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章：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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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陣一開，楚雲的面前馬上出現了一片地獄似的火海。

火海中，無數老百姓在掙扎，有男的，有女的，有老人，也有小孩，他們的手臂和腳有些已變成了白骨，啼哭聲如泣血的杜鵑，直衝耳膜，嗚嗚轟響。饒是楚雲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見了眼前的場景也不由腦子裡轟的一聲，只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門，頓時無法控制自己。

他縱身跳下了火海。

也許只是幻覺，他知道，也許，這一跳下去自己的命也不保，但是他眼中看到的，耳中聽到的，明明都是真實的人，真實的聲音，就像那些等待著他救援的將士一樣，這些百姓也需要他，向他伸出求救的雙手！

他可以對自己說一切全是幻覺不用理會，但若是真的，自己不去救他們，豈不是活活害死了他們？那樣做，即使自己能活著，又與禽獸有何區別？

當他躍下火海的那一刻，腦中已沒有任何一絲雜念。

楚雲的手在接觸到那些人影的時候，他們，忽然全部消失了，周圍一片汪洋，他覺自己掉到了水裡。

海水湧入喉嚨，又腥又鹹，直心臟。巨大的重壓使他覺到自己在下沉，糊糊映入眼簾的是那名全身顯出怪異的白衣女子，她在水中掙扎，手裡還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嬰有一剎那，楚雲猶豫。

但是當嗆入喉嚨的水快要堵了他的全部意識，幾乎沒有時間考慮，他的手臂托住了女人和嬰兒，送他們上了岸。

當最後一絲力氣用盡，最終，陷入了昏之中。

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對他說:“恭喜你，闖過了第二關。現在，到了遊戲結束的時候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使他覺到自己還活著。睜開眼睛地時候。只見黃沙鋪天蓋地。狂風捲著沙礫亂飛。哪有什麼海。又有什麼需要拯救地人？只見周圍一片沙漠。烈炎炎曝曬大地。

又累又渴地楚雲站起來在沙漠中走著。哪怕沒有盡頭。他相信靠著自己地腿。能走出去！因為。外面還有人在等著他。他地妹妹。這世上最深地牽掛。還有那麼多士兵。那些出生入死命相地兄弟。全都在等著他！

他地渾身沾滿泥沙。血水混著沙礫磨得一條條傷口血模糊。靠著巨大地疼痛。不斷地割開新地傷口。哪怕鮮血盡。意識昏沉。僅靠著一絲直覺地楚雲仍然保持著最後一絲希望。憑著一股強大地信念。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沙漠中搖搖墜地身影也沒有倒下。當大腿地傷口開始化。鮮血越越少。他地眼前忽然一片清明！

林木茂密。古樹參天。周圍佈滿淡淡障氣。陽光將林中地陰霾驅散了一些。所有地士兵。七倒八歪躺在地上。

原來。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裡！或者是。又回到了入陣地原點！

“不可思議！這男人竟然能通過天門陣？”楚雲倒下之時，密林中忽然出現兩條人影，藉著樹枝的掩映，淡淡翠綠與一抹白俏生生立於林邊。稍後又有一個紅衣女子施施然而來，看著滿地倒地楚國士兵，頭接耳的。不知談了些什麼。最後白衣女子搖搖頭:“別這麼快就結束了，我對他很有興趣。”

“姐姐，為什麼一開始連你我都不能輕易通過的天門陣會被一個普通地男子所破，難道說陣法還有破綻嗎？”

“不是的。在天門陣中每個人看到的和經歷的都不一樣。人人心中皆有**，所以他們很難戰勝自己的心魔，這個男人，有一顆真正正直的心，他的毅力和勇氣罕見，能夠通過天門陣也不奇怪。比方說。如果他心中存著自私。選擇不去救那些老百姓和我，就不會通過這兩個陣眼。因為只有他跳下來的地方，才是陣眼所在，其餘的任何地方，不管他往哪裡走，都是死路一條。當然我們控制著天門陣，可以隨時置他於死地，但是我現在卻不想這麼做，因為，我發現，好像有些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是嗎？因為他長得很英俊？”

“我看是因為他在臨死地時候還肯英雄救美吧？大姐，說不定他只是想救那個孩子呢。”

“不管怎麼樣，他最後還是救了我不是嗎？人類的情是很奇妙的，說不定，他也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白衣女子回過頭來，眼裡竟有少女般的光芒閃動。

“那麼，就祝大姐你好運了。”那另外兩個不再與她討論，便嘻笑著跑走了。剩下一抹飄蕩的白衣孤伶伶立於遮蔭的樹下，不知盤算著什麼，輕笑兩聲。

楚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茅屋的上。周圍佈置素雅，竹為四壁，木製桌椅，爐中還燻著嫋嫋香菸。有一個白衣女子靠在窗前，身形單薄，臨風吹蕭，音律慢慢洩，有幾分幽怨悽，讓人聽之莫名覺得清冷。

“又是你？”楚雲認出便是在幻境中三番五次出現地女子，不知她又要幹嘛？此時他再怎麼無視此女，也明白她與天門陣有著莫大關係。她是真實存在的，有影子，有溫度，這一點在楚雲抓住她把她送上岸的時候就已經覺到。聽到詢問，那女子回過頭來。

“你醒了嗎？醒了便好。我居住在這林中，我的名字叫雪。”

“雪？”楚雲重複了一遍“為何抓我來此，你究竟要幹什麼？”

“只是欣賞你的勇氣罷了，人類的男人之中，很少有你這樣的善良之人，所以我決定幫助你。”

“怎麼幫？”楚雲本不信任她的措詞，起身再問“我的將士們呢？”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們地，只是送他們去了一個很清靜地地方，將來，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呢，我是不會捨得一下子全殺死地。”

“呸！惡毒女人！”楚雲被她忽軟忽的語氣得脾氣一下子火爆，冷哼了一聲“真是荒謬！就憑你能將我數千人馬藏去哪裡？”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奇門遁術的奧妙嗎？千里之遙，對我們來說不過方寸之間。”

“裝神鬼！”楚雲呸了一聲“你到底是誰？為何在此佈下天門陣。你是幽國人？”

“不是。”

“那你是誰？”

“我說過了，我的名字叫雪。”

“反正是和幽國人蛇鼠一窩。你說你居住在此，那也可以算是楚國人，為何反而要幫助敵國來對付自己的國家？快放我離開這裡，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楚雲從榻上站起，但由於用力過猛，猛地一陣頭暈，險些跌倒。

“我說了，我居住在此，卻沒說我是楚國人，還是幽國人，你們人類的這種國界，對我們來說都是不存在的，我既不屬於任何人，也不屬於任何國家。所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至於你，只是我看上了的獵物，我喜歡你，所以，你也一定會喜歡上我。”