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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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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郡,自秋吳國建都於此後,大的兵災只經歷過一次,那一回被吳國打敗的越王勾踐一邊用美女西施去惑夫差;一邊臥薪嚐膽積蓄力量,終於乘夫差遠征中原之時,從後方偷襲攻破城池,將繁華熱鬧的吳都洗劫一空,由此結束了吳越秋那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

在這以後的數百年間,吳郡偏安江南一隅,沉湮於風塵之中,再無聲息,直到建安元年的那個夏天,孫策引著他的兒郎們昂首入城,當時的他也如高寵一樣,屹立城樓,憧憬無限。

可是風雲變幻,時事難料。

三年之後,孫郎已逝,徒餘空悲。英雄梟雄,顯貴也好,沒落也好,在時間的長河中,每個人都不過是須彌山間的一料浮塵。

高寵站在吳郡城樓上,看著被沖天大火灼燒得變形的殘垣,不了一口氣,這是故鄉的氣息,雖然空氣中飄來陣陣的焦味,但卻絲毫都不能減少高寵的受。戰爭帶來的破壞作用是如此的巨大,可以讓富庶的城鎮轉眼間化為一片焦土,可以讓無數安逸的家庭離子散。不過,高寵相信,只要能儘快的平息戰亂,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只可惜了吳郡這樣一座好好的城池,被孫權那小子一把火給燒了!”年輕的驍騎都尉丁奉跟在高寵的身後,一臉的惋惜,昨攻破吳郡時,他第一個爬上了高高的城樓,看到的卻是一幅荒涼殘敗的場景。

高寵眼神清澈,如丁奉一般的茫以前他也有過,那是在皖城兵敗的當口,但在經歷了痛徹入骨的失敗後,高寵更加明白有些事是人所改變不了的,有些遺憾必須自已看開了才可以。

這一刻。

高寵目光中透著徹悟,他眺望著城外的焦土,大聲說道:“承淵,你看那城外那一塊即將收割的稻田,雖然被火燒得一片焦黑,但用不著多久,又會有茁壯的苗從地下長出來,戰火雖然無情,但只要我們認真去重建,就一定能還百姓一個安定詳和的生活。”

“寵帥——!”丁奉略卷的鬍鬚還帶著絨,在戰場上凜然無懼的他聲音裡充滿了敬意。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城樓上,悠揚的笛聲響起,這是徐庶在擊節而歌。

在徐庶蒼勁的歌聲中,高寵屹立的身影如山一般堅定,丁奉心頭一陣動,脫口而出說道:“寵帥,你知道我們這些小卒一直在想什麼嗎?”高寵轉頭,輕拍了一下丁奉的肩膀,問道:“承淵,你是我軍中最出的後起之秀,你告訴我,士兵們心裡最渴望的是什麼?”丁奉驕傲的大聲道:“奉出身庶民,寵帥亦曾為伍卒,自然知道我們小卒的心思,如果要說有什麼能夠讓我們用命來換取的話,除了尊嚴和榮耀外,沒有其它,以前寵帥做得到的,我相信以後所有的將士也一定能做到。”高寵看著丁奉那一張充滿朝氣的臉龐,恍然中那個意氣風發、捨生決死的自已似乎又回來了,又鮮活的站在面前,很久了,揚州刺史的身份、數萬兵卒的統帥,已逐漸讓高寵遮起了偽裝,生疏了原來的率

聽著丁奉的話,高寵輕撫了一下光滑的城垛口,若有所思道:“承淵,在你的心中,寵帥還一如以前嗎?”丁奉不假思索的大聲道:“寵帥,在丁奉的心中,你永遠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沒有你,我丁奉還不過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小卒,也許現在都已經喪命沙場了!”高寵微微一笑,目光誠摯道:“承淵,你現在取得的一切都是用自已的努力換來的,我只不過是需要有人肯定你的成績,而適時出現的那個人罷了!”正說話間,城階上一名兵卒快步蹬上城頭,朝著高寵報道:“寵帥,城下有一個叫張溫的人說要見你。”高寵心念一動,張溫這個名字好生的悉,只是到了嘴邊又記不起是何許人也了。

“這幾有好些個曾被孫策任用的人趕著來投奔,這個叫張溫的沒準也是一般。”丁奉嘟囔道。

“原來是他!”被丁奉話語一引,高寵忽然間憶起張溫就是吳中四姓中曾與陸、顧、朱三家齊名的張姓子弟,他的父親張允在吳中一帶也算得上是甚有名望的人物。

當初張允父子沒有與陸遜、顧雍、朱桓一道西行投奔高寵,是出於不願放棄既得利益的考慮,今張溫來求見,恐怕也是出於同一目的。

一抹諷從高寵臉上稍縱即逝,高寵頓了頓,吩咐道:“你去傳話,讓他等一下,不——,我這就下城去接他!”原本有意向張溫顯示一下威儀的高寵轉念一想,吳郡初定,有一大批有才能的孫策舊屬需要安撫,一個張溫算不得什麼,但一百個“張溫”卻是治理江東的支柱,如果對張溫禮遇的話,不僅可以迅速安定吳郡的局面,更可以起到良好的示範作用,讓那些動搖不定的人投靠到自已這一邊來。

從城上居高臨下望下去,張溫的身影顯得單薄而渺小,秋意漸涼,張溫身上的衣衫卻還是夏天的單衫,一陣寒風從城門吹過,讓他情不自的縮緊了脖子。

“是惠恕嗎?”高寵快步下階,邊走邊喊道。

“大人還記得?”聽高寵突然間叫出自已的表字,張溫有點受寵若驚。

高寵嘆道:“怎不記得?一晃我們分開已有三年餘了,令尊大人可好!”張溫看著高寵全不帶絲毫生分的舉動,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下,聽得高寵問起其父,黯然道:“不瞞大人,家父已在一年前過世了!”張允死了,從張溫的口中得到這個消息,高寵心中生起的不是悲慼,而是暢快,有道是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高寵雖然出身寒門,幼遭變亂,但也知道大丈夫當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張允雖然名冠吳中,但品行卻是首鼠兩端,且不去論早年勾結許貢迫害高岱之事,單就委身屈膝於孫策的行徑就已令高寵深不齒。

不過,其人已死,他所做的事也就隨著棺木的入土而湮沒,張允的所作所為不能算到張溫的頭上,對於這一點,高寵看得很清楚,而且,他也不是一個那麼沒有肚量的人。

“惠恕,顧公馬上要到吳郡來,你先回家等上幾,到時我差人來叫你一敘!”高寵一邊說著,一邊叫過親隨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親隨就捧著好幾件嶄新的冬衣過來。

“惠恕,這幾件冬衣就先收下!”高寵道。

張溫眼中含淚,哽咽道:“不滿大人,要不是實在過不下去,我——我實在是無臉見你呢?”高寵道:“我知道。其實我一見到你的樣子,就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不怎麼樣,放心,現在的吳郡不是以前的吳郡了,不管是你,還是其它的人,都會有好子過的。”聽高寵一說,張溫臉上淚水一下子滑落下來,道:“寵帥,我可以和他們一起叫你寵帥嗎?”高寵微微一笑,朗聲道:“你不是已經叫了嗎,惠恕!若是見到了那些還留在吳郡的舊僚,你就告訴他們,我高寵不咎既往,唯才是舉,只要是對治理江東有用的人才,我都會重用於他。”張溫連連點頭,應道:“寵帥的話我一定會記得。”等張溫告退離去,高寵目送張溫遠去的身影,卻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寵帥三言兩語就為孫策舊僚樹立了一個投誠的榜樣,這可是大喜之事!”徐庶一曲作罷,從城樓上施施然的下來,正好聽到高寵與張溫的對答。

高寵一驚,回頭見是徐庶,遂道:“不知軍師有沒有想過,張溫的歸降雖然能夠影響一些人,但對於那些矢志為孫家效命的豪傑來說,不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且還會更加堅定他們的決心。”徐庶神一重,稍頓了片刻,道:“寵帥是說孫軍中還有能人異士?”高寵輕嘆一聲,道:“軍師,這一次神亭嶺戰我軍之所以在大好形勢下沒能全殲孫軍主力,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孫軍中還有周瑜這等人物坐鎮。”徐庶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周瑜確實是難得的將才,若不是有他在,孫權連會稽這一塊立足之地都不可能有,我軍中若得此人相佐,假以時,踏足中原也未可嘗。”高寵苦笑道:“軍師說笑了,周瑜授孫策遺命扶佐孫權,又怎會歸降於我?”徐庶搖了搖頭,說道:“寵帥所說雖然不假,但還有一件事寵帥未必知道。兩人雖同為孫策的左膀右臂,但關係卻並不相洽,昔孫策揮師西指之際,周瑜虛為參軍,實為督將,孫權則留守涇縣,引為後援,兩人為此還明爭暗鬥過一番,如今孫策有遺命在先: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這對於急於證明自已能力,鞏固地位的孫權來說,是不能忍受的。我們正可以利用這一矛盾,製造機會增加孫權對周瑜的猜疑,一旦周瑜被解除了兵權,會稽就是我軍的囊中之物了。”高寵大喜:“軍師之言甚是!不過這事還要從長聚議,眼下孫軍上下矢志同心,孫權左右張昭、呂範、朱治等人皆一時之俊秀,要施離間也不是容易的事,倘若被察覺出破綻來,反而不好。”徐庶道:“寵帥放心,我即刻吩咐下去,沒有相當的把握,絕不要輕舉妄動!”就在徐庶與高寵邊走邊談之際,從城門外飛奔而來一輛馬車,車後揚起一縷塵煙,看著來勢甚急,瞧那車簾蓋得嚴嚴實實的,從外面看瞧不清楚裡面有沒有人,守城的兵卒大驚疑是不速之客,正要持兵刃上前阻攔,那駕馬的車伕卻不慌不忙的緊勒一下韁繩,引得兩匹御馬長嘶一聲,豎起前蹄掙扎了幾下,終於不甘的平伏下來。

“姐夫,是我!”車簾起,從馬車內探出一個妙齡少女的臻首,瞧見高寵後,嬌急呼出聲。

高寵定睛一看,卻是小喬。

“你不在秣陵陪著你姐姐,怎麼趕到這裡來了,莫非大喬出了什麼事?”高寵驚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