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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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內正在舉行一場莊嚴隆重的婚禮。
鱉譎的是,這場婚禮少了分新婚該有的熱鬧喜氣,整個教堂內反而瀰漫著冰冷冷的氣息,氣壓低沉得教人連呼都困難,若不知情的人,還當今
教堂內是在舉行喪禮!
就連站在神壇的老牧師,也不免受這異常的氣氛所影響,將讀過不下數百次的結婚證辭念得結結巴巴,額上冷汗直冒。
“我正式宣佈任翔、孟音結為夫。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硬著頭皮獨挑大樑將整個證婚辭唸完,頭髮花白的老牧師終於鬆了一口氣。幫人證婚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有哪對新人像今天這樣,氣氛冷凝得教人心驚!
其實,他多多少少也聽聞了,今這場婚禮,是知名的國際任宇集團和北臺灣第一世家孟氏的商業聯姻。
這兩大勢力的結盟在臺灣商界可說是一大頭條,不少媒禮記者今都聞風而來,守在教堂門外想捕捉這場重大婚禮的鏡頭,可是…
看了眼神壇前的這對新人,雖說男的俊逸、女的秀麗,兩人彷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他們臉上的神情,卻教老牧師怎麼也不看好這場單為利益而結合的婚姻。
“結束了?那好,我要走了。”無視於身旁的新娘,婚禮的男主角任翔冷冷地拋下這麼一句話,就在眾人驚詫的注視下轉身離開教堂,絲毫不在乎那位被他遺棄在婚禮上的新娘,該如何面對眾多賓客的質疑與閒言閒語。
“翔,你這孩子做什麼!快給我站住!”新郎的父親…也就是國際任宇集團總裁任豐年,丟不下這個臉,氣憤地對正要離去的獨生子大喊。
“我已經照你的話去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頭也不回地冷笑道,父親憤怒的責罵澆不熄任翔心頭的那股怒火。
俊逸的新郎神情陰鬱得彷彿世人都負了他似的,張狂恣肆的氣息是他年少輕狂的放縱。
老牧師搖搖頭嘆口氣,心想也許再過個幾年,這年輕人會學會如何收斂自己的情緒吧!
轉眸關心地望向獨自站在神壇前的可憐新娘子,卻發現她清靈秀雅的面容上,仍是維持一貫的神情,深幽縹緲的黑瞳空得令人心疼,只有臉上連紅妝也遮不住的蒼白,悄悄透
出她的情緒,但她仍舊是淡漠而清冷地看著一切事情發生、結束…
她就如一尊美細緻的搪瓷娃娃般,與世無爭地靜靜立在這眾人竊竊私語、八卦
言漫天飛的禮堂裡。
她絕美無瑕,卻毫無生氣!
“唉…”這樣一對年輕男女,基於利益考量的婚姻,不知究竟是好是壞啊!
生平第一次,老牧師在原本該是喜氣洋洋的結婚典禮上,低聲搖頭嘆息…
“翔,你就這樣走了…不太好吧!”臺北市區一處熱鬧喧譁的酒吧內,一名蓄著半長髮、膚曬得黝黑的男子,正伴在今
落跑新郎的身邊,蹙眉忍受著一波波強烈的重金屬音樂,猶豫地開口。
“你不用管我,淨東,今天這場烏龍婚禮,你本沒必要特地由非洲趕來參加的!”猛地仰首將半透明的苦澀酒
飲盡,熱辣燒灼的氣息一路自喉頭竄向
腹間,也燃起了任翔心中的熊熊怒火。
他才二十四歲呀!
年初才結束長達十多年的留學生涯回到臺灣,父親居然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將他的未來安排好了!
首先就是教他作為商場上的一樁利益籌碼,娶一個他本素昧平生又不愛的女人為
!
不,那孟家女孩甚至還稱不上是個“女人”!
以她十七歲的年紀,充其量不過是個黃丫頭,而兩家大老居然還真的讓他們成婚了,簡直是可笑至極!
“翔…”何淨東關心又無能為力地看著任翔,對於好友的遭遇萬般同情,卻也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呵…別為我擔心了。這件事,你就算想幫我也使不上力。”微微斂下了眸,任翔儘可能掩飾語氣間的憤鬱之氣。
有些事,不是旁人能夠代為解決的。
在心底打定主意,他眸光犀利地閃了閃,仰首飲盡最後一口酒,決定回去面對一切。
逃避終究不是他的行事作風,他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與那孟家小女娃溝通協調,解決這問題。
畢竟,有哪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青少女,會願意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