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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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晏星寒心存怪異的當兒,譚嘯已經展開了這奇異絕倫的怪招式,兩掌向外一分,掌式下勾,天馬行空只當他是以“大鵬展翅”的招式,來傷自己雙肩,不由向後一閃,同時用拿手,去叨譚嘯雙腕。
二人對掌,可說是都夠快的了。晏星寒雙掌方自遞出,忽覺眼前一花,見譚嘯整個身子竟縮下了尺許,那分出的雙手,從上而下,像是兩道彎曲的閃電似的,直向自己兩肋上劃而來,由他指尖上
透而出的內勁之力,幾乎透進了晏星寒的肌膚。這一驚,頓使這位一向自狂自大的武林名宿,出了一身冷汗。
他口中叱了聲:“好!”這老兒果然有些真功夫,雖然是在如此情形之下,卻仍能化險為夷。只見他整個身子,向後霍地一倒,身形一平如水,僅僅藉著一雙雲履頂尖,支點著地面,偌大的身子,就像是轉風車似的“呼嚕嚕”一個疾轉,已經扭在了譚嘯左側。
天馬行空晏星寒在憤恨急怒之下,把他數十年浸的一種極厲害的功夫施出來了。就見他蛇形的進式下,雙掌一前一後,直
著譚嘯小腹擊去。
這種“龍形乙式穿身掌”暗附著晏星寒所練的“三尸神功”掌式一出,譚嘯全身可說是全在他這雙掌控制之下了。
倏地,當空一聲尖叫:“哦!爹爹…”一條纖細的人影,如海燕似的,自瓦脊上猛地拔起,向下一落,直落向二人之間。
可是她仍是落得太慢了,只聽得一人發出了“吭”的一聲,一團黑影側滾出十步之外。這時小真已落下地來,大叫道:“爹!饒…了他吧!”忽然,她瞪大了眼,幾乎呆住了,因為站在她面前,昂然不動,微帶冷笑的,竟是譚嘯。而以手代足,正死命地在地上爬行的,卻是她父親晏星寒。
晏小真不尖叫了一聲,直向父親猛撲過去。可是身後的譚嘯卻發出無情的叱聲:“晏小真,你閃開!”隨著這無情的聲音,晏小真直覺得背後勁風襲到,她想不到,譚嘯竟然會對自己下毒手!她吃了一驚,猛地旋過身來“排山運掌”向外一推,正
上了譚嘯的來勢。
四掌相貼之下,晏小真直被撞出了丈許之外,一時雙臂彷彿齊折斷了一般,痛得她花容失
,驚叫了一聲。
驚慌之下,她看見譚嘯向父親再次撲去,似乎試圖再下毒手。晏小真看到此,不大聲叱道:“譚嘯!”這聲尖叫,果然生了效力,使得這瘋狂的少年,驀地駐足木立。
“譚嘯!”晏小真尖叫著撲上:“你好狠的心呀!”她伸出雙手,像鬼似的,直向譚嘯臉上抓去!這倒令譚嘯大出意料之外,急忙向外劃步閃開,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晏小真,你不能阻止我為祖父復仇,任何人阻止我,我都會殺死他!”這時晏小真已哭了起來,她抹著臉上的淚:“你好沒良心,你忘了你這條命是誰救的了?我真是瞎了眼了…會愛你…會…”譚嘯一跺腳,又猛地朝伏在地上的晏星寒撲去!晏小真這時也像瘋了一般,竟倏地掣出了劍,尖聲叫道:“你…閃開!”這口劍帶起一片白光,直向譚嘯腿雙上繞去!
譚嘯顯然被她怒了,他口中冷哼了一聲,像一縷青煙似地騰身而起,向下一落,已到了晏小真背後,他此刻真像失去了理
,變得像一頭野獸一般。
“你是找死!”他口中這麼叱著,雙掌已搭在了晏小真雙之上,隨著向外一振腕子,晏小真就如同一個球似的被摔了出去。
“噗”一聲摔了出去,晏小真慘叫著,她的帽子摔掉了,寶劍也脫了手,頭髮技散開來。譚嘯那沉實的掌力,雖傷在無關緊要之處,卻已令她到骨骸
碎,幾乎為之窒息。
她一眼看見,父親正在身邊不遠處爬行著,雪白的鬍鬚上沾滿了血,她忘了自己的傷痛,狂喊了一聲:“爹!啊!爹爹…”她猛地撲了上去,抱住這個老人,用自己的身子遮著他,一面回頭哭叫著:“譚嘯,你殺吧!你…無情無義的東西…”她斷斷續續地說:“我知道,當初若不是我爹爹,你哪會活到今天,想不到你…”她哭著著,罵著叫著,用手摟著地上的老人。這情景,令心如鐵石的譚嘯心軟了,他木然地站立在一邊。
他手中雖已出了那口
光四
的短劍,但見到這種情景,竟再也舉不起來,忽然,他
淚了。
他倏地收劍入匣,重重地在地上跺著腳,淚如雨下,大聲喊道:“爺爺…爺爺…我…我…下不了手啊…”
“小真!你走開…”地上的晏星寒說話了“叫他下手吧!”
“啊!爹爹…不行!不行啊!”她痛哭道:“要死我們一塊死!”她回過臉大罵道:“譚嘯!你下手呀!把我們都殺了呀!你這偽君子!”譚嘯此刻心如刀割似的,他緊緊地咬著牙,怒目看著這父女兩個,忽地面慘變,長嘆了一聲,驟然回身騰縱而去。
現在,只剩下當空一片黯淡的月光,晏小真斷腸般地啼哭之聲,仍在斷斷續續地響著。
“孩子!不要哭了…”晏星寒啞聲說。
“啊,爹爹!你老人家傷得重不重呀?”她跳起來,彎下身子仔細地察看著父親的傷,因為沒有燈,她看不清楚,只看見滿臉都是血。看到此,小真又忍不住哭了。
她在一邊拾起了劍,回匣內,雙手把父親抱起來,這時才覺得自己兩邊大腿骨疼痛不堪,幾乎連走都走不動了。
她死命地支撐著,咬著牙,慢慢地往回走,繞過了那堵破牆,來到先前的天井裡。
晏星寒出氣之聲很重,而且不停地咳著:“這都是當年…當年…一念之仁…”他用沙啞的聲音說:“我誰也不恨,只恨我…自己!”
“爹!你不要再這麼說了…唉!怎麼連一盞燈也沒有?”她摸著黑往前走,全身都痛,尤其是一雙膝蓋,大概血了。
而她那淌不完的淚,仍不停地順著臉往下落著。這一刻,她的心可真是亂透了,傷心透了!
“誰?”忽然,有人叱了一聲,又說“不答應,我,我可…可要用鏢打你了!”晏小真不由怔了一下,晏星寒苦笑道:“不要緊,是銅錘羅!”他說著叫道:“羅廣!”銅錘羅由一邊跑了出來,吃驚地道:“啊!老爺子是你呀!你老這是…”晏小真泣道:“你就別問了,快抱著爹爹,我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啦?”銅錘羅忙由小真手中把晏星寒接過來,同時湊近了去看晏小真,奇怪道:“咦!小姐!是你呀!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這是跟誰打架了?”晏小真哪有心跟他嚕嗦,只嘆道:“到房裡再說吧…啊!”她身子向旁一歪,銅錘羅忙用膀子倚著她,算是沒有倒下去。
這一來銅錘羅可嚇壞了,口中大聲叫:“來…來人哪!”晏小真一道:“不要叫人!”三個人總算回到房子裡。銅錘羅把晏星寒小心地扶上
,找著火把燈燃上,嚇得他瞪大了眼道:“你老這是傷在哪兒啦?好傢伙,這血!”說著又回頭去看晏小真,小真抖顫顫地站起來,緊緊咬著牙說:“我不要緊,傷不重,一兩天就能好的,只是父親…”說著她的淚又淌下來了,一下撲到
邊,哭道:“爹!你自己說個方子吧,叫銅錘羅給你抓藥去。”
“不要哭!”晏星寒忽然睜大了眼道:“我還沒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小真慢慢地抬起了頭,注視著父親。銅錘羅在一邊直手:“這是誰幹的?小姐你告訴我,我去拿銅錘去!”小真冷冷笑道:“你不要多說,是譚嘯,他已經走了!”一聽到是譚嘯,銅錘羅嚇得“通”一聲,就坐在椅子上了,一個勁地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