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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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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喜上,安姝妤揭去喜帕,拿下鳳冠擱置在一旁。沒想到自己真有嫁人的一天!

好重啊!輕籲一口氣,轉動僵硬的頸項。結婚還真累人呀!

一大早讓人由被窩裡挖起來,被人當成洋娃娃打扮,連吃早餐的時間也沒有,害她的肚子早已飢腸轆轆。

走出內房,見到桌上放著幾盤緻菜餚,還放著一對用紅線繫住的龍鳳酒杯和鑲金的酒壺。

她馬上落坐勞自己的五臟六腑,邊吃菜邊想道:外面的喜宴也該開始了,她嫁的男人現在一定正和賓客們敬酒吧?她不悅的嘟嘴。

為什麼她自己的喜酒,她卻不能在外面吃,反而一個人孤零零在房裡吃飯?

這真不公平!洩憤似的猛夾好幾口菜進自己的嘴裡,重重的咀嚼。

“為什麼你吃飯看起來…好象是在洩憤一樣?”突如其來的打趣言辭讓她驚得抬頭,只見闕龍雲身穿紅喜袍輕鬆地倚在門口。

一向冷然犀利的冰瞳今天居然融化了,還帶著溫柔多情的光芒直瞅著自己,角揚著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來他心情非常好,人…也變得好英俊。

不是說他長得不好看,事實上他是少見的美男子,只是今天…他讓她覺得——他帥得一塌胡塗。安姝妤的心忽然跳得好快,好象要跳出她的口,房裡也變得很悶熱,白哲的肌膚染上配紅,看在闕龍雲的眼中直想一口了她。

“我就是在洩憤!”安姝妤力持鎮定,不想讓他看出她的異樣。

“你不在前廳敬酒,不覺得太失禮了嗎?”

“那種小事給商應就行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自動在她身邊落坐,接過她手中的筷子,一口一口喂她吃飯菜,灼灼目光燃燒著炙熱的慾火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新郎倌會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事情都讓別人幫你做好了。”她下口中的菜餚,不甚自在的說道。他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舒服,房裡不止悶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

“什麼事都可以給別人做,唯有這件事一定要新郎倌自己做才行。”安姝妤不是笨蛋,當然明白他口中非要新郎倌自己才能做的事是指何事,不由得又想起前晚他對自己狂的歡愛和佔有。

配紅的臉頰染上羞赧的神態,更添女兒家的嬌憨嫵媚。天啊!她怎麼又想起那羞人的事?難道…才一晚的歡愛就讓自己陷溺於他所給予的愉悅情中了?

闕龍雲首度見到她表現出女人的嬌態,不由得看痴了。此時,微偏的陽光從窗欞間進來,灑了安姝妤一身的金黃,映著紅的喜服霞帔,彷佛是立於金紅霞上的仙子,沐浴在陽光金黃的紗帶中。

紅紅的臉蛋抬起,對上闕龍雲炙熱多情滿含慾火的幽黯瞳眸,她又羞得低下頭,一時之間沉默的氣息籠罩住他們兩人。

“你吃飽了嗎?”他主動打破沉默,低沉的嗓音因飢渴的需求而沙啞,見她輕輕點頭,他才執起酒壺倒酒。

“喝完杯酒,咱們的婚禮才算真的完成。”兩人各執紅線一端的龍鳳酒杯,闕龍雲豪邁的仰頭灌下自己酒杯中的酒,安姝妤伸出粉舌輕杯中琥珀的酒

“好辣喔!”苦著臉,吐出粉紅的丁香舌,猛呵氣,手還不停的煽風。

“我不會喝酒,可不可以不要喝這杯酒?”緻靈秀的五官全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行!”一口回絕她的請求,她在他的監視下苦著小臉,一點一滴輕

天啊!闕龍雲忍不住翻白眼。拿過她的酒杯,一口灌入口中。

“你早幫我喝,我也不用”得那麼辛苦。她剩下的話全讓闕龍雲下肚去。

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他滿足的嘆口氣,口中的酒緩緩哺餵到她的小嘴中,兩人和著酒香相濡以沫,舌頭也糾纏不休…

金陵城的綠柳衚衕是城內著名的花街柳巷,而衚衕尾端的玉坊是金陵城內最大也最著名的花樓,樓中有兩位名聞遐邇的花魁。

一是水憐憂,是金陵城內著名的才女,琴棋詩書畫無一不,人長得出塵脫俗如天仙下凡;一是花豔秋,於狐媚之術,第之間常把男人伺候得舒服透頂,妖豔嫵媚的外貌就像勾魂攝魄的狐狸

晌午剛過,玉坊尚未開門做生意,水憐憂坐在自己所居住的樓閣芙蓉水榭彈琴。

清脆宛轉、如泣如訴的琴音充斥在玉樓中,就像痴情的女子向心愛的情郎傾訴愛語。

“砰”的”聲,一名不識相的女子撞進芙蓉水榭,打破這雅樂飄飄的清幽時刻。

水憐憂轉過頭看向來者,挑眉冷諷道:“怎麼?這麼快就被闕爺趕回玉坊,看來…你魅惑男人的手段退步了喔!”當初,闕爺將花豔秋接到灌龍闕侍寢時,她來到芙蓉水榭耀武揚威,讓她妒恨加,恨不得手刃驕恣蠻橫的狐狸。如今見她又被斥回玉坊,她當然要回報她上次的無禮。

“一,終身是。你、水遠也翻不了身。”水憐憂落井下石的說道。

花豔秋走到她面前,揮揮手中絲巾,假笑道:“喲!妹子呀!你何必忙著嘲諷我,我得不到的,你也同樣得不到。更何況你早已破身,也不是什麼清倌了,闕爺是不可能把你進闕里,遲早跟我一樣是讓男人糟蹋的女,咱們可說是同病相憐,又何必為了闕爺繼續爭風吃醋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水憐憂不明白她話中之意。

“喲!妹子還不知道嗎?”眨眨眼,她假裝好心的說道:“今天可是闕爺做新郎倌的好子呢!婚禮準備得匆忙,也沒有請太多賓客,難怪妹子毫不知情。”

“你胡說!”一聽心上人成親,水憐憂俏臉發白,“這是不可能的事。”

“誰說不可能的?闕爺是真的娶了。”花豔秋指天為誓。

“娶的還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人家可寶貝得緊,為了她還把身邊所有的女人都遣散了。”提起這事她就氣,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麼飛了。

“姊姊說的可都是真的?”他娶親了,娶的還是一名不能為他傳宗接代的女子?

“當然是真的!今天一大早,我們就被趕上車送回城裡,要是假的,我怎麼可能出現在妹妹的面前?”這倒是!水憐憂真的信了她的話。

“說來這闕爺也真是殘酷無情,不要我們也就罷了,畢竟我們不是清白身子給他,可是妹妹你可不一樣了…”走到桌邊坐下,花豔秋自動自發的倒茶輕啜幾口,才又往下說道:“你可是咱們玉坊有名的清倌花魁呀!清白乾淨的身子給了闕爺,闕爺好歹要給你一個代呀!”水憐憂冷冷的打斷廿化豔秋的話,“多謝姊姊相告,我們只是窯子裡的窯姊兒,有什麼資格要人家給我們代?若姊姊無事,就早點回房休息吧!”她客氣的下逐客令。

“既然妹子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多說了。”見目的達成,她很識相的離開芙蓉水榭。

“小姐”一旁伺候的實見水憐憂臉難看,不擔憂地喚道。

“小蠻,想辦法替我在遵龍闕里安排人手,要他查一查新夫人的事。”

“是!”小蠻領命而去。

水憐憂鐵青著一張臉,一手輕撫在自己平坦的小骯上。她還有一張王牌在手上,屬於她的幸一幅,她要出自己討回來。

另一頭花豔秋回到自己的閣樓牡丹情閣,身後跟著她的婢女紅兒。

“小姐,你為什麼要告訴水姑娘闕爺成親的事?”兩位花魁表面上相安無事,私底下為了爭花魁名聲常常使些暗招,後來兩人上同一個男人,鬥得更是厲害。她才不相信她的主子會知道“好心”這兩個字怎麼寫。

“紅兒,這你就不懂了。”輕點紅兒的額角,她笑得志得意滿,“論心機、手段,水憐憂絕對比我厲害,而且野心也比我大。”她很有自知之明,“我很不甘心就這樣被逐出濱龍闕,告訴水憐憂這件事,就是要她去鬧事。”

“原來小姐打的是這主意呀!”

“我們就等著看戲吧!”闕爺既然不把她看在眼中,她也不讓他安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