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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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父會向朝廷和聖上進言求兵部儘快發兵救援新軍營,你放心好了。”靳無雙示意周全扶起明珠。明珠將信將疑地問:“真的?”
“父王什麼時候騙過你?”靳無雙勉強一笑。
“父王現在正在考慮如何向聖上進言呢,你先下去吧,有消息父王會立刻通知你。”待侍女將明珠母女扶下去後,周全將信將疑地問:“主上,咱們真的要救援新兵營?”
“哄孩子的話你也相信?”靳無雙一聲青嗤,指著案上的地圖淡淡道,“咱們現在的戰略重點是在中原,對北方的瓦刺依舊是以和為主。”說到這他微微一頓,“魔門竟然公然舉事,咱們必須儘快將之剿滅。如今我重掌大權,定要讓朝野上下看看,看我如何治國如烹鮮。”周全點頭道:“魔門一向行蹤詭秘,這次趁著朝廷忙於抵禦瓦刺大軍,各地兵馬紛紛北上勤王之際,在中原公然豎起反旗,佔領了許昌及其周邊幾座縣城。如果不盡快將其剿滅,有可能會成為心腹大患。”靳無雙凝望著地圖沉良久,然後指著地圖沉聲道:“令各路勤王兵馬分四路向許昌進發、務必在寇焱逃離許昌前將之圍困。在瓦刺解決新軍營之前,將這股反賊剿滅。”
“小人這就去辦。”周全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跟著又遲疑道,“主上,這次瓦刺入侵,為調各地兵馬進京勤王,國庫已被掏空。雖然聖上同意徵特別稅賦,不過至少也要半年後才能收上來。如今朝廷還欠著各路兵馬不少的糧餉…”
“知道了,我正在想辦法。”靳無雙不耐煩地擺擺手。周全見他面不悅,不敢在說下去,連忙拱手告退,並輕輕帶上房門,將靳無雙留在房中苦苦沉思。
千里之外的中原腹地,魔門兵不血刃地拿下了中原重鎮許昌,更豎起了“清軍剿,正朝綱”的大旗。雖然雲襄當初揭開了魔門天將神火的奧秘,同時揭穿了它天受神拳的謊話,使得魔門教眾僅有的數萬人,在發展教徒上也受到了遏制,但是中原腹地空虛,數萬教眾也足以在中原掀起驚濤駭了。
如今許昌的府衙已成為魔門舉事的指揮中樞,這正午剛過,就見府衙門外一個彪悍如狼的漢子雙手執琅,大擂鳴冤鼓。在他身後,幾名想要阻攔他的魔門教兵已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齊道:“拜見光明使!”
“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月說著,目光落到擂鼓漢子身上,正好那漢子也回過頭來,二人目光相接,同時驚呼道:“是你!”原來那擂鼓漢子就是已成為亞男同門師弟的巴哲,二人在舒亞男從北逃回江南的途中曾過手。
“閣下有何貴幹?”明月雖然認出了對方,但神態依舊從容。
就見巴哲擱下鼓槌,從懷中掏出一封拜貼遞過來:“在下是替師傅遞一張挑戰書給窛門主,誰知卻被貴教教徒百般阻撓,所以只好擂響鳴冤鼓。”明月疑惑地接過挑戰書:“尊師是…”
“家師名諱不便相告。”巴哲嘿嘿一笑,“不過你也見過家師,就在貴教聖火節上,家師曾力敵你們魔門光明四使。”巴哲傲然點頭:“家師二十年前就想與窛門主一戰,可惜未能如願。如今窛門主在出江湖,家師想了卻十二年前的這樁心願。地點就定在崇山之巔,請少林眾位高僧主持公證,時間則由窛門主來定,如何?”明月從容道:“我會轉告門主,儘快給你個迴音。”巴哲拱拱手:“我就在對面的茶樓等侯你的消息,告辭!”說完轉身便走。
就在巴哲與明月對話是,府衙對面的一間茶樓中,兩個飄然出塵的白衣女子在遠遠望著二人,身邊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不住擺著自己的小辮子,一雙大眼好奇地張望著街上的行人。
“師父,寇焱會應戰嗎?”年少的那位白衣女子突然問,她的右臉頰上有一朵盛開的水仙,為她那俊美的面容平添了幾分神秘,正是更名為舒青虹的舒亞男。
年長的白衣女子淡然道:“楚青霞說寇焱氣海被刺,武功盡廢。如果此事屬實,他一定不會應戰,但也不會斷然拒絕。他唯一的方法就是拖。將決鬥的時間定在半年之後,待魔門在中原站穩腳跟後在想法應付。”這女子自然就是孫妙玉了。
原來天心居以為寇焱武功被廢后,再也無力統馭魔門部眾,魔門定會一蹶不振,誰知道魔門並未出現內亂,反而在中原豎起反旗,這令天心居眾人對寇焱武功被廢的消息產生了懷疑,所以孫妙玉才執意向寇焱下戰書以試探他。
說話間就見巴哲進來,對孫妙玉拱手道:“師父,我已將戰書送到,現在就等著魔門的回應了。”孫妙玉點點頭:“很好!你在此等候回信,我和青虹帶著香香四下轉轉,香香難得進一回城,也該讓她開開眼界。”
“好哎!”小女孩香香一聲歡呼,興奮地拉起孫妙玉與舒青虹就走。嘴裡不住道,“我要吃糖葫蘆,還要買新衣服!”在她的眼中,戰爭還只是個陌生的概念,遠不如糖葫蘆和新衣服來的直接實在。
茶館對面的府衙門外,明月收起帖子,對幾名守衛的教兵代幾句後,這才返身折回府衙。府衙內的衙役早已換成了兩列黑衣黑褲的教兵。人人目無表情,鴉雀無聲,使陰鬱沉悶的府衙顯得越發陰森。
明月繞過大堂的照壁跨進二門。就見一個飄然出塵,清麗如仙的女子了出來,小聲問:’阿月,方才是誰擂鼓?‘明月眼裡泛起一絲溫柔,忙將手中的拜貼遞過去:“稟師姐,就是上次與咱們過手,傷了你和力宏的天心居高手孫妙玉。她向門主下挑戰書,”原來這女子就是魔門光明四使之首的淨風使。
她接過拜貼看了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憂:“如今本門上下無人是其對手,這如何是好?”明月沉著一笑:“師姐放心,小弟自有妙策!”
“你有何妙策?”淨風有些驚訝。明月走近一步,朗朗笑道:“如今本門上下,唯有那七個老傢伙敢無視我們的權威,咱們便令他們去跟孫妙玉死磕,他們能幹掉孫妙玉那自然在好不過,如果他們被孫妙玉所殺,也是天大的喜訊。”淨風望著一臉沉著的明月,幽幽嘆道:“阿月,難道咱們非要出此下策?”明月點點頭,悄聲道:“師姐,咱們既然走了這一步,就只能一直走下去,不然就算咱們逃到天涯海角,魔門上下也決不會放過咱們。魔門教規之嚴酷,你又不是不知道。”淨風靈靈打了個寒戰,不在言語。二人穿過幽深而曲折的長廊,最後來到後院一間靜室前,輕輕敲了敲門,門扉敞開,守在門裡的力宏見是二人,這才謹慎地將門輕輕打開。
屋裡雖然優雅清淨,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沉悶,兩個丫環正服侍著病榻上的寇焱在吃粥。而嬌俏人的慧心使則在一旁垂手侍立,看到明月進來,她的眼中立刻泛起一絲異樣的神采。
“弟子明月,見過門主。”明月對病榻上的寇焱拱手一拜,臉上神情貌似恭敬,但目光中反常地沒有半分敬畏。
寇焱抬手推開服侍的丫環,盯著幾個弟子嘆聲道:“你們原本都是孤兒,我寇焱將你們撫養成人,還將武功傳授於你們,沒想到今你們竟如此待我,難道不怕本門的教規和天理報應嗎?”原來寇焱武功被廢后,依舊野心不死,想依仗這四個最信任的弟子控制魔門,並趁著瓦刺入侵的機會在中原舉事。誰知剛佔領許昌,就被四個弟子聯手反叛,秘密囚。
明月揮手令丫環退下,然後對寇焱笑道:“想不到師父竟然跟我們談天理報應!不錯,我們都是你一手養大的。不過我記得小時候跟我們一起習武的孤兒有近百人,我很想知道其他人都到哪去了?”一聽此話,淨風和慧心的臉上都閃過悲泣或憤懣,房中迴盪著明月平靜到冷酷的聲音:“雖然你百般隱瞞,但我們都知道,一旦你發現那些孤兒沒有習武天分,他們就會被你淘汰、處理。從小到大,我們每都生活在恐懼之中,為了生存拼命練武。努力學好你教給我們的所有東西。不錯,你親手教給我們的最高深的武功,但你那些訓練的手段,為何不在用在自己兒子身上,讓他也成為像我們這樣的絕頂高手?”寇焱盯著明月冷酷的眼眸,澀聲問:“你們…你們把元傑怎麼了?”明月恨恨一笑:“雖然我們恨透了那個將我們當成狗一樣使喚的少主,可是隻要有你在,我們就永遠不敢動他一毫。這次他墜崖失蹤完全是咎由自取,你卻怪罪於我們,要拿我們四個陪葬!既然你如此不念舊情,我們又何必客氣!”
“老夫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親手養大的四條狗,竟然會聯合起來背叛老夫!”寇焱怨毒的目光從淨風、慧心和明月臉上緩緩掃過,“只是我不明白,你們從小就像狼一樣的互相廝殺爭鬥,對同伴向來冷酷無情,為何今會聯合起來?”明月淡然一笑:“因為我們是人不是狗。雖然你將我們當成狗來培養,但我們依舊是人,我們知道誰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們今背叛你算什麼,老天讓你武功被廢、兒子墜崖,這才是最大的報應!”寇焱歷內荏地喝道:“你們難道不怕本門教規?要知道七大長老和教眾若見不到我,定會猜到端倪,到那時候你們必受最嚴厲的懲罰!”明月得意地揚了揚手中拜貼:“你放心,我已有辦法。這是天仙居高手孫妙玉的挑戰書,你現在這個樣子沒法應戰,為了不墮了你的一世威名,只好令七大長老伏擊孫妙玉了,這麼以來兩敗俱傷,我們掌控魔門的子也就不遠了。”
“你休想!”寇焱怒道,“老夫決不會任由你擺佈!”明月緩緩從懷裡拿出個瓷瓶,搖搖瓷瓶,悠然笑道:“如果師父不從,那這些失魂丹就只好用來餵狗了。不知師父煉丹時可曾想過自己會死於己手?”寇焱神情大變,面如死灰。這幾以來,他已被迫下了不少失魂丹,如今她已再也離不開失魂丹了。
明月從瓶中倒出一顆失魂丹,用掌心的熱力將藥味送到寇焱的鼻端。
被這藥味一,寇焱立刻到骨髓深處又癢又痛,似有千萬螻蟻在啃噬自己的神經。他勉力堅持片刻,最後還是頹然道:“快哪筆墨來!”慧心立刻在她面前備好筆墨紙硯,在混蛋但椎心蝕骨的折磨下,寇焱值得顧著吩咐下一紙令諭,然後搶過明月手中的失魂但,毫不猶豫地看下去。
明月拿過令諭看了看,滿意笑道:“只要師父合作,還是可以繼續做你的魔門門主,讓弟子為你分擔重任。”明月說著收起令諭:“弟子斟酒將令諭送到七位長老手中,孫妙玉必定逃不過七位長老的截殺。請師父靜待好消息吧。”黃昏的街頭人際渺茫,在這兵荒馬亂之時,許昌城接到兩旁的電批太多已經關門歇業,只是必須早出晚歸太生活的小販,還在冒險營生。但只要這些小販入拜火教後,拜火教就不在騷擾他們,因此他們紛紛在自己的店鋪或者攤點上掛一面聖火旗,表明自己已是拜火教教徒。
在城裡逛了大半天的孫妙玉一行,就在這樣的一個路邊小攤用這晚餐。晚餐很簡單,只是些饅頭、牛、豆乾之類的平常物,不過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天將晚時還能在街頭找到吃的,已經不錯了。
興奮了一整天的小女孩已有些倦了,歪在母親懷中似睡非睡,巴哲正在細細咀嚼最後一個饅頭,追隨孫妙玉久,他以漸漸習慣這些家常食物。這時孫妙玉突然問:“寇焱說三後在崇山之巔接受我的挑戰?”巴哲點點頭:“那個陰陽怪氣的明月使是這麼對我說的。”孫妙玉秀眉微犁,百思不解。一旁的舒青虹忙小聲提醒道:“師父,如果寇焱武功已失,卻答應三天後應戰,這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他會不會在決鬥之前,對你使出什麼卑鄙手段?”孫妙玉皺眉道:“寇焱雖為一代魔頭,卻能為一句承諾十八年不踏足中原半步,這等人物豈能以小人之心揣度?我與他雖是死敵,但卻從不懷疑他的襟和氣度。”舒青虹急道:“寇焱雖然及其自負,但他武功盡失,會不會情大變誰也不敢保證。
這許昌城如今是他的地頭,他若要對師父不利,恐怕是輕而易舉,咱們用完晚餐就趕緊出城吧,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孫妙玉點了點頭,跟著又搖頭嘆道:“我看錯了寇焱,咱們現在要走,恐怕已有些遲了。”朦朧幽暗的街頭巷尾,漸漸現出幾個黑數數的身影,將小食攤隱隱包圍。雖然那些人影只有寥寥數人,但佔據的方位十分巧妙,竟給人一種水洩不通的包圍。
孫妙玉掃了幾人一眼,淡淡問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幾位便是魔門七大長老吧?”正前方一個白鬚銀囂的老者坦然道:“不錯,老夫項飛雲,見過孫居士。”孫妙玉點點頭,目光從幾人臉上緩緩掃過,淡淡笑道:“幾位長老大名久有耳聞。項長老左邊這位獐頭鼠目的老秀才,想必就是以詭計多端著稱的施百川施長老吧?而右首這位面如寒霜的老夫人,定是以心狠手辣著稱的袁催花了?”說著她的目光轉向街道另一頭的三人:“中間這位器宇軒昂的老者,大概就是以一雙鐵掌名震天下的魏東海魏長老吧?左邊那位胖廚子,想必就是人稱‘殺人不說話,說話不殺人’的冷無情長老了?”孫妙玉頓了頓,目光慢慢望向街道上方的屋簷:“街兩頭只有這六位長老,最後那位輕功妙絕天下的風長老,自然是藏在屋簷上了。”屋簷上傳來“咯咯”一聲嬌笑,一個身材嫋娜,風情萬種的中年美婦從屋簷上現出身形,對孫妙玉遙遙一拜:“孫居士目光如炬,小妹這點微末道行豈敢在您老面前賣?風渺渺見過孫居士。”孫妙玉微微頷首道:“多謝諸位如此看得起妙玉,七大長老竟然聯袂出動。沒想到寇焱武功一失,竟連目空一切的豪情壯志也失去了,竟會派你們幾位出手,以維持自己天下無敵的名聲,真是令人唏噓。”項飛雲等人臉上俱閃過一絲驚疑,施百川忙喝道:“孫居士,咱們門主求賢若渴,與天心居更是淵源頗深。當年因賭一時之氣誤傷令師妹,門主懊悔了大半輩子。為了讓悲劇不再重演,也看在令師妹的面上,門主特設副門主虛位以待。只要你答應加入本教,立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門主。”聽施百川提起素妙仙,孫妙玉中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她強壓怒火一聲冷哼:“如果我不答應呢?”施百川遺憾地攤開手:“那咱們只好將你擒回去,由門主發落。”孫妙玉啞然失笑:“寇焱真是越老越沒品,不敢戰也就罷了,還使出如此卑鄙伎倆。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擒我回去。”項飛雲等人緩緩近,場中壓力頓生。孫妙玉心知今之事無法善了,連忙示意巴哲和舒青虹:“你們護著香香先走,待為師打發了這幾個賊,再去嵩山與你們會合。”巴哲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師父放心,弟子這就帶師姐和香香去嵩山等你。”他將香香縛在背上,對舒青虹點頭示意:“師姐,我們走!”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項飛雲閃身攔住了巴哲去路。孫妙玉見狀不由喝道:“項長老,你們要對付的是我,請不要為難我的弟子。”項飛雲嘿嘿冷笑道:“孫居士乃是與天心居素妙仙齊名的絕頂高手,咱們實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你留下,所以只好將你的弟子先留下來。孫居士若是在乎自己弟子的命,最好還是束手就擒吧!”說話間就見施百川等人已將孫妙玉圍在中央,而項飛雲則攔住了巴哲的去路,屋簷上方有風渺渺掠陣,隱隱將孫妙玉四人困在了長街中央。
巴哲心知若不盡早脫困,孫妙玉定然無法放開手腳突圍。他一言不發,拔刀在手,率先撲向攔路的項飛雲。刀劍相擊,一串火星在幽暗長街一閃而沒。二人俱不由自主後退半步,虎視耽耽地緊盯著對方。只一招二人便知道,這次是遇到了平生難得一遇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