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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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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衛岡探長從馬里尼手裡接過書和那張紙,比對著。一時間,四下裡寂靜無聲,除了遊艇隨著波起伏搖晃,河水拍打船體的嘩嘩聲。古舊的船體不時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好似有個憤怒的女妖被囚在裡面。

“水深一百零八至一百二十英尺時,”馬里尼說“潛水一小時,上浮過程需要停歇四次——分別是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和二十五分鐘。書中的圖表也用醒目的體字註明,在這樣的深度,最多停留時間不能超過三十五分鐘,除非情況特殊。如果你往回翻幾頁,就會發現上面寫著,對於一個潛水近一個小時的人來說,即使下潛深度只有六十公尺,十五分鐘的減壓時間也是遠遠不夠的,更不用說他下潛的深度是這個的一倍了。”

“是的,”葛衛岡說道“可你怎麼能確定這張表是被篡改過的?我們可不能把布魯克的話當真。他可能故意不給佛洛伊德足夠的減壓時間。而且就算這張表是被改過的,也可能是他自己改的,這樣,佛洛伊德不會察覺出有什麼不對。”

“可是,如果他知道五十七分鐘是正確的減壓時間,那麼他就不會承認他僅僅給了他十五分鐘,對吧?此外——”葛衛岡打斷他,對布魯克說:“你不是一個水下作業的行家嗎?你怎麼會沒有注意到這張表是被做過手腳的?回答我。”埃拉好像稍稍緩過神來了,恢復了些元氣。

“你不會想讓我把幾十頁的數據都裝在腦袋裡吧?你能把近三年的所有重大案件的統計數據都背下來嗎?”

“探長,你能不能看一眼這面牆?”馬里尼安撫地嘴說“之前,那頁用打字機打出的紙就釘在這裡。你能注意到,和圖釘的數目相比,釘眼兒多出了好幾個。”葛衛岡瞅了一眼,點點頭。

“沒錯,但之前釘在這裡的可能是任何東西。”

“今天你腦子不好使,是吧,探長?好吧,你不承認。我們手裡有一份,或者說半份埃拉遵循的圖表。”葛衛岡雙眼圓睜。

“那串密碼!”他爆出一句。

馬里尼齒一笑。

“沒錯。”他拿出我打的那張紙。

ppagesatdifferentdepthsinminutes20ft10fttotaltimeforascentinminutes108-12018-2048-531/2upto15mins15to3030to4848to601to11/2hrs11/2to2hrs2to21/221/2to3over3257281231015413195152252027102032103042dearlinda:theeightmilli“馬里尼魔法小屋即將揭曉答案。在打圖表的時候,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先打出所有項目名稱,然後再把數字填入相應的欄框裡。‘深度,英尺,英尋,每平方英寸壓力值(磅)’,還有‘從下水至開始上浮共用的時間’。帶上的這些詞語無法解讀,是因為帶循環使用後,圖表的最後一部分與之重疊。但是‘停留深度值’(stoppagesdiffertntdepths。)——我們能猜個大概。還有‘上浮所用時間以分鐘計’(totaltimeforascntinminutes。)之後的數字也吻合。108-120是以英尺為單位的深度值;18-20是以英尋為單位;48-531/2表示的是每平方英尺所承受的壓力值。可從這裡開始,這些數字就和圖表對不上了。‘直到15,15到30’等等這些,應該這麼看:5分鐘,5到10分鐘.10到15分鐘…但如果你參照78頁的圖表,水深值為60至66英尺的那一欄——完全吻合了。有人用60英尺的減壓時間替換了108英尺的數值!而且是經過深思慮的惡意行為。史無前例的兇器一一臺打字機!”

“使用毒藥和打字機行兇!”葛衛岡接口道“女人的行兇手法。拉波特完全有可能知曉有關減壓病的一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因為一直談論著尋寶和潛水,而且布魯克也像個噴泉似的,普及潛水知識,拼命為自己的發明拉贊助。這裡到處都有這方面的參考書,這裡有,佛洛伊德的房間裡也有,”他面向布魯克說道“現在,你承不承認你移動了佛洛伊德的屍體?”

“沒有,我當然沒有。在沒有辯護律師在場的情況下,我什麼也不會說。就這樣。”

“亨特,”葛衛岡吩咐道“你跟著布魯克——像連體嬰兒一樣盯緊了——直到收到進一步指示。我們回那房子裡去吧。”他腳步匆匆地走出門。我聽見一直站在外面、看著潛水員和助手們工作的布蘭迪說道:“探長,他們在水下有所發現。他們正在放繩索下去。”

“是什麼?”葛衛岡詢問。

拿著對講機的人說了聲“划艇”然後就對著話筒講“好了,安頓,你也應該上來了,在下面呆了很久了。我們先把你帶到三十公尺的深度,停留五分鐘,二十公尺十分鐘,十公尺十五分鐘。”水面冒出的氣泡漸漸向我們移動。布蘭迪和亨特用力拉拽著繩索,釣起一艘尚在滴水的划艇。他們把它懸在船舷邊,讓水乾淨。

馬里尼指著划艇底部穿透的三個小圓“這個就是神秘人y留下的彈孔,”他說“蘭博沒有向任何人開槍.他穿了划艇!”我們乘坐著警用快艇向岸邊慢慢靠近,葛衛岡一言不發,但是我可以聽到他腦袋裡的齒輪轉動的聲音。我們上岸後,朝著房子走去。他和馬里尼並肩而行,我和布蘭迪跟在他們後面,亨特像膏藥一樣粘在布魯克身邊,走在最前面。

“證據一來就來一大堆,”葛衛岡低聲說“多得要命。我可以以謀殺琳達的罪名拘捕阿諾德,考慮到那些膠囊,也可以逮捕拉波特,還可以是布魯克。他的說辭太沒有說服力了。按照布魯克的說法,拉波特是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唯一知道佛洛伊德要潛水的人,那麼我也可以把調換時間表的罪名扣在拉波特頭上。這樣,兩起謀殺都可能是她乾的!之後,埃拉處理了屍體,把信送出去,因為他害怕自己背這個黑鍋。”

“探長,在你把他們都關起來以前,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說過拉波特可能真的不知道她給琳達的那粒膠囊是有毒的?”

“當然記得,但是你現在不這麼想了吧?”

“你有沒有考慮過這種假設意味著什麼?”

“我可沒時間。那就意味著——¨葛衛岡突然停下腳步,我差點兒撞到他身上。

“那就意味著,有人本想毒死拉波特一卻誤殺了琳達。”

“就是這樣。毒殺並不是萬無一失的手法——只有在偵探小說中才可行。故事中,兇手將士的寧塗在葡萄上,或是將顛茄鹼溶在馬丁尼中,因為只有毒殺目標嗜好這些東西,那麼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這種手法就好像頭上套著木桶在尼亞加拉瀑布上空走鋼絲一樣危險。即使某人平生從不吃葡萄,或是滴酒不沾,也可能中招,成為替死鬼。”

“每次通靈之前,拉波特都會吃一粒膠囊,然後進入一種麻醉的催眠狀態,”葛衛岡沉思著“有人把氰化物摻進她小藥瓶中最上面一粒膠囊裡,這樣,她就會在通靈時突然翹辮子。是這樣的吧?”

“她卻以為膠囊裡裝的是糖,給了琳達。有啟發的,不是嗎?”

“一定是這樣。還是布魯克乾的。他發現她篡改了時間表,讓他背黑鍋,於是尋機報復。她殺了佛洛伊德,他本想幹掉她,卻誤殺了琳達。”

“現在,你知道了兇手真正的目標是誰了,你最初的嫌疑人阿諾德怎麼樣呢?”探長看上去吃了一驚。

“你考慮得真周全,是吧?他有足夠的殺人動機。他想阻止拉波特,不讓她得到斯凱爾頓家的財產。據我觀察,他除掉佛洛伊德是為了獨那八百萬寶藏。維瑞爾小姐也有相同的動機,她可能知道琳達把遺產留給了她。至於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