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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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我不能永遠逃下去，但是，在我想清楚前，我不想見到他。”陽遙韓嘆息一聲，回頭面對凌貝平。

“你知道個！你早就有結論，只是你不敢面對。”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凌貝平仿似他還算銳的觀察力，猜到場遙韓的心事。

“或許吧。”陽遙韓戚然一笑，並沒有反駁。

“那你還逃！”凌貝平聲俱厲。

“那你呢？你對馮涵鏡怎么想？”陽遙韓帶著惡意的笑容反問。

一旁的馮涵鏡聞言，面一凜，既專注又擔心，連他自個兒都不知道他在擔憂什么，擔心凌貝平真的放棄了嗎？可他不是覺得情負擔很重，寧願不再有嗎？怎么，他對凌貝平…難道他真的喜歡上這死人妖了？

不會吧！

凌貝平沒有陽遙韓預料中的然大怒，也沒有注意到馮涵鏡瞬息萬變的臉，僅是微嘟瓣，將擦完頭髮的布巾往浴室一丟，取了另一條大浴巾，包裹自己後，拉著陽遙韓往陽臺走去。

“你幹嘛？”陽遙韓有些驚慌地問道，凌貝平該不會想扁他吧？

他是見識過凌貝平的火爆脾氣，可是…他什么都沒有做啊！

“你過來就是。”凌貝平瞄了馮涵鏡一眼，用力將陽遙韓拉向陽臺，留下反應不過來的馮涵鏡。

目送著凌貝平和陽遙韓離開，馮涵鏡腦子裡仍轉著剛剛的思緒。

這樣來想的話，難道他真的喜歡凌貝平？不會吧！如果他現在跟凌貝平說喜歡他，會不會被扁啊？因為他害他哭了好幾天。

如果被扁就算了，如果凌貝平真的放棄了呢？唔…真頭痛！

他們兩個在講什么，他好奇，非常好奇，好奇到快要令馮涵鏡窒息的程度。他們去陽臺啊？陽臺有裝隔音玻璃無法偷聽，他想聽，好想聽…

“你想幹嘛？”身不由己地被拖到陽臺，陽遙韓滿臉不悅地瞪著凌貝平，聽到那個男人的事，便便他失去從容、冷靜。

凌貝平慎重地鎖上陽臺的玻璃門，直到確定隔音玻璃間沒有細縫後，才轉頭開口。

“沒幹嘛，我只是想跟你講，對馮涵鏡我已經完全放棄，麻煩你別再對我提起他的事。”凌貝平神平靜，講出來的話倒是一點也不平靜。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已經放棄了，一整天躲在浴室裡，教人不誤會也難。”陽遙韓嘲諷著。

“那你又怎么樣？想逃一輩子嗎？”講到陽遙韓的事，凌貝平神情明顯放鬆，在陽臺一角拿了張矮凳坐下，並將浴巾隨意披在身上，掩住美好身段。

這幾天他早哭夠了，想要打擊他，沒這么簡單。

“不知道。”陽遙韓頭低垂下頭。

畢竟他的情緒尚未完全發洩，個又沒凌貝平果決，提到傷心情事，神不免黯然，語調不似剛才尖銳。

“不可能不知道吧？”凌貝平望著陽遙韓的頹喪模樣嘆息，他們都是愛情競技場內的失意人。

“我離不開他，可是又想離開，你說我該怎么辦？”陽遙韓苦笑。

“果決一點，選一條路努力走下去。離開，就一輩子不回頭；留下，就別想著離開。”凌貝平說時亦揚起苦澀笑磨，他對馮涵鏡未嘗不是難捨難放，明知早該放棄馮涵鏡，他卻從高中時代一直拖至今天，直到被馮涵鏡當面拒絕才狠下心放手。

“你呢？你真能放嗎？”望著同是情場失意人的凌貝平，陽遙韓的神情回覆以往的平和。

“強求不能得到什么，放，是我唯一能做的。”凌貝平淺笑，笑容裡有數來難得一見的灑脫。

他一直是敢愛敢恨的人，雖說馮涵鏡是他單純美好的初戀，盤踞在心底良久無法釐清，但現下已說放棄，他也真能放棄不再追尋。

“即便他好不容易有反應？即便你有可能得到？”陽遙韓聲調微揚，似在說服凌貝平，又像在說服自己別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