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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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否則”二字,俊目中電閃寒芒,以掃四外,高聲繼道:“否則司馬白將認為手之人,乃故意蔑視,我也把他視為不共戴天之仇!”乖乖,這番話兒,夠狂、夠剛、夠傲,他居然要獨鬥“天蠍雙兇”並嚴據外人相助!
司馬白的語畢,包括“天蠍秀才”歐陽綸在內,湖面上均靜寂無聲!
同樣的“無聲”卻有不同樣的三種情況,一種是“披嘴無聲”、一種是“皺眉無聲”、一種是“瞪眼無聲”
…
“披嘴無聲”的是“天蠍秀才”歐陽綸,他嫌司馬白太以賣狂,遂嘴角微披,有點哂然不屑與語。
“皺眉無聲”的是柳明珠,她仍是白衣書生打扮,坐在“天蠍黑舟”艙中,未曾出來,手托腮兒,目注佇在水上擂臺上傲骨嶙峋的“聖劍書生”司馬白,雙眉深蹙,默不發話!
“瞪眼無聲”的是鮑恩仁、吳大器!
…
他們仍在艙中對坐,但酒力未退,全身骨軟如泥,慢說起立,連口兒都張不開來,雖見司馬白上了水上擂臺,想打招呼,卻力不從心,只有彼此“大眼瞪小眼”了!
司馬白傲然發話,代已畢,這才面對“天蠍秀才”歐陽綸,剔眉問道:“歐陽綸,我們今天是不拘任何功力,混雜出手,拚個一死方休?還是以三陣論輸贏,凡敗了兩陣之人,便乾脆一些,莫再腆顏偷生,就在這擂臺之上,當眾自絕,以命了斷恩怨?”歐陽綸平時幾乎比司馬白更狂更傲,但今卻毫不衝動,微一思索,緩緩答道:“歐陽綸的‘天蠍秀才’四字,在當世武林中,有點份量,你在最近也闖出了個‘聖劍書生’外號,我們仇恨再深,也不必像村童毆鬥?乾脆就來個三陣判生死吧!”司馬白道:“好,第一陣較量甚麼功力?由你決定,第二陣的題目,由我來出,倘若兩陣扯平,必須在第三陣才判生死,再從尚未較量的武功項目之中,拈鬮決定一種,你認為合不合理?”歐陽綸點頭笑道:“合理,合理,但在第一陣開始之前,我要先兌現我的諾言!”司馬白問道:“甚麼諾言,是不是‘太湖之諾’?”歐陽綸點頭“哼”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隻豹皮囊兒,向司馬白遞去。
司馬白伸手接過,打開那隻豹皮囊口,向外略一傾抖!
“刷”的一聲,從豹皮囊中抖出的,是軟軟團作一圈,但抖將開來,長度卻足在七尺以上奇形鞭兒。
此鞭尾部,形如蠍尾,是作尖銳鉤形,鞭身則滿布不用時柔軟平貼,但在真力一貫之下,便可勁,豎起的金刺,看去委實森森可怖!
只有鞭頭一端,是個平滑握手鋼柄,但握柄特,又有一枚按鈕,顯然其中尚藏有惡毒花樣,必要時,倒轉鞭柄,一按崩簧,便可傷挫強敵於不意之下!
司馬白抖出這長鞭,手握鞭柄,略一甩動,立時金豎起,使鞭風成為一種怪嘯聲息…
歐陽綸下意識地,足下微滑,退了兩步,這位“天蠍秀才”居然怕司馬白利用手中兵刃,對他來個猝然擊襲?
司馬白目光電注歐陽綸,哂然一笑,劍眉雙軒說道:“歐陽綸,你莫要怕,姓司馬的,不會這等下…”歐陽綸訕然說道:“話不是這樣講的,身在險惡江湖之內,害人之心,雖不必有,防人之心,卻決不可無”司馬白懶得和他多費舌,言歸正題的,指著手中所握長鞭問道:“這就是‘天蠍尼姑’獨鬥兵刃,有不少武林豪俠,喪身其下的‘蠍尾蝟鞭’麼?”歐陽綸本來想說“你爹爹司馬長蒼也捱過一鞭”但話到口邊,強行忍往,微一頷首答道:“正是,我在‘太湖’,曾作允諾,要奪去‘天蠍尼姑’的‘蠍尾蝟鞭’,並破掉她的‘天屍氣功’!如今鞭己在此,你留以自用,或是毀掉,或是拋入‘庭湖’內,均無不可!”司馬白又對“蠍尾蝟鞭”看了一眼,揚眉微笑,把鞭兒收回豹皮囊中,仍向“天蠍秀才”歐陽綸遞去。
歐陽綸不解道:“這…這是何…何意?”司馬白朗聲道:“請歐陽朋友,物歸原主,還給‘天蠍尼姑’!”歐陽綸聞言之下,越發莫名其妙,歐陽綸遂又向他揚眉問道:“歐陽朋友,你在‘太湖’,是對誰作此承諾?”歐陽綸倒說實話,毫不隱瞞地,應聲答道:“你的朋友——柳明珠姑娘,我一時大意,中了算計,才作此承諾,換取她的‘鳥鉤蠍毒’解藥!”司馬白目光斜向“天蠍黑舟”瞥了一眼,見艙口珠簾未卷,遂軒眉說道:“我的朋友如今尚未出面,但司馬白可以代表柳姑娘取消接受歐陽朋友的這項承諾…”略作一頓,便把語音提高不少的又復說道:“因司馬白天生傲骨嶙峋,不願因人成事,尤其父母之仇,更應由為人子者,自己雪報,‘天蠍尼姑’昔曾以此鞭,傷我父母,司馬白仍要在她手執‘蠍尾蝟鞭’下,使這萬惡妖尼,遭受報應!”語音頓處,略一揚手,那隻內貯“蠍尾蝟鞭”的豹皮囊兒,便向歐陽綸凌空飛去!
這番話兒,這種舉措,看得鮑恩仁與吳大器好不讚許司馬白的豪傑襟、英雄志氣!
雖然,他們酒醉太甚,骨軟如泥,無法鼓掌,也在心中暗為司馬白喝彩!
歐陽綸伸手接住空中的豹皮飛囊,一剔雙眉,狂笑說道:“司馬白,你有你的英雄膽,我有我的好漢骨,歐陽綸生平不輕然諾,既答應過的事兒,必須辦到,我把‘天屍氣功’業已破掉的‘天蠍尼姑’獻出,殺也在你,放也在你,不關我的事了…”語音一畢,先把手中豹皮囊兒,拋向天空“噗”的一聲,落入波心,沉向“庭湖”下。
跟著,扭轉身軀,面對他自己的“天蠍白舟”厲聲喝道:“把‘天蠍尼姑’綁出艙來,替我送上擂臺!”
“天蠍白舟”之中,暴“喏”一聲,立有四名壯漢,挾著一個十字木架,木架上綁著一個全身被藍綢布密裹之人,飛縱上水上擂臺,把那十字木架,入擂臺中央一個預先留好的以內。
歐陽綸略一擺手,那四名壯漢便恭身施禮,退回“天蠍白舟”歐陽綸目光一掃四外,向司馬白麵帶獰笑地,揚眉說道:“司馬白,當著前來‘庭’,為你助威的朋友們,你且揭開藍綢布看看,木架上所綁之人,是不是你視為不共戴天之仇的‘天蠍尼姑’?”這時,軟軟如泥癱在椅中的鮑恩仁與吳大器,不換了一瞥眼,雙雙面含苦笑!
因為,事情變化,似乎不出他們所料…
他們認為被歐陽綸拋入“庭湖”的,只是一假的“蠍尾蝟鞭”
…
十字木架上,綁的倒是真的“天蠍尼姑”但“天屍氣功”未破,真的“蠍尾蝟鞭”也正拿在手中。
只要司馬白受不住刺,走到近前,伸手一揭藍綢布,則“天蠍尼姑”必然立把凝備已久的“天屍氣功”噴出,並用歹毒厲害無比的“蠍尾蝟鞭”向司馬白來上一記面當頭的“撒花蓋頂”!
如此暗算,如此狠招,司馬白怎生受?縱令他本領通天,恐怕也難逃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