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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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行大步走了過來,一抱拳道:“霍天行謝過姑娘…”凌紅忙答一禮道:“不敢當霍老這一禮,鷹王是公私分明的人,我揹著他攔了他派出來的人,他知道之後一定會不高興,也就是說我沒辦法再有第二次攔他派出來的人,此地不是善地,霍老幾位還是趕快離開吧!”霍天行情知這是實話,他也明白,今兒晚上要不是有這位姑娘趕巧了,他把兄弟幾個一個也走不了。
當即他又一抱拳道:“霍天行謹遵芳諭,解圍之清容後再謝。”他帶著他的人如飛奔去!
傅天豪一見霍天行等走了,他一聲沒吭也要走。
誰知凌紅似於料著了他會有這一著,馬上轉過臉去道:“你等會兒!”傅天豪只得收勢停下,道:“姑娘什麼見教?”凌紅道:“跟老朋友幹嘛這麼客氣,傷好了嗎?”傅天豪身軀一震,嘆道:“看來,我那句話是錯了!”凌紅道:“跟你那句嘴沒關係,我一見你就認出你來了。”傅天豪暗暗一聲苦笑,沒說話。
凌紅道:“我問你話呢!”傅天豪道:“謝謝姑娘!我的傷已經好了。”凌紅點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頓了頓道:“記得當在駱老三的車隊裡,咱們倆處得不錯,談得也很投機,而且我還跟你訂了京中之約,哪知道你到了京裡之後卻避不見面,甚至裝不認識二晃,你這個朋友好大的架子啊!”傅天豪強笑說道:“姑娘知道我不便到‘鷹王府’去…”凌紅道:“你為什麼不說不願意去,你不願意到‘鷹王府’去不要緊,你叫以告訴二晃一聲,我就馬上出來跟你見面。”傅天豪道:“找跟鷹王無一面之緣,萬一要是引起他誤會。”
“誤會什麼?”凌紅道:“誤會跟你有私情?你可真小心眼兒啊!勝奎襟坦蕩,頂天立地的奇男子,他對你只有仰慕,怎麼你還不如他,心地光明暗室中自有青天…”傅天豪臉上直髮燙,道:“姑娘!我知道,請嘴下留情。”凌紅美目波,微微一轉,道:“要我留情也可以,今兒晚上夜好,咱們倆好久不見了,陪我聊聊,行嗎?”傅天豪遲疑了一下道:“姑娘看得起,我深榮幸,敢不奉賠!”凌紅看了他一眼道:“你這是幹什麼呀?看來你做事有分寸的,當在駱老三的車隊裡,你能當著我‘背’韋莊跟馮延巳那種風情旎的詞,一聽說我要嫁勝奎了,你馬上就是道貌岸然,一本正經…”傅天豪臉上又一熱,道:“姑娘難道不以為為人做事理應如此?”
“為人做事理應如此!”凌紅道:“你也不怕招人傷心,惹人斷腸,咱們是哪兒坐坐,還是就站這兒聊聊?”傅天豪道:“夜深重地上溼,坐下去會髒了姑娘的衣裳!”凌紅翻了他一眼“嗯!”了一聲道:“你可真會說話啊!我不怕!”傅天豪道:“那只有悉聽尊便!”凌紅美目忽然一轉,道:“咱們都不是世俗兒女,不必拘什麼小節,這樣吧,要是怕髒了我的衣裳,你坐在地上,我坐在你身上!”傅天豪苦笑-聲道:“姑娘這是何苦?”凌紅倏然一笑道:“說正經的吧!再不說正經的往後你更不敢見我了…”抬手理了理雲鬚,道:“先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拿下來再說話,難看死了,你也不怕難受?”傅天豪只得抬手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
凌紅目光一凝,一雙美目之中倏現奇光,可是隻是一瞬間工夫奇光又隱斂得一乾二淨,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跟霍天行幾兄弟見面嗎?”傅天豪道:“大概是我戴了人皮面具,姑娘知道我不願意讓他們知道我是誰!”凌紅道:“這也是原因之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霍天行幾兄弟之中有病!”傅天豪道:“姑娘是指…”凌紅道:“為什麼‘五城巡捕營’不動他們,卻先抓了沈姑娘後傷了你?”傅天豪點頭道:“不瞞姑娘說,這也是為什麼我不讓他們知道我是誰的道理所在,不過我認為病只出在一兩個人身上,所以當我知道‘五城巡捕營’調借了‘侍衛營’的好手要對付他們時,我還是趕來助他們一臂之力,‘燕雲十三俠’俠名甚著,我不能讓他們全毀了。”凌紅忽然目光一凝道:“老老實實的答我一句話好不?”傅天豪微愕說道:“什麼?”凌紅道:“你跟沈姑娘之間有沒有…”她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傅天豪徵了一怔,道:“姑娘突然問這…”凌紅道:“你先別問,答我的話。”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沈姑娘很看得起我,我跟她之間已經有了婚約。”凌紅道:“那位‘金嗓玉喉’章姑娘呢?對你怎麼樣?”傅天豪道:“姑娘問這…”凌紅道:“答我問話!”傅天豪道:“我跟章姑娘緣不過一面…”凌紅道:“她知道沈姑娘對你很好嗎?”傅天豪想了一想道:“大概知道吧!”凌紅道:“病恐怕就出在這兒!”傅天豪道:“姑娘說什麼?”凌紅道:“我說病恐怕就出在這位‘金嗓玉喉’身上,不為別的,只為一個‘情’字。”傅天豪有點啼笑皆非道:“不可能,我跟她緣不過一面…”
“夠了!”凌紅道:“見別人或許得見好幾面,見你‘大漠龍’只一面也就夠了,我是女人,唯有女人最瞭解女人,車隊裡見你那頭一面,我就有點難以自持…”傅天豪道:“姑娘…”凌紅道:“你聽我說,我懷疑她不只這個原因,她廣權貴,跟內城各府邸混得很,還有,霍天行幾兄弟都沒說話,唯獨她一個咬定你跟官家有勾結,她對你一見鍾情,可是她知道沈姑娘對你很好,這要在別的女兒家,人家會想辦法拉攏沈姑娘,先贏得沈姑娘的一顆心,可是她不同,她把沈姑娘當成了情敵,所以會有‘五城巡捕營’先把沈姑娘拿了去的事發生,沈姑娘被捕,你不惜一切冒險營救,她原只把沈姑娘當成了眼中釘,可是後來一見你這樣就連你也恨上了…”傅天豪道:“姑娘…”凌紅道:“別打岔,我話還沒說完呢…”頓了頓道:“沈姑娘住在‘泰安堂’藥鋪的這件事,除了霍天行外別人不可能知道,沈姑娘的被捕,病出在霍天行他們身上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霍天行他們之中有章小鳳她一個人廣結權貴,她要是出賣了沈姑娘跟官家談好不許動她的長輩,小小的‘五城巡捕營’不敢不買她這個帳…”傅天豪道:“章民山、駱家英跟權貴們也很。”凌紅道:“可是他們倆沒理由出賣沈姑娘這麼一個弱女子。”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可是現在‘五城巡捕營’怎麼又不買這個帳了呢?”凌紅道:“沒聽剛才‘侍衛營’的那老頭兒說嗎?勝奎下令讓他們暫時到‘九門提督’轄下聽差,必是勝奎知道了這件事,他這個人向不循私,所以他下令要‘五城巡捕營’一併把霍天行他們拿了,連皇上都要讓勝奎三分,勝奎既說了話,誰還敢買章小鳳這個帳?”傅天豪搖搖頭道:“我不敢相信…”凌紅截口說道:“你既知道病出在霍天行他們身上,為什麼又不肯相信?”傅天豪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不敢斷言是某一個人…”凌紅道:“這也只是推測,而我這推測都是據已經發生的各個事實的顯示,恐怕是八九不離十!”傅天豪沉默著,沒說話,凌紅道:“這件事你暫時放在心裡,有機會順著這個方向找證據,我看絕不會差到哪兒去。”傅天豪道:“謝謝姑娘,有機會我會試試看的。”凌紅道:“這件事暫時不談了,我再告訴你件事兒,我碰見鳳姑娘了。”傅天豪一徵道:“鳳姑娘?”凌紅道:“就是那位既多情而又可憐的鳳妞兒!”傅天豪訝然說道:“姑娘認識她嗎?”凌紅搖搖頭道:“原不認識,人家是一回生,兩回,我們倆一回就了!”接著她把碰見鳳妞兒的經過說了一遍,鳳妞兒無恙,傅天豪到現在才算真正完全地放了心。
又聽說凌紅以獨門暗器“紅燕子”毀了“瘦喪門”郝玉一隻手,他不能不當面謝謝凌紅,凌紅道:“還謝什麼?我恨不得殺了他,可是我不能不把他的命留給你。”傅天豪道:“姑娘沒殺他也好,只要他師徒不再惹我,我臉上這一刀算不了什麼!有道:‘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兩下里一旦鬥起來,哪有不傷人的,姑娘毀了他一隻手,也算抵得過他在我臉上劃這一刀了!”凌紅哼哼一笑道:“你厚道人家可不見得跟你一樣的大方,鳳妞兒救了你,他師徒絕不會放過鳳妞兒,我跟譚北斗結過仇,譚北斗為報這個仇不惜辭去公職,他也絕不會饒了我,事實上已經採取行動,開始對付我了…”她把鷹王接到紙條兒的事告訴了傅天豪。
最後她道:“譚北斗老巨滑,經驗歷練都夠,尤其佔著一個理字,我擔心勝奎不是他的對手,必要的時候我只有離開勝奎回到扛湖去,我不能讓勝奎為我丟了爵位,甚至為我獲罪。”傅天豪靜靜的聽著,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他才緩緩說道:“我一直以為譚北斗這人還算正直,沒想到他…他要真是這麼個人的話,恐怕江湖道上容不了他。”凌紅道:“你的傷好了,人也平安無事,我可以放心了,從現在起,我要去找譚北斗,不能讓他毀了勝奎。”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鷹王是個英雄,是個頂天立地的奇男子,江湖上的朋友都很敬重他,我也是其中的一個。”凌紅道:“勝奎很敬重你,也很仰慕你,他很想見見你,很想跟你訂。”傅天豪搖搖頭,道:“姑娘,我跟他之間的清很難建立起來,他是個公私分明,剛正不阿的人,他為的是大清朝,我為的先朝遺民、忠義之後,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跟他還是不見面的好。”凌紅沉默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我懂,我不勉強你,不過你我之間總還是朋友,永遠是朋友。”傅天豪心裡像堵了塊什麼似的,他吁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那是一定的,我也謝謝姑娘!”凌紅倏然一笑,抬起手伸出小指,道:“要不要再勾勾?”傅天豪遲疑了一下,也含笑抬起了手,兩小指頭勾在於一起,四道目光也很自然地投在一起,兩個人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可是四目仍互相地凝視著,忽然,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收回了手,凌紅微微低下了頭。
傅天豪了一口氣道:“時候不早了,姑娘該回去了!”凌紅緩緩抬起了頭,香邊含著一絲笑意,但笑得有點勉強!忽然想了起來道:“我忘了問你,這些子你是在哪兒養傷的?”傅天豪毫不隱瞞.把秦婉貞救他,諸亞男照顧他的經過概略地說了一遍,凌紅靜靜聽畢,點了點頭道:“我沒想到你有這麼多朋友,這我就放心,我走了!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也許會少些,可是你不會忘記我,我也不會忘記你的,這也就夠了,我走了!多保重!”她轉身疾掠而去,人走了,留下了-陣久久不散的香風。
傅天豪一個人站在夜裡,沒動,也沒說話。
口口口有條黑影如飛地掠到“九門提督府”圍牆外,一閃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又一條黑影跟適才那條黑影來自同一方向,掠近了“九門提督府”後突然騰空而起的一閃,就入了“九門提督府”那黝黑沉深的後院裡!
後院裡,書房裡的燈還亮著,善銘一身便服正在燈下批閱公文,門上突然響起了剝落兩響,善銘轉臉問道:“誰?”只聽門外一個女子口音冷冷地應了一聲:“我!”善銘-徵,忙擱筆站起,把公文往屜裡一,順手拿出個小白瓷瓶,一步跨到茶几邊,拔開了瓶往茶壺裡倒點東西,然後把小瓷瓶往懷裡一揣才走過去開了門。
門開了,章小鳳神冰冷,當門而立!
瞪了善銘一眼冷冷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這麼老半天才開門兒?”善銘賠笑說道:“我在處理公事,你來了我不能不收一收。”他話剛說完,章小鳳一步跨子進來,把他推得一跟蹌,善銘皺了皺眉,抬手肩,旋又跟過去賠笑說道:“這麼晚了上哪兒去了,怎麼肯降尊紆貴到這兒來了?”章小鳳擰身往椅子上一坐,瞪著善銘道:“好說,我這個江湖小民是專為求你提督大人高抬貴手的,饒饒我們老少幾個來的。”善銘聽的一怔,吶吶道:“姑娘!怎麼回事兒?你這話…”章小鳳一拍茶几道:“善銘,你少跟我這兒反穿皮襖裝佯,當初咱們倆可是說好了,我拿姓沈丫頭給你,你不許動我們老少這幾口子,現在你卻食言背信,從‘侍衛營’裡調借了好手來對付我們,怎麼著?人到手了,翻臉六親不認了?”善銘忙走過去倒了杯茶放在了几上,賠笑著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姑!你先別那麼火的火氣,喝口茶壓壓火,聽我說,好不?”章小鳳也許是讓怒火燒得口乾喉燥真渴了,抓起茶杯來就喝了一口,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以為現在有人給你撐,你的行市漲了,一條路不通我還有別的路,惹火兒了我這口飯大家都別吃,我是一天到晚在刀口上打滾兒舐血長大的,你可是坐不垂堂的大貴人一個。”善銘皺眉苦臉,道:“聽聽,聽聽,姑這是什麼話?”章小鳳道:“什麼話?不折不扣的實話,靠山不能一天到晚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我可是能高來高去,而且說來就來,說去就去,就拿現在來說吧!我來了,進了你的書房,你這府裡哪一個知道?哪一個不跟豬似的睡得死死的,你要是認為划算,認為你的靠山硬,咱們就鬥上一鬥!”善銘道:“這,這從哪兒說起,從哪兒說起嘛!姑,你既然知道這不是我的主意還怪我?我有幾個膽子敢跟姑你鬥啊!來,喝點茶,先消消氣咱們再慢慢兒說!”他雙手捧起茶杯,賠著笑送了過去,章小鳳劈手一把奪過了茶杯,喝了兩口往几上砰地一放,道:“沒什麼好說的,我今兒個來就是要問你,你打算怎麼樣?”善銘苦著臉道:“姑,我還能怎麼辦?您跟那位主兒,哪一個我也惹不起啊?這樣兒好不,讓他們緩一緩,您們老少那幾口子趕快離開!”章小鳳霍地站了起來,道:“離開,你說的可比唱的好聽,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她嬌軀忽然一晃,敢情茶中有病?跟著她怔了一怔,抓起茶杯聞了一聞,猛抬頭,咬牙一聲:“好善銘,你…”她抖手把茶杯打向善銘面門。
善銘今兒個不知怎麼那麼俐落,頭一低,茶杯擦著頭頂打過“叭”地一聲打在了牆上,牆上一個坑兒,茶杯粉碎,茶濺得到處都是,他躲過了一茶杯,章小鳳翻腕掣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腕就要刺,可是她突然一收匕首轉身往外跑去,跑是跑了,跑到門邊人卻扶著門滑了下去,匕首也掉了,終於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
善銘抬袖擦了擦腦門兒上的冷汗,笑了,甭提他笑有多得意了,一轉眼工夫之後,他那得意的笑變成了動的笑,走過去彎伸手就要把章小鳳往裡抱,突然,一個脆生生,冷冰冰的話聲從身後傳了過來:“提督大人,你想於什麼?”善銘一驚,魂兒差點兒沒出竅,猛回頭看,後窗開著,窗前站著個比章小鳳還要美,比章小鳳還要嬌,比章小鳳多了一種醉人的成風韻的姑娘,穿著一身大紅勁裝,外頭還罩件黑風氅,善銘定了定神,臉一沉擺起了官架子:“你是什麼人?”
“喲!”紅衣人兒淡然一笑道:“好大的官架子啊!我姓凌,勝奎知道我是準你去問問他去!”善銘寒著臉道:“我不管什麼勝奎不勝奎…”話聲一頓臉陡然一變,一雙老眼猛一睜,他失聲叫道:“鷹王爺…”凌紅倏然一笑道:“你不但官架子大,而且膽子也夠大的,居然連勝奎也不放在眼裡,我要問勝奎,你這位提督大人的膽是誰給的?”善銘登時白了臉道:“你認識鷹王爺?你跟鷹王爺是…”凌紅道:“這個等明兒個你自己當面問問勝奎吧!我現在懶得跟你說話,也沒那工夫。”她邁步走了過來,善銘一驚往後退去!
翻著一雙老眼,吶吶叫道:“你…你,你要幹什麼?”身後緊挨著書房門,他掠到了門上,忙又往旁邊躲去。
凌紅看也沒看他-眼,道:“我不幹什麼,我只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毀人家黃花大閨女!”她走過去彎伸手抱起章小鳳,順手拾起了章小鳳掉在地卜的那把匕首。
眼看到嘴的一塊肥就要沒了,善銘急了,一急,張嘴就要叫,眼前寒光一閃,耳邊又聽篤地一聲,隨覺得脖子旁邊冷嗖嗖的,低頭一看,魂兒差點兒出了泥丸宮!脖子旁邊著一把匕首,再差一發就割破他的脖子了!
這時候,耳邊又傳來那脆生生,冷冰冰的話聲:“怎麼樣?還要叫嗎?”善銘一張老嘴閉得緊緊的,站在那兒動也不敢動.凌紅笑了。
“對了,乖乖的給我閉著嘴那兒站著吧!”她抱著章小鳳輕靈美妙,從從容容地從後窗穿了出去。
善銘驚魂漸漸定了,連忙挪離了那把匕首,可還沒敢叫,往椅子上一坐,手撫著口直,過了一會兒他才冷子叫了起來:“來人!來人哪!”遠遠的-陣急促步履聲傳了過來,到書房門口停住了,一個帶的話聲從外頭響起:“稟大人,奴才在這兒侍候。”善銘霍地站了起來,道:“備轎,給我備轎!”門外那人答應一聲要走,善銘忽然又道:“回來!”門外那人忙答應一聲道:“奴才在這兒!”善銘道:“算了,算了,不用備轎了,滾!給我滾遠點兒,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門外那人似乎怔了一怔,然後答應兩聲跑了,善銘火兒大了,抬腿一腳就要跺下去,一眼看見對面牆上著的那把匕首,登時跟個洩氣的皮球似的,輕輕地把腳放了下去!
凌紅帶著章小鳳到了一處,這地方是“東便門”外三里處的“二閘”!
“二閘”正名“慶豐閘”水深而闊,清紫碧,雜樹連天極為清幽,則細柳拂岸,秋則蘆荻飛雪,白天常有許多八旗子弟在這兒浮畫舫,放風箏,試快馬,每到盂蘭盆會,東城一帶的人還在這兒放荷燈,萬點燈光盪漾水面,風清霧冷,月明星稀,那情景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