住落下眼淚,苦苦哀求著說:“不論是城內各大名醫、其他師兄弟也都束手無策,現在師父她老人家又不在,您再不出手,我泰山陳氏一門可就香火不保了,叫他老人家晚年得過得何等痛不生啊。”

“你們是以毒攻毒嗎?”龍池說話的時候臉鐵青,一邊走上前替孩子把脈,一邊看著孩子的瞳孔,神裡已經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惱怒,連語氣都變得咬牙切齒。

“沒錯,我聚集城內的師兄弟和幾位名醫,也是於無奈才出此下策。”時敬天羞愧的低下了頭:“此毒詭異異常,我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雖不是見血封喉,但毒卻異常劇烈。眾人想不出解毒之法,只能以毒攻毒,暫緩毒的發作,以拖得時間求恩師妙手還陽。”

“你們做得很對。”龍池摸了一下那孩子身上的毒漿聞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恐怕你們走不到半路就要帶他回去發喪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楊存腦子略微一猜,就能猜到傷人的應該是龍池一手煉製的藥屍。可上次見他的時候可沒聽過藥屍有毒。而且看他似乎一直壓抑著憤怒,想必這件事他也不知情,所以楊存先將喝問的話忍了下來。

“我要先看看這毒的毒。”龍池子說話的同時,轉身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將他沉重無比的披風和蓑衣都拿進來,手裡更握著不知從哪兒找來的一大把銀針,神凝重的說…“高姑娘、時敬天,你們先出去,別妨礙我救人。”高憐心自負擅於杏林之術,不過她也清楚自己的水準,此時的時敬天六神無主,只能將一切希望都放在龍池身上,二人立刻點了點頭,走出去以後將大門緊緊關上。

房內昏暗的油燈下,只有微弱息的孩子顯得更是可憐。龍池冷著臉,將蓑衣與披風攤在地上慢慢鋪開,蛇群“譁”的一下全散開了。

二盤在房子的粱柱上,楊存這時才看清他的蓑衣和披風裡除了大大小小的瓶子之外,還有不少的銀針、匕首、銀刀之類的器械。

“毒是你放的?”楊存這時神略顯陰森,冷冷的問了他一句。楊存自問並不悲天憫人,藥屍橫行,自然會波及無辜,造成死傷,只是這藥屍含毒,卻是致人命,龍池的初衷不過是想找定王的麻煩而已,完全沒必要害那些無辜的命。

“我沒那個空閒!”龍池一邊說著。一邊從那堆複雜的器物裡二找出他需要的東西,雖然沒有任何解釋,語氣甚至還有些不快,但不知道為什麼,楊存卻是十分相信他的話,一聽他這略帶惱怒的語氣,心裡的火氣也消了一大半。

“還好這些傢伙還有點水準,不然這孩子現在都投胎完了。”龍池站起身來,將孩子身上的包裹物全都丟到一邊,雙手慢慢拿起被燭火燒得通紅的銀刀,開始輕輕刮掉孩子身上厚厚的一層毒漿。銀刀的刀鋒燒得通紅,輕輕一刮。

立刻就冒起一陣顯眼的白煙,還帶著十分難聞的味道,那些毒漿也慢慢變得凝固,一小塊一小塊的被刮落在地。

龍池的表情很是凝重,動作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差池,刀鋒所過之處,刮下毒物卻絲毫不傷肌膚一分。滿地黑塊就像乾燥的泥土一樣,這時孩子身上的毒物已經都刮乾淨了。

只是此時情景看起來更是骸人,只見幼童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已經呈現出十分可怕的紫黑,從那幾乎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生氣。如果不是他尚有呼,看起來覺就像死了很久的腐屍。

“幫我烤刀。”龍池說著。手隨意一揮,幾把銀刀就丟到楊存面前。楊存也不多說,點燃更多的蠟燭後,就將已經發黑的銀刀放在上面仔細烘烤著。

龍池此時也不多說,手握銀針,一針一針紮在小孩的道上,銀針慢慢滲入皮膚,立刻變得通體發黑,從這一瞬間的變異不難看出這孩子身中的毒物是何等猛烈。

銀刀烤好之後,依舊是火一般的通紅,龍池接下之後皺著眉頭,不言不語,小心翼翼看著小男孩身上的部位,猛然在心臟的位置按了一下,神嚴肅的測量著,刀鋒慢慢刺了下去!

皮膚被小心翼翼剖開,只見這時孩子微弱的咳了一下,一股黑的血瞬間噴了出來“怎麼樣了?”楊存在旁邊關切問著。

“這毒太纏人了!”龍池抹了抹臉上被孩子噴了一臉的毒血,將那毒血放到嘴內嚐了一下,頓時咬牙切齒的說:“卑鄙小人,這本不是尋常的毒物!雖然毒被轉嫁到藥屍身上還不至於到見血封喉的地步。

但這是靈物所產之毒,本不是這些普通的大夫所能解。”

“什麼靈物?”楊存這方面是個絕對的白痴,自然充滿無限好奇。

“我現在還不確定,但絕不是尋常之物。”龍池恨得直咬牙,連眼睛都瞪紅了,他的手快如閃電在孩子身上按著道,又扶著他喝下一些奇怪的‮物藥‬。

銀針緩緩轉換著位置,每一次扎入的地方都開始滲透出點點黑血。隔了一陣,龍池就喂孩子一口瓶子裡不知名的藥,儘管孩子身上的黑血越越多,但紫黑的肌膚卻開始呈現一種病重的臘黃,雖然也不是健康的表現。

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比起之前毫無生氣的紫黑好了一些。黑血的滲透漸漸變慢,幾乎是守望半天只能見一滴滲透的速度。龍池雖然臉依舊嚴肅。

不過卻有說不出的疲憊,不但臉蒼白,同時也佈滿汗珠,雖然這過程看似簡單無比,但卻不知耗去他多少力,從他滿是血絲的眼裡就不難看出他所耗費的心血。

殺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可現在救人卻比殺人難了千百倍。

“我們先出去吧。”龍池說話的時候還嘆息了一聲,站起來的時候,腿似乎還有點麻,身形有點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