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雄師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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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威猛無比,我們姐妹兩個骨頭都快散了!”嬌媚討好的營立起曲折的肢,一雙纖手輕撫韓當的口,骨的吹捧著。比起那些被髮送到各營的姐妹,她們兩個能夠被選來伺候將軍,實在要謝上天的恩惠。
“呵——,要是再年輕十歲,就憑你們兩個,又豈是我的對手?”韓當起眼睛,享受著歡暢後美人在抱的無限風光。
若是蔣欽而在一旁,韓當還需要顧忌一下軍紀和影響,大敵當前主將宿乃是違反軍紀的大罪,不過現在蔣欽已被打發到秣陵去了,這當利口的大營中又有誰敢說韓當一個“不”字,況且韓當即便後有人將這些事情傳到孫策的耳中,憑著自已追隨他們父子二代拼殺的功勞,孫策也頂多不過喝斥幾句罷了。
“將軍,聽說江北岸高寵的三萬大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伺酒的營瞧韓當今高興,遂問道。
韓當聽言,曾經剽悍的臉上出一絲笑意,大笑道:“高寵算什麼東西,昔就在這當利口,我就用那把跨馬徵殺的大刀將他劈落馬下,只可惜當時怎麼沒踩死他小子?這一次他若敢出來,你韓爺爺照樣收拾了他。”韓當說罷,立馬起身來到帳邊將豎著的大刀持在手中,然後上下翻飛連擺了好幾個漂亮的姿式,得意的說道:“怎麼樣,你韓爺爺的功夫可不是吹的?”方自說罷,卻覺腳下一陣輕浮,差一點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原是縱慾過度,虛空了身子所致。
正在說笑時,忽聽得營帳外戰鼓陣陣,喊殺聲四起,韓當忙披衣穿甲出帳,卻見已方營中已是一片狼籍,逃竄的兵卒哭喊聲不絕於耳。
“怎麼回事?”韓當拉過一名矇頭逃跑的士卒問道。
“報——,報將軍,是——,是對岸的高寵軍殺過來了?”逃跑的兵卒語無倫次道。
“有多少人馬?”韓當急問道。
“不知道。反正黑壓壓的一大片,數都數不清,將軍,快點逃吧,再晚一陣就完了!”士卒一口氣說完,猛的一扯掙脫開韓當的手,撒腿就向後營逃去。
韓當呆呆的站在原地,臉鐵青,他怎麼也想不到高寵居然會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強渡長江,難道說高寵軍兵卒一個個都是水鬼變的,這江中的滔天巨竟奈何不了他們,還有,方才斥候不是打探說高寵已率軍東奔廣陵去了,怎麼一下子又會冒出這麼多人來?
正在韓當驚疑之時,就見前面黑影中撞出一支人馬,為首一將,持刀大喝道:“丁奉在此,韓當快快出來一戰!”丁奉,難道就是那個取了紀靈首級的傢伙,韓當不由得然大怒,象丁奉這種小貨居然也敢四處張揚,你家韓爺爺就是再不濟,項上的這顆人頭也不是那麼好取的。
“備馬,隨我斬了這廝!”韓當一個翻身躍上戰馬,持大刀朝著丁奉呼喊聲處殺將了過去,在他身後,是一隊悍勇的部曲親卒。
黑暗中,疾奔的戰馬放開四蹄,飛快的衝入敵陣,在鐵盔之下是甘寧一張紫紅的剛毅臉寵,此時他的眼中正放出壓倒一切對手的強悍光芒。
由於船隻不足,兼江上風高大,在渡過錦帆軍一部的三千水軍士卒後,第二批強渡的高寵軍主力——雷緒、朱桓兩部遲遲未能按預定時間到達會合地點,而在久等之下,士卒的情緒也漸焦燥起來,一名年輕的士卒不慎跌倒後發出一聲驚呼,雖然甘寧毫不留情的一戟將出聲的士卒刺死,但暴的後果已無法挽回。
再等下去,不僅出奇不意的效果沒有了,更嚴重的是一旦韓當有了準備,這仗就很難打了,如果立即襲營的話,甘寧的前鋒兵力只有三千人不到,而韓當部起碼有七千人,這以少勝多的戰例雖是不少,但巧成拙的情況卻是更多。
是戰是等?身為高寵軍指揮一線作戰的大將,甘寧沒有猶豫,他毫不拖延的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丁奉喝斥的聲音不斷的傳來,甘寧尋找著聲音的方向,儘量讓自已向丁奉靠攏,身經百戰的他知道丁奉這樣大喊是相當危險的,敵方的大將如果要想扭轉敗局的話,很有可能會同樣選擇斬殺對方將領作為突破口。
更何況這一次的對手是韓當。
與程普、黃蓋一起追隨孫堅討伐過董卓的韓當絕對不是得虛名之輩,要不然孫策也不會將防守當利口的重任與他。
丁奉現在還不是韓當的對手。
韓當主帳外。
兩軍對圓撕殺正緊。
一聽到甘寧出擊的命令,憋悶了近半夜的丁奉縱馬舉刀,大喝一聲,引本部五百兵卒殺入韓當寨中,這一路左衝右突,丁奉乘著敵人驚慌之際,徑往韓當中軍而去。
這一路正與韓當相遇,兩軍混戰,韓當一面刀敵住丁奉,一面召集親兵點燃松油火把,亮出自已的旗號,不稍多時,黑暗中失去指揮的韓當兵卒看到主將旌旗,紛紛靠攏過來。而年輕氣盛的丁奉卻只顧著殺得暢快,渾不知已一軍已衝得過深,陷入敵人的包圍之中。
“韓當狗頭拿來!”雖身陷重圍,血染鎧甲,丁奉依舊鬥志昴揚,不斷的高聲怒喝著。
韓當見丁奉已無路可逃,哈哈大笑道:“黃口小兒,竟也敢大言不慚!”說罷,韓噹一聲令下,眾兵卒蜂擁而上,將丁奉的五百人圍在垓心,僅一輪衝殺下來,丁奉身旁已只剩下不滿百人。
七月八,寅時。
數條戰船穿行在風雨加的長江之中。
江水滾滾東下。
不斷的拍擊著船舷,將船的舵手的一次次努力都擊得粉碎。高寵屹立在船甲之上,目光緊盯著對岸敵營的方向,眉頭深鎖。
“寵帥,這風太大,我們的戰船已偏離水道三百丈了,再這樣下去,非觸礁不可!”徐庶強忍住湧上喉嚨的一股黃水,道。
在這樣的水情下過江,對於每一個人的毅志和體力都是嚴峻的考驗,連來憂心戰事不得安睡的徐庶此時已堅持不住。
“如果不能在卯時趕到當利口,你們幾個就自已跳江餵魚去!”雷緒壯碩的身軀站在船尾處,對著滿頭大汗的舵手狂喊道。
高寵合上雙眼,心中亦如這上下翻滾奔的江水一樣,起伏不定,選在這樣一個晚上渡江實是冒險,如果不是軍中糧草不濟,或許還可以改個風平靜的時候,但若那樣,奇襲的效果就沒有了。
按照行程,劉曄率領的假扮東進隊伍現在已在半道上了吧,這一場聲東擊西的戲對於高寵來說只能演好,不能演砸。
正思索著,高寵忽然一凜,閉上眼睛後,耳中聆聽到的除了呼呼的風聲、頭拍打聲和士卒的息聲之外,還有隱隱約約的陣陣喊殺聲,這聲音是從對岸傳來的。
按照原先的部置,甘寧的前鋒是要等到自已的主力到達後,才會向韓當營寨發起進攻,現在這敵營的叫喊之聲莫非是甘寧已與韓當戰了。
“加派漿手,順著水線往前走!”諳水情的梅乾跳到一條斥候船上,當先開路。
梅乾的小船如同風中飄浮的一片葉子,忽爾被拋到半空,忽爾又沉落江底,好幾次梅乾空著袖管的孤弋身影被頭沒,讓高寵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當利口戰正酣,陷入苦戰的丁奉幾近絕望。
“韓當,巴郡甘寧可配與你一戰!”突然間,伴著這一聲大喝,一彪軍從斜刺裡殺到,為首一將身材高大,身影如山,火光照在紫紅臉膛上,更有一股萬人莫敵的霸氣,丁奉定睛一看,正是甘寧殺到。
“何人出戰敵?”韓當回首呼喊道。
韓當與甘寧雖沒有直接的手,但早就聽聞甘寧的赫赫威名,若說起真實的武藝,太史慈與甘寧兩人也就在伯仲之間,但比起名頭來,太史慈除了在神亭嶺時與孫策戰成平手外,並無更多的戰績,而甘寧則不同,,番陽一戰,孫賁一合便被甘寧削了頭顱,小孤山一戰,孫輔的數千水師銳盡喪甘寧之手,以至於江東諸將中,談起甘寧之名,莫不驚變。
這時,韓當見甘寧如猛虎下山一般趟陣而來,一路上擋者皆死,心頭便有了些膽怯,正遲疑時,身旁偏將謝承已大喝一聲槍而出,直取甘寧。
甘寧見敵將槍來,抖擻神,牙戟拔開謝承的槍尖,翻手再一個猛刺,謝承閃躲不及,被甘寧一戟刺入咽喉,頓時跌落馬下,氣絕而亡。
甘寧從謝承身上拔出月牙戟,朝著韓當哈哈大笑道:“匹夫,膽怯乎?”這謝承在韓當軍中也算得上一員猛將,不想僅一合被作了甘寧的戟下游魂,在後面觀戰的韓當軍兵卒個個膽喪,諸偏將更是再無一個敢應聲出戰。
韓當也為甘寧的悍勇而驚賅,稍定了一下心神,見甘寧所率人馬也是不多,遂大喝道:“來人,與我放箭,死他們!”但在慌亂中聚集的韓當軍兵卒多數未帶弓弩,只是百餘名訓練有素的韓當部曲聽到命令後解下間弓弩,朝著甘寧、丁奉軍去。
“承淵,隨我殺出去!”甘寧沉聲大喝道。
說罷,催馬戟殺向薄弱處的敵群,韓當軍士卒早見甘寧如瘟神一般,遇將殺將,哪裡還有膽上前抵擋,只遠遠的放了幾箭便躲了開去,丁奉部始突圍而出。
戰至此時,天邊已了亮,雙方的戰尤在繼續,儘管佔得了奇襲的先機,但錦帆軍將士畢竟人數少了一倍,且陸上步戰也不是他們的長項,在韓當軍的有力反擊下,多路突入的錦帆軍將士已深入苦戰,若不是甘寧的左右救援,這一場突襲結果不堪。
甘寧心急如焚,若是再得不到後續的增援,這一次敗仗可就吃定了!正著急時,卻見韓當軍後營突然一陣大亂,甘寧連忙催馬上了高坡看去,只見兩面翻底紅旌旗從韓當後營左右寨門殺入,正是雷緒、朱桓兩部。
甘寧大喜,持戟大喝道:“寵帥援兵到了,兒郎們,與我殺將過去!”說罷,揮戟與丁奉一道向混亂中的韓當軍猛衝過去。
韓當此時正伏在馬上狼狽不堪的潰敗,雷緒、朱桓的出現讓韓當半夜的辛苦都化為烏有,本來稍稍扭轉的戰局因為敵人的援兵來再度惡化。
韓當長嘆一聲,知事已不可為,本想只要支撐一、二天,涇縣一帶的程普、陳武、呂範三軍就可以趕來增援了,現在一切都只能是臆想了。遂率親隨朝秣陵方向逃竄,希與蔣欽會合,退守秣陵,作固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