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驚濤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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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坂橋斷，當夏侯傑和他的一千餘騎驚訝的發現陷入重圍時，等待他們的命運除了投降，就只有死亡了。

“南陽黃忠在此，賤子還不授首！”一聲炸雷般的咆哮在夏侯傑耳邊響起。

驟然，一記泛著黃金般光澤的箭芒掠過茂盛村叢，百步距離在那一瞬幻作咫尺，鮮紅的血光在褚黃主旗下濺開。目睹這一突然的變化，曹兵個個臉驚懼之。

——黃忠一箭殺夏侯傑。

“唉——！”當看到夏侯傑的屍體頹然從馬上栽下時，正在指揮圍剿曹兵的徐盛不由得發出一聲痛苦的惋惜。

黃忠躍馬而回，搶在曹兵有所動作之前挑起夏侯傑首級，聽得徐盛嘆息，黃忠詫異道:“文響何故長吁短嘆，是嫌忠殺敵不夠快嗎？”瞥見黃忠臉上的困惑，徐盛奮起斬落一個敵卒，笑回道:“漢升想那裡去了，我走不甘大都督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卻只逮住了夏侯傑這一隻黃兔子。”兩人這一番時答若旁側無人，在主將夏侯傑戰死之後，剩下的千餘曹兵如同一群無頭的蒼蠅一樣不足為慮。

戰近尾聲，被阻絕在長坂橋南岸的曹兵在絕望之下，多數選擇了投降。夏侯傑繞領的這一支騎隊並不隸屬曹軍最銳的虎貂騎，而只是他夏侯世傢俬募的族兵，在戰鬥力和毅志力上都與前者相差太多。

“呵，一干二百匹上等戰馬你們還嫌不夠。放心，這仗才剛剛開始呢！”看著神態輕鬆的黃忠、徐盛二將，籌劃這次伏擊的周瑜忍不住笑罵道。

新夏顯德二年十一月十三。

夏口外城，江面。

卯正，清晨的陽光剛從粼粼江面上升起，柔和的晨曦並不刺眼，穿過淡薄如雲般的霧氣，折出一道道玄彩繽紛的光柱。

初冬，西北的勁風強勁的吹拂膏逆風行進的一支龐大船隊，花飛旋在船舷兩側，整齊劃一的船漿在滔滔江水間劈開團團水珠。三百艘高大聳立的朦衝戰艦在千餘各鬥艦、斥候船的護衛下，劈波斬，自下游的彭澤口逆急上。

在最為高大的中軍旗艦上，一杆金黃大纛著江風獵獵而動，站立在主旗下的高寵一如從前般的從容自信。在他黝黑的臉龐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擔憂與緊張。

“仲業，汝與我號令全軍，曹欺漢篡政，囚皇於許，屯暴於北。今我等應民而起誅討不義，諸君皆要戮力向前，大軍過處，不得擾民；賞勞罰罪，決不徇情。”說罷，高寵解下間佩劍，遞與侍立一旁的大將文聘。

急報得悉曹進攻荊北後，高寵一面命令張遼率部穩守壽，另一面緊急徵召江東所有兵卒開赴荊襄一線。這一次隨高寵西征的將領，幾乎囊括了江東的所有銳將士。除文聘外，凌繞、朱桓、賀齊、黃蓋、蔣欽等留守武將悉數跟隨，與之同行的，還有魯肅、劉曄、和洽等善謀之士。

以江陵水軍一萬餘將士為作戰主力，輔之以各郡、縣地方的守衛部隊三萬一干眾，高寵使出了他能夠派遣出的金部力量，與窮兵黜武拼死一搏的曹不同，以持久對壘為戰略考慮的高寵長久以來奉行的是兵減役政策。這使得高寵治下的南方諸州雖然經濟比北方更為發達，但軍隊的現模卻要少了一些。再加上準北、荊北、州、巴蜀、漢中、西涼諸路分兵的原因，眼下的部隊已是高寵能派出的極限。

好在只要過最初的困難時候，隔絕在、益的部隊就能趕來增援，戰役的時間拖得越長時高寵也最為有利。更何況，曹傾力南下，北方極度空虛，一旦張遼、趙雲、馬超在東西兩路取得進展或者陸遜兵出子午谷，曹軍必會大潰。

所以，這一仗勝則天下大定，敗則屍骨無存。高寵已不需要考慮將來的戰事，他當前需要對付的是氣勢洶洶猛撲過來的曹十萬餘大軍。

“軍師，大都督已經退守到江陵吧？”高寵的聲音平靜沉穩，對於周瑜的安危他並不擔心。越往南越走，不悉荊襄一帶地形的曹兵追擊勢頭會逐漸減弱。

徐庶點了點頭，凝重的答道:“寵帥猜得沒錯。大都督和太史慈、黃忠、徐盛三位將軍都已安然無恙抵達江陵城，不過五萬將士只有一萬撤了回來。”五停人馬去了四停，這樣的損失在高寵軍的經歷上絕無僅有，更何況，陣亡的這四萬將士還是高寵軍中最銳的部隊。

“好——，與我傳令蜀中甘寧，速率錦帆軍順江而下增援江陵，傳令州呂範率部夜兼程北上，同時，告知大都督，在巴蜀援兵沒有到達之前死守江陵不得後退，有違令不從者，立斬不饒！”在說出這句話時，高寵的神堅毅果銳，他的聲音鎮定不迫。

徐庶想了想，諫道:“寵帥，我軍這般分兵二路禦敵實屬冒險，這曹賊無論是傾力進攻江陵或者放棄江陵東進，就兵力而言我們都是以少擊眾的態勢。莫如選擇穩妥的方法，讓大都督先放棄江陵與我們會合，這樣再和曹賊抗衡把握要大一些。”曹十五萬大軍南下，在荊北與周瑜守軍互拼消耗，損失的兵力足有五萬，但就算這樣，也還有十萬餘眾。如果高寵和周瑜能合兵一處，加起來的兵力就有五萬四幹餘人，雖然仍然比曹兵少，但水軍人數卻遠勝過曹兵，以徐庶的想法，這樣盤算下來應該不會吃虧。

而讓周瑜留駐江陵，如果守得住自是最好，因為要走讓曹軍攻佔了這座戰略要地，甘寧的錦帆軍就無法從狹窄的峽谷鑽出增援。但這樣一來若是曹下定決心猛攻，以周瑜的一萬餘士氣低落的士卒，在甘寧到來之前能否守住還真有不少的疑問。

聽得徐庶的分析，高寵卻笑道:“軍師說得雖有幾分道理，不過大軍作戰向來講究的是一個佈局。這江陵就好比徵殺棋盤上的一個至關重要的要點，對於我們重要，對於曹也同樣命攸關。如果我們放棄，豈不正中曹的下懷？”

“可是，這樣一來，在甘寧和呂範援兵沒有到達之前，我們的壓力將空前巨大？”徐庶憂慮道。

高寵轉頭，微笑著大聲說道:“只要有軍師在，有文聘將軍和他的百戰水師在，有三萬名年輕英武的江東子弟在，曹兵就算再多，我們也是不懼！”

“寵帥萬歲！寵帥萬歲！”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從各茶戰船上響起，大戰在即，高寵的信任就是最佳的鼓動工具。

熱血在年輕的軀體中沸騰，渴望榮耀、謁求勝利和戰功的慾念在這些身處後方的三線士卒心中壓抑太久，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殺敵立功的機會，沒有人會選擇畏縮，沒有人希望將這個機會讓給別人。

聽著這如雷般的呼喊聲，徐庶的目光漸漸熾熱，他動情的大聲答道:“謹聽寵帥吩咐！”寵帥——，在危險迫近的時候，高寵顯現了他作為一個優秀指揮者的銳嗅覺。與曹相比，或許高寵在心機、狡詐、權謀等方面都略得稚了些。但這些並不是決定勝負的金部，在爭取民心、果斷勇溫和冒險神上，高寵比之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好山河，何處不是英雄沙場；人生隙隙，吾輩亦當青史留名！”望著滔滔奔下的東江水，高寵不住豪氣頓生，仰首高呼。同月，襄陽城。

當大漢丞相曹率領著文武踏上這座繁華髮達的荊襄大城的土地時，他的心情動得難以遏制。在這之前，雖然有北伐河北的赫赫功績，雖然有無數次的勝利為他歌功頌德，但攻佔強敵高寵治下的州所，卻還是第一次。

“公達，能將這城池建造成如此現模，高寵果然非尋常人也。”心情大好的曹眺望腳下縱橫錯的銜道，讚歎道。

一旁的荀攸陪笑道:“高寵非尋常人，主公更是人上之人，那高寵再是厲害，他的城池還不在主公的腳下踩著。”曹之所以帶荀攸在身邊的緣故就是喜歡他這一點，荀攸能夠不知羞恥的拍曹的馬，而荀彧身上則多多少少還帶了些文人清高的‘臭’脾氣。

“不過——，這襄陽拿下，再往南打就不太容易了，諸位有什麼好的計謀嗎？”曹輕捻了一下微白的短鬚，道。以曹的見識和能力，當然不會得到襄陽一城就飄飄然起來。

“稟主公，高寵有水軍，我們也有。蔡瑁將軍已招募組成了一支五幹餘人的水師，要是再有個十來天時間，這水師的現模還會進一步的擴大。”程昱不甘荀攸一人獨美，上前一步爭寵道。

在曹佔領襄陽之後，終於到有了用武之地的蔡瑁四處活動，依靠宗族勢力和金錢的力量在短時間內招藜得一支武裝。五千人雖然聽上去人數不少，但卻多是烏合之眾沒有多少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