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請恕我冒昧,你是石岡先生嗎?”我大吃一驚,盯著他的臉細看,但我的腦海裡完全沒有此人的印象。
“看來,我沒認錯人吧?”對他的步步問,我唯有厭惡地點點頭。
“你在幫御手洗先生做調查工作吧?調查對象是旭屋先生嗎?如果是的話,我或許能幫上點忙。”
“你是誰?”我停下,盯著他問道。
“啊,對不起,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出版先生大作的講談社的藤谷,不過目前已轉投寫真週刊《f》旗下,正為他們做暗中監視的工作哩!一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左上角印著紅“f”的名片遞給我。他是《f》週刊編輯部的藤谷英彥。
“《f》週刊的…”
“對,是個小編輯,請多多指教。”藤谷一邊笑著一邊點頭向我致意。怪不得,如果不是出版社的人,怎麼會認識我這個默默無名的人呢?
“我經常拜讀您的大作。”
“啊,那真是太謝了!我是石岡,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我低頭致謝,接著不解地問道“你來這裡監視?”他出潔白的牙齒,不好意思地回答:“不,也不能說是監視吧。旭屋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在公共場所面了,讀者都想看看旭屋現在的樣子。所以我只是想躲在隱蔽的地方,偷拍幾張照片罷了。”
“原來如此。太辛苦你了。”早已聽說週刊雜誌有狗仔隊,專幹偷拍名人私生活照片的勾當。
“怎麼樣,石岡先生,要我帶你去可以窺視宅邸內部情況的地方嗎?”藤谷用非常輕鬆的語氣遊說我。這正合我意!在最適合的時刻遇到最適合的人。能夠一睹旭屋宅邸真面目的話,我也可以對御手洗有個代。
“咦,御手洗先生沒有一起來嗎?”藤谷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問道。
“他嘛,哼,正悠閒地待在家中呢!讓我一個人疲於奔命,做調查工作。”聽了我的訴苦,藤谷似乎沒有特別同情的意思,反而說:“是嗎?我倒很想與御手洗先生見見面。要知道,他是我的偶像哩!”我聽了默不做聲。
藤谷往與旭屋御殿大門成直角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便進入了一棟有灰黑外牆的陳舊小樓。他頭也不回對我說:“就是這裡啦。”然後走上狹窄的樓梯。一樓是理髮店,門口轉動著令人懷念的三圓筒。
我突然想起可以問他關於剛才那個女人的事。看樣子,他一直在觀察旭屋,對旭屋家的瞭解肯定比我多得多。
“剛才旭屋家門口開奔馳的女人…”我一出聲,在樓梯間發出巨大的迴響,嚇了我一跳。
“嗯,怎麼啦?”藤谷應道。
“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是誰?”
“當然知道啦。”他依然用輕鬆的語調說道。
“哦!那麼她是誰呢?”我不知不覺地放大音量。
“她是旭屋的婦情香織。”巨大的衝擊令我停住腳步,呆立在樓梯中間。
“你說什麼?!”藤谷見我深震驚的樣子,也在樓梯平臺停下。我的腦子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是不是驚訝她還那麼年輕?其實,她當旭屋的婦情已經很久了,只要悉演藝界的人,誰都知道他們的關係。與旭屋比較,她確實顯得很年輕,尤其旭屋最近衰老得很厲害,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得多。不過,香織的年齡應該也有三十五六歲了。”啊!那是香織嗎?香織竟然還活著!
我茫然地站在樓梯中間,覺得雙腳好像踏在空氣中一般。今天奔波了一天,突然覺得膝蓋發軟,很想一股坐在樓梯上。我究竟為了什麼奔波呢?藤谷若無其事說出的一句話,令我一天的辛勞變得毫無意義。看來,御手洗的推理完全錯了。我站在錯誤的立場上,徒勞無功地瞎忙了一天。
香織不是還活著嗎?古井教授是正確的。三崎陶太的那篇文章果然是妄想的產物,他把養母死亡這種妄想或噩夢編寫成文章。在文章中出現的事,現實生活中是本不可能發生的。
“你怎麼啦?”我的頭頂上傳來藤谷的聲音,把我從沉思中拉回。他似乎到非常不可思議。
“啊,沒什麼。我剛剛想到了一些事情…”我一邊敷衍,一邊越過藤谷拾級而上。藤谷出希望我進一步說明的眼神,但我此刻並不想詳加解釋。一方面是解釋起來很麻煩,另一方面,我現在腦子很亂,要說也說不清。受到如此重大的衝擊,我真的有說無語的覺。
我全身突然一陣虛脫,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這也難怪,今天所做的事完全失去了意義。香織還活著,如果是這樣的話,加鳥一定也在某處生龍活虎吧!那麼,我究竟在幹什麼呢?
“就是這裡了,請進。”藤谷從後面伸手推動就在我面前的一扇門。我點點頭,也抓住門把用力推,門馬上打開了。上面是狹窄的天台,略帶涼意的風面拂來。左手邊有一座巨大的水塔。
在我後面的藤谷,迅速從我身邊越過,奔向天台前端。那邊有個著煙、穿牛仔褲的青年背對著我們,抱膝坐在水泥地上。青年的前方是烏黑的天台欄杆,手邊則豎著一個三腳架。架子上載著相機和大型望遠鏡。在欄杆外,灰瓦屋頂的平房鋪展成一片。再遠一些的地方。就是佔地廣闊的旭屋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