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決戰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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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軍在帶隊將官的指揮下,正竭盡全力的反撲,企圖填合這個缺口,魏延一聲呼喝,手裡的大刀將那名我軍將校的長槍砍斷,鋒利的刀刃在對方臉上到部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旁邊一名年輕的新卒似乎被嚇呆了,拿著刀發愣,被魏延返身一刀砍掉了腦袋,無頭的屍體還呆站在那裡,頸項裡噴出沖天的鮮血——。
在魏延短促而兇猛有力的突擊下,守軍開始潰退,我見形勢危急,缺口下面敵軍又在瘋狂的往上湧,便再顧不及其它,奮然拔出背後的短戟,大聲斷喝道:“兒郎們,殺敵復仇的時候到了!”說罷,我擰身飛躍下城樓,直撲向缺口。
魏延的兇悍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當薺州口一戰血成河,我不僅失去了五百忠誠善戰的親卒,更折了大將周魴,使我遭受如此重大挫折的不是別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魏延。
“嚓啦——!”戟尖劃過盾牌,火花迸濺!
連挑了數名擋路的小卒後,我終於與魏延對了面,魏延的臉上被利箭犁出一道可怕的血槽,顯得極是猙獰。
他低哼了一聲,眼睛裡出一絲興奮的光芒,道:“高寵?”我點了一下頭,傲然用戟尖挑起一串敵卒屍體,以示回答,這一刻手中的兵刃才是最好的工具,你手中的刀槍劍戟即是你的化身。
魏延後退了一步,後背靠上城垣,以消彌一下心中氣血翻湧的不適,然後深了一口氣,握緊刀兩眼死死的盯著我。
“高寵,為何每次都是你——!”魏延的聲音低沉而急促。
我冷眼打量著四周圍攏過來的敵卒,縛戟笑道:“姓魏的,我也正有此一問,只不過今時不是昨,有種的話,就別拿士兵的命墊背,你我且單挑一回!”
“我大軍壓境,長沙城破只在須臾,汝一味持勇,有何值得炫耀之處,我魏文長是何許人也,豈能為你這低劣的將法所惑!”魏延的話語中透著十足的自信,說罷便一使眼,即有十幾名敵卒慢慢向我靠攏過來。
我輕蔑的牽動嘴角出一絲笑意,故伎重施!魏延又是想依仗著人數上的優勢來消耗我的體力,這一次我決不會讓他得逞的。
迅速擒起短戟,我深一口氣,輕舒猿臂,戟身如離弦之箭直取靠在城牆上的魏延,尖細的戟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與我的身影一起破空而至。
“當心!將軍!”站在魏延身邊一名殺得滿身是血的敵卒大叫著,閃身擋在魏延身前。
“噗——!”戟尖毫不費力的穿透敵卒身上的鱗甲,貫穿膛而出,方才企圖圍攻我的敵卒未料到我會先發制人,忙兵刃猛撲過來。
這一幫士兵能如此不顧生死維護於他,魏延統兵確是極有才幹,如果再這樣糾纏下去,城下敵兵會乘機蜂擁而上,到時一切都晚了!
只可惜我身旁沒有一支象以前周魴率領的親衛那樣的勁旅,要不然這群敵卒我可與親衛,自已可徑取魏延。
不及細想,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戟殺戳,一名躲在盾牌後面的敵兵被我拍到天靈蓋後齊嶄嶄地飛了出去,未等他倒下,我一個轉身又將他右邊同伴的左肩連同盾牌一起挑了起來,剩下的敵兵齊聲嚎叫著掄刀猛砍,現在我戟未拔出,正是進攻的大好時機!
戟勢如電,由刺桃再次變為橫掃,掛著勁風如火石般劃過圍攏過來的敵兵的部,鮮血從他們裂開的戰甲中噴濺而出,四個敵兵在我貫勁全力的一掃下,脊折斷,哀嚎著倒在地上,包圍圈破碎了!
兩軍戰迄今,雙方都已筋疲力盡,除了我與魏延在這一處纏鬥外,徐庶也領著將士在另一側與韓浩、向朗的側冀戰。
正在此時,在城外指揮的蒯越見有竹立牌遮擋,用拋石機扔石塊殺傷我軍作用不大,便改變策略,令作手將巨石直接砸向城牆,在巨石強大的衝力下,本已鬆動的城垣被砸出一處處塌陷的缺口,大批的敵兵見破城在即,便順著缺口蜂擁而來。
如果沒有援軍的話,破城將不可避免。
我朝著城樓上護旗的將官打了一個手勢,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待護旗官揮動旗號後,一支二百人的兵將會前來增援,這是我事先設伏好的預備增援的隊伍,本來想等到敵兵開始潰退時追擊用的,現在軍情緊迫,守城要緊我只能動用這最後的機動兵力了。
護旗官按我的意思,在城樓高處連揮旗語,率領這支兵的是老將黃忠,他會很快前來增援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城頭的戰鬥仍在繼續,不時有敵兵慘叫著掉落下去,但即便是以三換一的傷亡,也是我所耗不起的。
戰局愈發不利,黃忠卻還不見蹤影,相反倒是城中太守府那邊有陣陣喊殺聲傳來——。
難不是城中生變,我越戰越急,魏延晃動身影,在我面前不停的遊走著,一旦被我入死地被祭出金蟬脫殼之計,指揮身旁士兵上前充當炮灰,我被魏延拖在這裡一時也無計可施。
“弟兄們,城破焉有家在,快登城殺敵去!”正在焦急時,忽聽一個年輕而有力的聲音在大喊著。
千餘穿著雜衣服的兵士沿著梯級登上城頭,迅速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兵器與敵兵撕殺起來,是趙累領著千餘長沙兵來增援了,奪取長沙城後,安置張懌軍的二萬降卒成了大問題,一旦處置不當,極有可能起兵變,在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裡,我採納徐庶分化治之的建議,一面遣回軍中老弱疲卒,一面挑選部分壯男子充作運糧修城的後備隊,轄歸桓階指揮,趙累的這一支兵正是後者中的一部分。
依靠城頭垛口堅實的防護,加之迅猛的突擊,先前爭先恐後爬上缺口的敵兵一個又一個栽下城去。
“啊——!”一個敵兵被趙累一箭穿大腿,疼得慘叫著扔掉兵器翻下城頭“嘿!又一個——!”正準備再放箭的趙累興奮的叫喊著,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一名敵兵正悄然靠近。
“小心!”我大喝一聲,以戟當箭,似星一般直過去。
在我全力一擲下,戟勢驚人,那名偷襲的敵兵被戟尖穿透後背,順著慣筆直的向前走了五六步,這才轟然撲到在地。
包圍我的那十餘名敵兵見我如此神勇,臉變得慘白,儘管我失去的利器,但在我的咄咄人的目光下他們是連連後退,已然完全喪失了作戰的勇氣。
趙累這一股生力軍的加入,大大緩解了我軍守城兵力的不足,同時也極大的振奮了軍心,將士們受此鼓舞,紛紛奮不顧身向登城之敵撲去,戰場上的形勢一下子被逆轉過來了。
“鐺啷啷——!”一陣急促的鳴金鑼聲響徹蒼穹,眼見著再攻無果,蒯越終於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撤!”魏延不甘心的低哼了一聲,然後飛身躍下城頭,向城外遁去。
攻城的敵兵見擔當突擊主力的魏延部已撤退,便紛紛跳下城頭,向城外潰敗,趙累引兵要追趕,我怕蒯越設有伏兵,便攔住趙累,道:“趙將軍,你不是在城西督糧嗎,怎得到了北城?”趙累了口氣,道:“寵帥,城中兵士譁變,黃老將軍正引兵平叛呢,是他讓我速來這裡增援的。”
“什麼,你說城中有譁變,到底什麼回事?”我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趙累答道。
我掛念城中事變,急待了趙累幾句後,便與徐庶引一支兵向喊殺聲烈的地方殺去。行至半道,前面一斥候飛奔過來,我攔住細問,始知城中一部分忠於張懌的長沙降卒乘我軍忙於抵敵之機,衝進太守府脅持桓階反叛,並假令放出被我囚的張懌,現在黃忠正領兵與叛軍在西城戰。
我神情沉重,這真是禍不單行,幸爾我伏下了黃忠這支兵,也萬幸張懌與蒯越沒有聯起手來,要不然腹背受敵的滋味可不好受。
“自我軍入長沙以來,安民養息,重賢納才,收士子之心,民眾已漸俯,此番張懌餘黨作亂,追隨者皆其死黨耳,正可乘機除之,且桓太守在長沙素有德望,叛兵雖脅持但不敢加害,如此謀叛顯其意志不堅,我們只須擒下帶頭之人,叛亂即定!”徐庶諫道。
徐庶的分析在理,好象是在印證他的話似的,西城的喊殺聲已漸漸平息下來。
不消時,黃忠引兵來到,獻上張懌首級,其死黨三十人盡伏誅,不明真相追隨的士兵在桓階的說服下,也放下了武器,黃忠雖然沒有明說戰況,但我從撕殺後傾到的屋椽和地上的血跡也猜想得到戰況的烈。
“忠未能依令率兵增援,請寵帥責罰!”黃忠見我,不待我相問,便跪倒說道。
我忙上前扶起黃忠,安道:“漢升言重了,為將者重在當機立斷,見機行事,城中事變若不加以平定,待賊勢蔓延開來,則城不保也,此亦為急所,況將軍已令趙累將軍率兵增援北城了,此戰勝利究大功者,乃將軍耳!”待清點損失,守北城的二千兵士傷亡近三分之一,其中在混亂中受傷陣亡的人倒不太多,主要是在開始戰前有二百餘人直接被敵拋石機砸傷,失去戰鬥力,才使得本就緊張的兵力更趨不足,給了敵軍以可乘之機。
不過,蒯越軍雖有拋石車助陣,但強行攻城的損失也不會小,僅從城下遺留的敵兵屍體計算,也在二千左右,加上受傷的士兵,總數應在五千上下。
雖然如此,蒯越軍有補給和人數上的優勢,長久對峙下去,對我軍來說不是好消息,我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慕沙和甘寧能迅速平復廬陵叛亂,打通荊南與豫章的道路,然後回師增援長沙。
晨之夭夭,集眾智以安天下;暮之熙熙,收民心以固城邦。
城中張懌一眾黨徒雖平,但太守桓階被亂黨所持,不知受了些許驚嚇,還是到有負我之重託,便推說身體不適,留在自已府中將養,避我不見,我知如果得不到以桓階為首的荊南士人支持,長沙堅守如有萬難,豎,我安頓好城防諸事後,決定專程登門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