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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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有些失神地往後退，腳步顯得零亂。

“好了。”初雪輕喊一聲，直起來拍拍手。

“你先躺下，我拿棉被給你。”

“喂…”他還不及說一句，就見她匆匆又進門了。邁克莫可奈何地攤下手，真的在那張不合身高的沙發坐下。

初雪抱著棉被出來。

“將就一點，這本來是我用的。”替他蓋上被，才發現棉被不合，沙發也大小了。

“怎麼辦？你太高了。”

“沒關係，我側睡行了。”他抓著棉被和她的小手，停了一下才說:“謝謝你。”

“呃，”初雪匆匆開手。

“沒、沒什麼，早點睡吧。”急忙說完，然後一溜煙跑了。

他楞楞坐著，過了半晌，大門又慢慢打開，邁克抬高頭。

“喏，枕頭…晚安。”

“晚安。”他輕聲說，看著那扇門緩緩又合上。

邁克重新躺好，臉上有著自己也難以想像的幸福微笑。

老頭留給他在彌間道的大房子，足足有一百二十坪，還不包括室外的花園和海岸；臥室裡那張圓是這裡的三倍大，就算是他之前住的地方，也比這張臨時、簡陋的沙發強上數十倍。但是很奇怪，他竟然覺得，睡在這裡，是他有生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邁克把自己更深的埋進枕頭裡，很香，有股若有似無的清淡香氣，是肥皂還是初雪身上的味道？他模糊的想，開始懷疑自己若不是生病，要不就是失常，所以才有瞭如此嚴重的錯覺。

錯覺？他睜著眼，想著這兩個字。

然後，他維持著側身屈躺的姿勢，出乎自己預料地，居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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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他失聲叫，猛然立起，還打翻了一杯酒，引得pub里人人注目。

“對不起，非常抱歉打攪到各位。”他向酒保微微致意，整整衣冠，重新坐好。然後馬上扯住邁克的手“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邁克深一口氣，儘量把話說得婉轉。

“我現在是真的沒有時間，不管你這次的計畫是什麼，恕我無法參與。不過，我可以保證，我不參與，但也絕不會洩秘密阻礙你。”

“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我沒想到你會拒絕。”他抿一下“這真是一個很有趣的計畫，我確定它是前所未有、超完美的犯罪計畫。不！也許警方本不會察覺這件事，你確定不聽聽看？也許你會改變主意。”

“我是知道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侵入美國官方網站，也相信你可以。不過，對不起，我真的不出時間和你去美國。”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下初雪不管。

“真的不考慮？”他再問一次，不想死心，也不願相信他竟然拒絕。

邁克揚著似笑非笑的臉，對方低咒一聲。

“當我沒問。”

“別惱了，你不過想找個電腦天才，這種專才，相信難不倒你。”

“當然難不倒我…喂，該不是經過上次的事，你怕了吧？”邁克不說話。

對方接著道:“你知道，其實你不必被關的，是你自己堅持要有個人出來承擔一切。其實我覺得你想太多，反而礙手礙腳。想想我們做壞事如果還講良心，那才真教人啼笑皆非，對不起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