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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遣了眾人離開,卻獨獨留下了沈臘月。
這讓眾位妃嬪心生怨恨,面兒上卻仍是溫柔且笑容滿面。
宋氏已冷宮,自然是遷怒不得,可這陳雨瀾卻此處。如若不是她用了那歹毒手段企圖暗害沈臘月。豈會有這般結果。
皇上為了彌補她為她升了份位,如今太后又是如此。
那看陳雨瀾眼神仿若刀子。
將臘月留了下來,見她神淡定,太后頷首:“今
陽光倒是不錯,陪哀家出去走走吧。”臘月連忙過去扶太后:“嬪妾早上過來時候
覺還是有些涼。太后您披件外衣吧。”桂嬤嬤自然也是知曉,將寶藍
錦絨披風為太后披好。
臘月看著太后這個裝束,笑了笑,抿嘴:“嬪妾進宮初期便聽聞皇上喜藍。姐妹們也多穿藍
裝束。討皇上歡喜。”太后並不多說,看著她。
“可剛才嬪妾突然就覺得,一定是大家錯了。”太后這個時候笑了出來:“你倒是機靈。”臘月並沒有避諱,與太后閒話兒起來。
她嘟了下嘴:“嬪妾才不機靈呢。”太后見她如此,拍了拍她手。
“這幾醫書看如何了?如若你喜歡,哀家賜你幾本。”太后若無其事般開口。
並不細思量她話裡含義,臘月笑著婉拒:“多謝太后娘娘恩典。只不過,臘月本就是打發時間,這本書也不過只堪堪看了幾頁呢,如若太后把書賞給臣妾。臣妾倒是深覺有些愧對這書呢。想來,書也是需要知音。”太后也笑:“這書還有情?到底是年紀小,凡事總能想到如此。”雖說散步,兩人也並未走遠,只院子裡轉悠,看出已經有些光禿樹,太后繼續笑:“昨
大雨,這樹倒是轉眼就光禿了。”臘月知曉,太后該是想到了昨
陳雨瀾侍寢。
“光禿又有什麼關係呢,明年還會再開,左不過四季輪迴。”
“是啊,左不過四季輪迴。凡事平常心看待就好。”太后這是變相安沈臘月,臘月不明白,這太后怎麼就對她好了起來,而且算是明晃晃告訴他人,她是站自己這一邊,這前世並不曾發生,臘月不懂,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嬪妾曉得。isen”太后滿意點頭。
兩人就這麼花園裡散步,倒是也愜意。
可這清淨並沒有維持多久,桂嬤嬤面凝重過來。
太后並沒有避諱沈臘月,或許,雖然重要,但卻並不是需要避諱事兒。
“說吧。又鬧什麼么蛾子了。”臘月垂頭看著自己腳尖,並不關注模樣。
“啟稟太后,是傅貴嬪宮裡過來人了,說是驕雲宮院子枯井裡發現了一具骸骨,想來也有些年限了,傅貴嬪當時就嚇著了,動了胎氣。”太后聽完語氣略冷:“傅貴嬪斷不可能自己井裡發現這等事,去把德妃叫來,看來著驕雲宮也是該整治整治了。她有了身子有心無力,那就讓德妃去。怎就把這等下作事兒傳到她面前。哀家說過多少次了,皇嗣為重要,看來有些人是要當成耳旁風了。”太后發作了一番,並不提請太醫之類事兒。
臘月垂頭思量,不曉得這是不是針對自己一股試探。怎麼好巧不巧就此時發生了這樣事兒。
不過她並不多說,如果可以消失,怕是她早就躲遠遠得了。
“淳嬪你先回去。”
“是。”臘月帶著身邊杏兒桃兒趕忙離開。
這等事兒本就不是她該攙和,下一步,這傅瑾瑤就要搬進竹軒了吧。
要說這竹軒,也是宮裡一個很特別存,似乎從先皇開始便是如此,得寵女子都會搬進竹軒。上一世,傅瑾瑤便是賢妃垮了之後搬進了竹軒。
雖然這地方並不是任何一宮,僅得一個軒字,可它也藏著另外一層深意。
那就是“寵妃”二字效力。
“淳嬪姐姐。”柔柔嗓音傳來。
沈臘月望了過去,竟是白小蝶。心裡有些不喜,但卻也並沒有表現,語氣淡淡:“白常怎麼此?”這白小蝶明明比她大,偏要做出那抹柔弱又嬌小覺。
“昨大雨,雨後空氣總是清,我愛雨後散步,享受這泥土芬芳。”臘月看她這般做作,不願過多搭理:“那白常繼續享受芬芳吧,我還要回宮休息。”說完即要離開,可白小蝶偏不是如此想法,急急攔住了她。
“淳嬪怎這般急切?不如一起走走?”
“我乏了。”她說話並不留情面。
白小蝶見她如此,咬,可憐兮兮:“淳嬪姐姐,我只是因為咱們同被雨瀾傷害,想著和你聊聊。你是她表姐,我又與她情同姐妹,原本也是承她一句姐姐叫喚。可她如此待我們,我這心,分外難過。可又一想,會不會是我們冤枉了她,她也是被那歹人所害?”聽她這番話,臘月並沒有什麼特殊表情,但是語氣卻有些嚴厲:“白常失言了,這宮裡,本就都是姐妹,咱們都是伺候皇上,叫姐妹本就正常,又談何親與不親。至於雨瀾,她雖是我表妹,但是也是皇上陳答應。出嫁從夫,我們都該以皇上為先。這子嗣關乎大事,不管如何,也不能做此歹毒念想。至於冤枉,歹人,誰是歹人,還請白常慎言。宮裡事兒自有皇上太后思考,咱們安分守己,好好伺候皇上便好。難不成白常還信不過太后宣御醫?”白小蝶沒有想到沈臘月會如此說,愣那裡,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稍一會兒便委屈
淚。
“淳嬪姐姐,我是真為雨瀾好,如果她真做了那等歹事,皇上又怎會臨幸?我們曾經都與她好,這個時候不拉扯她一把,難道要看她被欺負麼?”臘月聽她這麼一說,倒是笑了起來,這白小蝶還真不簡單,這是笑話她昨夜被陳雨瀾搶走了景帝?
“白常倒是愈發失言了。皇上臨幸誰難不成還需要經過白常同意?至於說陳答應被欺負,是無從談起,想來如若不是白常當時慧慈宮言行,太后必然會加深入徹查此事,也正是因為白常證據,才坐實了陳答應狠毒罪名,怎麼?如今白常見陳答應侍寢了,就想著巴上去?既然如此,我想白常還是早早等驕雲宮門口才好。”臘月偷換了概念,並且嘲諷了白小蝶。
她囁嚅嘴角,大大淚珠不斷滴落:“我沒有,我沒有,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白常這是做什麼呢,得好像我欺負你似地。”
“淳嬪可不就是欺負她麼?白常已經哭成這樣了,淳嬪何苦咄咄相。”一聲女聲響起,沈臘月望過去,正是連秀雲。
雖然侍寢之後也有進封,但連秀雲如今份位並沒有沈臘月高,她規矩行了個禮,但是言談倒是並不客氣。
“連良娣難不成以為白常說對?白常為什麼如此哭泣?可不是因為她沒理?這宮裡,是講究規矩,又不知連良娣這般做派,是為了什麼。”
“有理沒理,也不是淳嬪說算。至於我也不過是看不慣有些人仗著專寵,欺辱他人罷了。”沈臘月挑眉:“如若連良娣今不把話說清楚,那我定要找太后娘娘或者德妃評評理,有理無理不是我說算,當然不是你連良娣說算,亦或者是這個故作委屈白常,如果哭就能解決問題,就能讓別人認為自己是無辜,那麼我也不介意一試。連良娣這般不問青紅皂白就問罪與我,倒不知是依仗著什麼!世人皆說連良娣是京城第一才女,照我看,也不過名不副實罷了。徒有虛名。”
“你…”連秀雲被她如此一番話氣臉發紅。
“兩位姐姐莫要為了小蝶如此,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錯…”白小蝶梨花帶雨低喊。
“我倒是記得,白常年紀比我還大呢。”沈臘月微微嘲諷。當她是好欺負?
她這輩子處事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別人打了她左臉,她不光是要將她左臉打過,右臉也不會放過。
白小蝶繼續悽苦哭。
“淳嬪何苦咄咄人?”白小蝶掩面,似委屈。
“別哭,咱們有理走遍天下。我們找太后評理。”連秀雲攬過白小蝶哭泣肩,瞪視沈臘月。
“誰能告訴朕,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突兀男聲響起,金黃蟒袍男子立那裡,面晦暗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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