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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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你最好還是親自看看吧。有些事情發生時，她甚至還沒來這兒幹呢。她肯定暗地裡做了不少調查。”

“多謝，霍華德。”拉臘等他離開了辦公室，連忙按通了內部傳呼器，對秘書說:“不接電話。”她打開手稿，讀了起來。

真是殺人不眨眼。該書把她描繪成一個驕橫跋扈，工於心計，踩著別人往上爬的女人，而且不厭其煩地刻劃了她對下屬動輒發脾氣、傲慢無禮的作風。書中不懷好意、惡語中傷的下緋聞軼事比比皆是，唯獨沒有對拉臘的獨立自主的個和勇氣，對她的才賦、她的膽識、她的慷慨大度作片言隻語的待。她繼續往下看。

“…鐵蝴蝶的詭計之一，就是把商務會見安排在談判當天的一大早。那樣，對方的人被時差反應折騰得還沒緩過氣來，她卻神百倍、生氣十足。

“…有一次會見本人時，給客人上的是放了安定的茶。而拉臘自己喝的咖啡裡放的是派醋甲酯，一種發思維的興奮劑。

“…有次會見幾位德國銀行家，給客人上的是放有利他林的咖啡，她自己喝的卻是放了派醋甲酯的茶。

“…拉臘·卡梅倫在為昆士地基談判時遭到規劃委員會否決後，她編造了一個故事，說她有個年幼的女兒也將住進未來的公寓樓裡，並以此改變了委員會的決定…

“…當時，房客們都拒絕搬出多切斯特公寓小區，拉臘·卡梅倫硬是把大批無家可歸者進公寓裡…”一樁樁，一件件，無一遺漏。拉臘看完後，久久地坐在辦公桌前，一動不動。她召來了霍華德·凱勒。

“我要你去摸摸亨利·恩費爾德的資信底兒。他是卡米洛特出版社的老闆。”

“好的。”15分鐘後，凱勒回來了。

“恩費爾德評的是個d-c級。”

“那就是說——”

“那是現行信譽等級中最低的一等。四等就夠糟的了，他比那還要低四級。一陣強風便能把他吹倒。他出一本書就能餬口，不出書就得捱餓。稍遇打擊，他就只好停業。”

“多謝，霍華德。”拉臘撥通了她的律師特里·希爾的電話。

“特里，想不想當個出版商？”

“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想你以你的名義買下卡米洛特出版社，老闆是亨利·恩費爾德。”

“那該不成問題。你打算出個什麼價？”

“爭取20萬買下來，實在不行，100萬。只是這筆易必須包括他擁有的所有文學作品的出版權。千萬別提我的名字。”卡米洛特出版社的辦公地點坐落在鬧市區34街一幢舊樓裡。亨利·恩費爾德的大本營包括一小間秘書辦公室和一間稍大的屋子。那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恩費爾德的秘書說:“有位希爾先生要見你，恩費爾德先生。”

“讓他進來。”特里·希爾上午早些時候來過電話。

他走進那間又小又寒磣的辦公室，恩費爾德正坐在辦公桌邊。

“能為你做點什麼，希爾先生？”

“我是代表一家德國出版公司來的，該公司有興趣買下貴社。”恩費爾德不緊不慢地點了支雪茄。

“本公司概不出賣。”他說。

“噢，那太糟了。我們試圖打進美國市場。我們看中了貴社。”

“我白手起家建成了這個出版社，”恩費爾德說。

“它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怎忍心和它分手。”

“我理解你的情，”希爾律師同情地說“為此，我們願意付給你50萬美元。”恩費爾德險些兒被煙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