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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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瓦爾登律師的祖父開始,瓦爾全部家族連續四代都在從事著律師的工作,不論是瓦爾登的祖父還是父親,整個家族一直都在為一些錫耶納的本地公司和本地產業做著法律諮詢保障的工作。
因此雖然剛畢業不到五年,但瓦爾登個人律師事務所卻已經接下了許多大型公司的委託,當然,包括眼前最麻煩的馬爾凱進出口公司的委託在內。一邊看著卷宗。
雖然年輕卻極具人情世事故察力的瓦爾登律師一邊開始搖頭,從小喜歡東方文化的他在許多時候都在嘗試用東方人的思想來看待眼前的問題。
而顯然這樣的習慣讓他取得了比他所有同學都要更好的業績,但越是往下分析,年輕的瓦爾登律師就越不明白眼前這份委託所代表的目的,因為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
這樣的做法都是不全常理的。
“沒有直系親屬繼承人,同意將自己所有資產全部留給自己深愛的女子。
但卻又給出半年的時間進行考驗,這實在是很自相矛盾的事情。”瓦爾登律師疑惑地自言自語道:“從法律的角度上說,只要遺產繼承權正式確定,那後續的一切就塵埃落定,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了。
難道還有其他的預立遺囑沒有公開嗎?便即使是如此也不可能影響這個幸運的女人擁有超過五十億歐元的資產啊。”嘆了許久,瓦爾登律師忽然醒悟過來,喃喃道:“或許那份將在兩個月後完整公開的預立遺囑裡,隱藏著一些不為人所知的玄機吧,用東方人的觀點來說,這叫有備無患無雨綢繆。”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瓦爾登律師的臉上忽然出現了柔和懷念的表情。***保鏢守則第九條:當事人的心態,對保鏢來說是最值得關注的東西,對保鏢來說,沒有什麼情況比當事人不願意配合自己的保護更加麻煩的。
康卡葡萄莊園主樓康卡小鎮錫耶納意大利歐洲“你可以回去了,我不喜歡男保鏢。”這句話被說之前,安泉謹慎小心地在臥室門口等待迪梅特拉夫人更衣超過二十分鐘。
而更換了一席明黃家居服的迪梅特拉夫人在打開門看到安泉後,很直接地朝安泉說了她的第一句話,或許在她看來也是最後一句話,以平淡的語氣說道:“讓剛才逃走的那個叫安娜麗爾的小姑娘回來吧,雖然我也不喜歡她,但她至少會比你好得多。”安泉不得不承認,在他至今為止長達六年的職業保鏢生涯中,迪梅特拉夫人是他所遇到的當事人中比較麻煩的一個,而麻煩的主要原因並不在於這位迪梅特拉夫人有多麼的不講道理。相反的,迪梅特拉夫人非常溫和。
而恬靜安詳的神情也足以讓任何人都無法在她面前生氣,讓安泉覺得麻煩之極的問題在於,眼前的迪梅特拉夫人非常不願意配合安泉的保護工作。
而任何一名保鏢,最擔心遇到的問題就是遭遇一個不願意配合的人。
“很抱歉,迪梅特拉夫人,”安泉抬起手腕,非常優雅地看了一下實際上並不存在的手錶。
然後認真地說道:“現在安娜麗爾小姐應當已經坐上了飛往瑞士的飛機,如果夫人想要更換保護人的話,我想夫人必須再次與公司取得聯繫,而最近的可聯繫時間,是一個星期以後。”迪梅特拉夫人銳的眼神掃過安泉的手腕,不過她顯然無法區分安泉手腕上的個人電腦與普通手錶的區別,似乎沒有再與安泉說話的興趣,只微微點了點頭,默許了安泉跟在她身後的舉動。
並不能算是貴族出身的迪梅特拉夫人,顯然還沒有貴族那種自以為是的心態,接受能夠接受的和某些不能接受的,是迪梅特拉夫人經歷三次失敗婚姻後最大的無奈。
晚飯後,迪梅特拉夫人像往常一樣坐在主樓後的小花園裡看書,而安泉則開始全面考察整個莊園的環境,將每一處可能出現的問題記錄下來。
然後再將相對應的解決方案在個人電腦上進行模擬演示,最終找到最佳的解決方案,用最簡單的手法達到最好的效果。
當然,在整個過程中,安泉始終沒有讓迪梅特拉夫人離開自己的視線,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到自己眼前的工作中,是安泉能夠在眾多保鏢當中出類拔萃的原因。
寧靜的鄉間景緻,不時傳來的清脆鳥鳴,初秋的微風掠過森林時發出的響聲,剛剛結束眼前工作的安泉簡直認為自己不是在工作,而是在休假。站在莊園主樓四樓的樓頂,安泉在一個不錯的高度上看到了整個小鎮的全貌,出現在安泉眼前的是一個別致的小村落,不足五百戶的小鎮基本以安泉身後的城堡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城堡背後是柏樹覆蓋的山頂,眼前則是長滿小麥和夏季罌粟花的田野,鄉村的石砌農舍、深紅屋頂的木屋在夕陽下若隱若現、美麗的文藝復興風格別墅、葡萄園以及古老的橄欖樹,將眼前的一切點綴得美麗非常。
直到此刻,安泉才相信靜坐在花園裡,看起來比水晚照大不了幾歲的女主人,實際年齡確實比邵英齊還要大,也確實經過了三次都算得上是失敗的婚姻,因為這樣的環境足以陶冶出一個人恬靜的格,那個自己將要保護的女人正是由於眼前人的環境而顯得如此年輕。
汽車引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站在高處的安泉第一時間發現了遠處小路上開來的黑奔馳汽車,這一刻安泉覺得安靜的氣氛非常有助於自己的保護工作,因為不論是誰在任何的異動,安泉通過特別的儀器都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並找到。
莊園裡忙碌的人們顯然對遠處汽車的引擎聲音非常悉,在安泉從主樓樓頂下到花園的過程中,安泉聽到了好幾名女僕小聲的私語:“又是那個英俊的普蒂尼醫生來了。”仍然是在主樓牆上掛滿了各種油畫和壁毯的客廳裡,安泉陪在迪梅特拉夫人的身邊,與英俊瀟灑語調高雅的普蒂尼醫生開始了足以讓人頭痛的談話。
“夫人,前幾天原本約好的全身健康檢查,不知為何夫人又臨時取消了呢?”普蒂尼醫生關切地說道:“以我個人的專業眼光來看,夫人還是很有必要在秋天的時候進行一次健康檢查的,因為最近夫人表現出來的身體狀況讓我有些心。”據安泉的資料,迪梅特拉夫人這應當是第三次回答同樣的問題。
不過從她的臉上,安泉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而是很認真地解釋道:“那是因為那天我去了大衛的墓園,然後有些心情不好,所以…”
“不要緊的,夫人,我們還有機會的,不如下週六如何?我可以先讓醫院安排好一切的工作,”普蒂尼醫生開始老調重彈,每次這樣說的時候,迪梅特拉總是一口答應。
然後臨時再找個理由取消,於是可憐的醫生一邊在心裡罵娘,一邊微笑著說道:“夫人這次可不要又臨時取消啊。”
“關於這個問題,普蒂尼醫生可能要與我新任的保鏢進行協調。”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迪梅特拉夫人並沒有答應下來,而是忽然將原本半點關係沒有的安泉扯了進來,說道:“剛才安先生有過吩咐,我的任何離開他視線的舉動,都要事先得到他的同意。”
“新任保鏢?安先生?”普蒂尼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橫生枝節,很自然地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夫人的行動居然要得到一個保鏢的認可?”迪梅特拉夫人微笑不語,似乎事不關己的樣子將目光轉向站在她身後的安泉。
在這種情況下,安泉當然沒有辦法躲避,只得開口說道:“哈桑普蒂尼醫生對嗎?由於我剛接管貝尼尼夫人的安全工作,因此可能會有一些特別的要求,現階段貝尼尼夫人的身體健康將由我來負責,短時間可能沒辦法進行全面的檢查了。”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普蒂尼顯然不把安泉放在眼裡,姿態很高地說道:“你不過是一個僱傭而來的保鏢,憑什麼制約夫人的行動?”安泉微微一笑,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憑經驗安泉就可以斷定,眼前這個堅持要讓迪梅特拉夫人進行全身健康檢查的醫生絕對心懷鬼胎,有著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善於轉變姿態的迪梅特拉夫人則遠比表面上看上去更有心計,始終不給對方任何機會,甚至利用他這個剛剛到任不足五個小時的保鏢來推託。
很直接地從身上取過一份合約文檔,安泉微笑著遞給普蒂尼,解釋道:“請原諒,這是保護合同內容中的一部分,被保護人必須在某個範圍內接受保鏢的制約,以確保自身的安全,因此…”普蒂尼慢慢地看完了整個合同,然後逐漸冷靜了下來,其實從一開始,普蒂尼就發現了這個站在迪梅特拉身後,雖然不發一言,表面上看過去一點也不起眼的東方人,而一些以前特別的經歷,更讓普蒂尼從來不敢小看任何一名普通的東方人。
冷靜下來之後,普蒂尼很理智地放棄了之前的想法,轉而開始和迪梅特拉夫人聊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似乎之前的想法從來就沒有產生過,而迪梅特拉夫人也很客氣地偶爾說上一兩句不鹹不淡的話,即不讓普蒂尼覺得很受重視。
也不會讓普蒂尼覺得受到了冷落,至於安泉早已收起了合約,安靜地站在迪梅特拉夫人身後,聽著那些足以讓人打瞌睡的對話。半個小時後,普蒂尼醫生失落地開著車離開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