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奇劍招更使人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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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隨劍勢一轉,讓避開去,雙足一落實地,立時揮劍搶攻過去。
他自得那駝背老人傳授武功之後,劍術一道,已兼得各大劍派之中華。忽而用一招華山的絕學,忽而又用出一招崑崙派的絕技。
看去劍光不若整套劍法施將出來那般完整綿密,無懈可擊,但攻勢卻是銳利異常,片刻工夫,伍宗漢已被方兆南博雜奇奧的劍勢,迫得滿頭大汗。
戰之中,忽聞方兆南長嘯而起,長劍盤空一揮,一片芒罩下。
大方禪師高喧一聲佛號,道,"好一招。天網羅雀'!'餘音末絕,劍光忽軟,方兆南捧劍倒退五步而立。
一掌震三湘伍宗漢,滿面羞愧之,拱手說道:“閣下劍法卓絕,老朽不是敵手…”轉身疾向偏殿門外奔去。
大方禪師伸臂一擋,勸道:“勝敗乃江湖常見之事,伍大俠何苦這般認真?”他功力深厚,這伸臂一攔,有如一道鐵壁。伍宗漢難以向前衝行一步。
忽見袖手樵隱一皺眉頭,瞪了方兆南二眼,滿臉驚異之,他素不喜說話,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也不願開口。
大方禪師緩緩把目光移到方兆南的臉上,說道:“小施主可否把身懷“七巧梭”取出與老衲一瞧?”方兆南迴頭對陳玄霜道:“把那半截斷梭拿給他們看看吧!”陳玄霜秀眉微皺,站起身子,探手入懷,摸出一截斷梭,到方兆南手中。
方兆南把半截斷梭,託在掌心之上,說道:“這半截斷梭,是否'七巧梭’,晚輩不敢肯定,諸位請過目一瞧…”他話還未說完,已連續響起了四五個聲音接道:“不錯!不錯!”方兆南緩緩將斷梭收回,正待還陳玄霜。突聽大方禪師說道;"小施主請把斷梭給老衲一瞧。”方兆南猶豫一下,但終於手託斷梭走了過去。
他伸出託梭右掌說道:“這斷梭是一位老前輩的遺物,我們還要從這斷梭之上,收回一些舊物,老前輩要看可以,但看過之後,必須賜還晚輩。”他如說這斷梭是冥嶽嶽主,邀他赴會的請柬,立時可免去所有之人的疑心。
但他這般的據實相告,只聽得全場之高手,連蕭遙子那等人物,也不獨目閃光,投注斷梭之上。
大方禪師自眉聳動,雙目神光閃閃望了方兆南手心託的斷梭一眼,說道:“小施主既然擔心老衲不還斷梭,那就請收起來吧!”他微微一頓之後,接道:“這斷梭的來處,卻望小施主詳細說明,以解天下英雄疑心。”方兆南暗暗忖道:“眼下情形,十分兇險,如若一言錯出,立時將引起一場風波。”他生堅毅,愈是遇上大的危險,心中愈是沉著,當下收好斷梭,笑道:“此梭來歷,晚輩也不太清楚…”他回頭望了陳玄霜一眼,接道:“師妹請把陳老前輩事蹟,據實說出來吧,可消除在場之人的心中疑慮…免得引起誤會!”他想眼下之人,大都是江湖上極負盛名的高人,或有人知得駝背老人的隱密。
要知方兆南聰明異常,他早已從這斷梭之上,聯想到那駝背老人,可能和冥嶽中人,有著什麼牽纏。
但又不好追問於她。縱然追問,也因陳玄霜年級紀小,無法說得清清楚楚。
如今天下高手齊集於此,其中大都是年過花甲的老人,目睹江湖數十年一切演變,陳玄霜只要能說出一點蛛絲馬跡,就不難被人憶起舊事。
那駝背老人知天下各門各派武功,自非無名之輩。
陳玄霜近月來和方兆南東奔西走,夕伴守,早已把他看成世間唯一的親人,一縷柔情,早系郎身,對他之言,從來順眼。
當下走了過去,問道,"師兄,你要我說些什麼呢?”她對自己身世,一片茫然,除了駝背重傷的祖父之外,連自己的父母,也未見過一面,要她說出祖父之事,實覺無從說起。
方兆南轉頭望去,只見她臉上一片柔順,不覺心中暗生愧疚之,付道:“她這般誠摯對我,我卻對她動起心機。”方兆南輕輕嘆息一聲,說道:“隨便說吧,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如若他們不肯相信,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陳玄霜秀目轉動,掃掠了群豪一眼,依偎在方兆南身邊,說道:“這斷梭是我爺爺臨死留下之物,他要我們用這斷梭找一個人,討回一柄寶劍…”她初次面對這多人,莊莊重重說話,只覺數十道眼光,齊齊在她粉頰之上轉來轉去,心中甚是不安,說了兩句,候而住口。
雖是兩句簡簡單單的話,但其中卻是已包含了無窮秘密,只聽得全場之人,個個雙目圓睜,神一振。
大方禪師突然伸出手來,說道:“小施主可否再將那斷梭取出,借給老衲一看。”方兆南依言取出斷梭,遞了過去。
大方禪師接在手中,仔細一瞧,只見那小巧銀梭折斷之外,痕跡陳舊,果非近數月中折斷。
一面把斷梭到方兆南的手中,一面高聲說道:“依老衲察看所得,此梭折斷痕跡,恐已在數年之上了。”此言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對群豪解釋。
忽見蕭遙子緩緩站起身子,向前走了兩步,目注陳玄霜問道:“敢問姑娘高姓芳名?”陳玄霜瞧了方兆南一眼答道:“我叫陳玄霜。”蕭遙子仰面自語說道:“陳玄霜!陳玄霜!”思索了半晌,又問道:“不知姑娘可否把令尊的大名說出來?”陳玄霜輕輕一皺眉後,搖搖頭,說道:“我連父母都未曾見過,如何會知道父親的名字?”蕭遙子怔了一怔,嘆道:“請恕老朽饒舌,姑娘既然難億父母之事,不知教養姑娘長大的是…”陳玄霜柔目微微一閉,兩行清淚頂腮而下,幽幽答道:“我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蕭遙子沉聲問道:“姑娘既是追隨爺爺長大,那定知道爺爺的名字了,不知他老人家如何稱呼?”哪知陳玄霜仍然輕搖螓首,答道:“爺爺除了教我讀書寫字,學習武功之外,連我父母之事,就末說過,自然不會告訴我他的名字了。”這幾句簡單的答話,便會場的人,都為之側然,紛紛輕聲嘆息。
蕭遙子獨目閃閃,投注到方兆南臉上問道:“小兄弟和這位陳姑娘既然以師兄妹相稱,想必知道她一些往事?”方兆南正待回答,陳玄霜已搶先答道:“我都不知過自己的家世,我師兄自然是更不知道了。你們問他不是白費話嗎?”全場所有人,以蕭遙子的盛名最大,地位最尊,自他開口之後,就沒有人再和他搶著問話了。
只聽他輕輕的咳了兩聲,說道:“姑娘既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總該記得令祖的面貌吧!”陳玄霜似是對蕭遙子這等盤究底的問話,已不耐,回頭望了方兆南一眼,道:“這人問東問西,問起來沒有個完,要不要告訴他們?”方兆南微微一笑,道:“蕭老前輩乃是武當派中名宿,師妹如果知道,儘管說出就是!’其實他心中亦是想知道此事,只不過不便相問而已。
陳玄霜似在回憶往事,仰臉思索了一陣,說道:“當我記事,祖父已經是很蒼老了,他又有著很重的傷勢,每之中有一大半時間,在沉沉睡之中。
醒來之後,就忙著教我武功,讀書寫字,從沒有時間和我說別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傷,但看去似是很重。”蕭遙子似聽的十分入神,看他住口不言,立時接著問道:“我想問令祖形貌、年齡,不知姑娘是否願說?”陳玄霜道:“我爺爺年紀多大,我不知道,大約總在八十以上,白髯過,身體瘦弱。”蕭遙子沉思不言,半響才冷冷問道:“姑娘說的話,都是句句真實嗎?”陳玄霜道:“我既答應對你說了,幹嘛騙你!”蕭遙子獨眼橫掃了在場所有之人一眼。突然向後退兩步,緩緩舉手,摸住了劍把,冷冷問道:“你們師兄妹間,那個人的武功高些?”這曾經揚名一時,被人推崇為一代劍聖的蕭遙子,手摸劍把之後,群豪立時紛紛後退,只有大方禪師和袖手樵隱史謀遁,仍然站在原處未動。
方兆南迴頭對陳玄霜道:“師妹暫請退下休息,讓我先行領教一下,如果打他不過時,你再出手。”當下一手中長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