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竹籃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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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想強勢地追上去，問他幾時才可以與她見面談談，可是，她包裡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溫正榮打來的，他問她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溫宛瞄了一眼已經走進另一個包房的凌譽與文瑤，說馬上就回來，掛了電話，匆匆轉身往回走。

她不知道，在她跨進包房的時候，凌譽找了個藉口又走了出來，深深地看了她背影一眼，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然後拿出手機，拔通了一個電話:“幫我調查一下，溫正榮剛剛跟哪誰接觸？對，我要詳細的資料！”包房裡，溫正榮與客戶何總已經喝得面紅耳赤，兩人由滿嘴的客套話及黃段子轉為合作商談方面，似乎相談堪歡。

眼看事情即將敲定，溫正榮沉重的心如鮮花怒放，雖然已經是商場老手，懂得深藏不的重要，可是，他還是不住出了八個牙齒的笑臉，從身後放著的文件包裡掏出早就打印好的合同，雙手捧著，恭敬地遞到何總面前。

何總還沒接，就看到溫宛進來了，目光立即轉移到她身上，那赤果果的、望經酒一刺，便毫不掩飾地了出來，拋下堆著笑臉的溫正榮，端起酒杯就往溫宛面前湊:“來來來，溫小姐賞個臉，我們乾一杯！”努力了一個晚上，總不能到最後關頭黃了吧，雖然這個單不大，相比整個溫氏的年營業額，簡直是鳳麟角，可是，他們父女倆都很珍惜這個機會。

因為他們深知，現在溫氏已經不是往的溫氏，不再是溫正榮這個掛名總裁說了算的溫氏，他們溫家人能到一個單，也就能在溫氏多佔一丁點的位置。

所以，面對著滿臉橫的何總，噴著酒氣在她面前站著，溫宛心裡反，卻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退卻，而是擠出笑容，端起自己的杯子，裝作很快的樣子，倒滿了酒與何總碰了杯，然後一口氣喝完。

“何總，你看，現在咱們合作的事是不是定下來了？”放下杯子，溫宛從父親手裡接過合同，順勢遞到何總面前“等到合同定下後，咱們再乾一杯慶祝，怎麼樣？”溫宛那軟軟糯糯的嗓音如同玉鈴般動聽，臉經酒一醺染，如同狐仙般好看，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很難拒絕她像個小妖般的邀約吧？

何總心裡一酥，笑意更濃，接過合同，嘴裡應著:“好啊，既然溫小姐那麼有誠意，這事就這麼定了！小麗！，拿公章出來！”一直呆在何總身邊的秘書小姐應下，往身後的皮包裡掏公章。

這時，何總的手機響起來了“滴鈴鈴…”打破了在包房裡原有的氣氛，大家立即噤了聲。

“稍等！”何總抱歉地看了溫宛一眼，然後當著她的面接起電話來“誰？哦是黃董啊，什麼？不能簽約？有問題？好吧，那就再談談！”掛掉電話，何總苦著臉攤攤手:“溫總，溫小姐，我們公司的董事長說你們公司現在經營方面有些問題，合作的事只能暫時先拖一拖了。”

“有什麼問題？”臨要簽約了，又突然說有問題，那之前那麼多次的商談，他們幹嘛去了？溫宛很氣憤，氣得想拍桌子，想指著何總那豬頭罵髒話。

何總很無辜地聳聳肩:“上面壓下來的，我也沒辦法啊，這樣吧，等到我們調查清楚後，第一時間與你們簽訂合同，怎麼樣？”按照商場定律，一般這樣說的，都是在拖，拖著拖著，這事就沒影了，溫宛雖然初涉商場，這些事還是懂一些。

她難過，她氣憤，一個晚上戰戰兢兢，跟做孫子一般，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溫正榮及時阻止了她衝動的行為，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用目光暗示她稍安勿躁，然後耐心地問:“何總，你說我溫氏經營方面有問題，不知道那問題具體指的是什麼，能不能通通氣？我們可以及時改正，保證毫無保留地向你方披這方面的消息。”

“溫總，我現在也不知道啊！”何總被父女倆軟硬兼施得臉上冒出了汗珠。

他何其倒黴？本想一展自己的手段，既談下一個利潤不薄的單，又可以趁著溫氏急於簽單的機會，釣個美人魚來玩玩，哪知到嘴的硬是被生生扯了回去，還順便被倒刺鉤帶走了一塊皮，疼啊。

“碰！”溫宛再也無法容忍他的推託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姓何的，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到底我們溫氏經營方面哪裡出了問題，如果說不清，那就說明你們是在散佈謠言，蓄意陷害我們溫氏…”

“沒有，真的沒有！請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答覆。”何總抹了一下額頭下來的汗，目光閃爍，收拾東西，向溫正榮再三道歉後，灰溜溜地帶著小秘書跑了。

等到包房門一關上，溫正榮頹然坐回到椅子上，耷拉著頭，斑白的兩鬢更添了幾絲白髮，蒼老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

溫宛看得難受，別人像他五十多歲的年紀，不是事業有成意氣風發，就是事業平穩等著頤養天年了，而他卻…

想到自己剛剛不穩重不成的表現，溫宛深後悔:“爸，是不是因為我剛才…讓你難過了？”

“小宛，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溫正榮微微抬起沉重的頭，兩眼渾濁“就是近來談單都會出各種各樣的事，讓人措手不及，唉！”他長嘆一聲，包含了多少滄桑與無奈，只有他自己知道。

父女倆結了賬，從皇上皇走出來，離而多彩的霓虹燈將他們染成各種顏，卻依然掩蓋不了垂頭喪氣的表情。

溫正榮上了車，溫宛卻沒有打開車門鑽進去，而是朝父親擺擺手告別。

“小宛，你是回凌宅吧？我送送你吧？”溫正榮降下車窗。

可是，溫宛有自己的打算，微笑著說不用了，她會自己回去。

溫正榮叮囑了她務必早點回家休息，晚上外面的世道不太平。

溫宛一一應下，目送溫正榮的車子離去，她才轉身往裡面走，找到凌譽所在的包房，伸手就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